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4節
朱允炆點了點頭,說道:“朕只是不明白,他們都是飽學之士,明理是非,為什么知道一條鞭法是對的,是好的,他們還要反對。為什么對國家有利,對國民有利的事,他們還要橫插一杠,這些人,為官,是為誰當官的!” “自然是為了皇上。”馬恩慧輕聲說道。 朱允炆微微皺眉。 馬恩慧見狀,連忙說道:“臣妾可說錯了?” “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朕。” 朱允炆搖了搖頭,凝重地說道:“你點醒了朕,他們是為朕做官的,可朕要的是,他們為民做官,為大明做官!以揣摩圣意,政治投機為立場,不如以利國利民為立場!這些人,走錯了路。說到底,我們大明的教育出了問題。” 第三十七章 棉花,紗布,中央錢莊 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孟子曰:“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董仲舒繼承了孔孟的觀點,并以“貴陽而賤陰”的陽尊陰卑理論為基礎,提出了三綱五常。 這套理論的生命力很強,一代接一代延續下去,逐漸成為了漢文化的一個核心內容,成為了文人墨客的精神所在。 無論是李賀的“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還是岳飛的“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亦或是辛棄疾的“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陸游的“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都體現著這些思想。 忠君、尊君、侍君,是傳統讀書人的思想內核! 作為大明帝國的皇帝,朱允炆是接受這種思想的,可沒想到,這種思想的背后還存在著一個副作用,那便是,這些官員在思考、分析、判斷問題的時候,第一思維不是考慮這件事對不對,好不好,而是這件事,皇上怎么認為的。 皇上認為不好,他們反對,那是盡忠。 皇上認為好的,他們反對,那也是盡忠。 唯“盡忠”耳。 一些人捧著四書五經,讀了幾十年,熬成了近視眼,張口閉口便是盡忠事君,可說到具體方法,又是一無是處。 思想僵化,不懂得變通的官員,或許沒什么壞處,但肯定也沒什么好處。 給他一府一縣,十年之后再看,哎,還是那個樣子,原地踏步的讓人心酸。 這也是朱允炆很想留下道衍的一個原因,因為這個家伙雖然很壞,但卻很有眼光,懂得變通,開創性思維很活躍,又是一個善于絕境破局的人才,留給朱棣,實在是浪費了。 “這是什么?” 朱允炆看著馬恩慧拿起針線,正在縫制冬衣,不由問道。 馬恩慧笑道:“冬日漸冷,臣妾打算給皇上做一件長襖。” 朱允炆走了過去,看著長襖里面白花花的棉花,陡然愣住了,不由問道:“這不是棉花嗎?” 馬恩慧笑盈盈道:“皇上執掌天下,竟還見過棉花?” 朱允炆掏出了一點棉花,仔細看著,臉上浮現出了喜色,對馬恩慧說道:“你不是在為文工團吃飯的事發愁嗎?現在,朕有主意了。” 馬恩慧一把將朱允炆手中的棉花拿了回去,白了一眼說道:“拿走了,就不暖和了。什么主意?做冬衣嗎?若是北疆士卒缺少冬衣,臣妾可以調動內宮,連夜縫制。” “士卒的冬衣早已安排妥當。朕說的是一筆大買賣,不過,這件事需要找個代理人才行。” 朱允炆興奮起來。 “代理人?”馬恩慧疑惑地看著朱允炆,問道:“何為代理人?” 朱允炆哈哈笑道:“便是找個人辦事,遼王雖封松江府,但一直沒有就藩,朕看,這件事便交給他來辦吧。” 馬恩慧看著高興的朱允炆,便放下手中的活計,追問道:“皇上還沒說什么好事情呢,若是有利可圖,是不是也照顧下咱家呢。” 朱允炆哈哈笑道:“照顧,自是照顧。愛妃不知道,這棉花的作用可不止是御寒之物,若將其加工,形成紗布,可是上好的療傷之物。戰場征戰,除了戰場中犧牲的士卒之外,最大的士卒減員,便發生在傷兵營。” “士卒受傷,沒有辦法及時愈合傷口,一旦感染,則會導致傷口化膿,甚至死亡。而如果用這紗布,輔以酒精,則可以降低士卒傷口感染,只需靜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若朕手握十萬老兵,那天下誰敢不臣服于大明?” 馬恩慧看著意氣風發的朱允炆,眼神中充滿了愛慕,自己的丈夫,他不是膽小、懦弱的書生,是一個擁有英雄氣概的帝王。 “若真如此,將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皇上,不如將此時交給內宮吧。”馬恩慧起身施禮,肅然地看著朱允炆,說道:“臣妾也想為大明士卒,付一份心血。” 朱允炆將馬恩慧扶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內宮負責生產,遼王負責銷售,兵部負責采購,我們負責收錢,如何?” 馬恩慧瞪大眼,一時之間有點轉不過來彎。 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要打劫自己的國庫? 朱允炆笑道:“朕準備在內庫之外,設置一個中央錢莊。” “中央錢莊?” 馬恩慧更迷糊了。 朱允炆拉著馬恩慧坐了下來,耐心講述道:“當下內庫,實則為國庫。內宮所用,國家所用,皆出自內庫。朕有自制之力,不會擅動內庫錢財。然子孫后代呢?他們未必可以做到,一旦擅用內庫,導致內庫空虛,朝廷遭遇危機時,無錢財可用,豈不是出大麻煩?” “內庫歸為國庫,是遲早的事。只不過當下時機尚不夠成熟。所以,我們便先一步,設個中央錢莊,專門負責管理后宮經營所得。一則看看后宮,是否可以不依國庫而自給自足,降低國庫耗費,二則若國家所需,中央錢莊也可運轉錢財,借調內庫,收取利息便可,也無多少損失。” 馬恩慧終于明白過來,皇上這是打算以內庫為國庫,以中央錢莊為皇室內庫,設兩個池塘。 之所以現在還不明確獨立,是因為自家的池塘沒挖好,水還不夠多。 “皇上,你說得臣妾明白,只是,那紗布,真的可以賺錢嗎?” 馬恩慧有些拿不準。 朱允炆自信地笑道:“只要內宮生產的出,那兵部必然采購,至于價格,到時候便由遼王與兵部商議吧,我們坐享其成便可。” 馬恩慧莞爾一笑,緩緩說道:“皇上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吧?” “哦?” 朱允炆看向馬恩慧。 馬恩慧幽幽說道:“遼王、秦王、晉王、岷王都沒有就藩,如今皇上又想起這生財之道。臣妾想,皇上是不是,不想讓他們就藩了?” 朱允炆眼神一亮,哈哈大笑起來,感嘆道:“愛妃,你太過聰明了啊。” 藩王問題是朱允炆面臨的一大問題,雖然遼王、秦王、晉王、岷王四人“主動”易藩,但朱允炆還是不想讓他們去禍害當地的百姓,加上太后實在喜歡這幾個孩子,便沒讓幾人就藩。 不讓幾人就藩,也不能讓他們一直閑著不是嗎? 人一閑,很容易多出是非。 所以,朱允炆一開始便打算打破朱元璋的禁令,讓這些藩王經商,成為財神王爺,就藩魚rou百姓,哪里有自己光明正大賺錢來得舒服。 雖然辛苦一些,但勝在有成就嘛。 何況身為藩王,經商本就占據優勢,國企嘛,不怕虧損,進貨渠道豐富,人工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不愁銷售…… 壟斷市場,沒道理賺不到錢。 棉花原產地是印度和阿拉伯國家,在南北朝時期傳入我國,但多在邊疆區域種植。 唐宋時期,將棉布稱之為“白疊布”、“木棉裘”,因本土種植有限,物以稀為貴,可謂是那個時代的奢侈品,只有有錢人才可以穿得起。 比如杜甫所寫的“細軟青絲履,光明白氎(die)巾。深藏供老宿,取用及吾身”便作證了這一點。 翻譯過來便是,這又細又軟的青絲鞋,光亮潔凈的白色細棉布,這些深藏的物品本來是供應給高儈所用的,現在贊公把它們贈給了我…… 直至宋末元初,棉花才在內地大量種植。 據《元史:世祖本紀》記載,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元朝“置浙東、江東、江西、湖廣、福建提舉司責民歲輸木綿十萬匹”,這意味著在元朝時期,棉業已有相當規模,且集中在了長江流域及華南地區。 至元成宗元貞二年(1296年)規定,“夏稅則輸以木綿、布、絹、絲、綿等物”,在政府稅賦中,將棉納入其中,為后人所熟悉的紡織術改造專家黃道婆,便生活在元代。 到了明太祖朱元璋時期,老朱認識到了棉花的重要性,以十分“粗暴”的手段,強勢推行棉花種植,規定:凡是有五畝以上土地的自耕農,必須種半畝棉花。 種的好,可免租免稅。 受益于老朱的手段,到了朱允炆時期,明朝的棉花產量已然相當可觀,并逐漸從“奢侈品”,轉入“人無貧富皆賴之”的日常生活用品。 數十萬邊軍可以在冬季安穩守護北方,其中一個物質基礎,便是棉衣,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棉甲。 棉甲,不僅制作簡單,成本低,保暖性好,而且重量輕,對火銃、弓箭等有著不錯的防護力。 畢竟傳統重型鎧甲耗費太大,明代錢不多,棉花不少,便用棉甲取代部分重甲。后來清軍在火器方面吃了大虧,將棉甲作為主流裝備。 朱允炆打算將紗布、繃帶、酒精弄出來,用來改善軍隊醫療。 未來的歲月,會不會和朱棣打架只是個未知數,但和蒙古的大戰卻是個已知數。 無論如何考量,這些東西,必須早點準備起來。 “召遼王、秦王、晉王、岷王吧。” 朱允炆站在門口,看著漫天的白雪,對雙喜吩咐道。 第三十八章 策反,抓張玉、朱能 十一月的北平府,朔風凜冽,天寒地凍。 燕王三衛營帳之上的旗幟颯颯作響,十幾根長短不一的冰棱,掛在營帳上方的邊緣位置,校場之上,只剩下枯瘦白楊,幾堆殘雪,已見不得幾名士卒。 夜深,大營更顯寂靜。 有幾道身影,左右張望一番,見沒有人,便竄出營帳,小心地摸到一處營帳處,掀開沉重的簾子,鉆了進去。 營帳內,已有三個人,圍坐在暖手火爐旁,并不做聲。 陸陸續續,進入營帳的人已有二十余,大家分散在各處,沉默不言。 “百戶,人已經到齊了。” 昏暗中,有人說了一聲。 百戶倪瓊搓著手,抬頭看了看,壓低嗓音道:“諸位應該都知道了,朝廷給出了時間,新軍之策截止于十一月最后一日,錯過之后再等十年,大家有什么話,盡管說吧。” “倪百戶,兄弟們都聽你的。” “對,我們都聽你的。” 營帳內,低沉不齊的聲音,說著同樣的話。 倪瓊烤著手,嘆息道:“兄弟們,不怕你們說,我倪瓊有兄弟在都司當差,他們告訴我,新軍之策實施效果極好,縱有些困難,大家也會耐心等待,如今,家屬司已對接了北平布政使司,一旦布政使司收到與士卒家屬相關的案件,一律轉給家屬司,由家屬司出面,負責協調與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