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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和珅在線閱讀 - 58、叫花雞引發的戰爭

58、叫花雞引發的戰爭

    戰無不利的五阿哥被噎個正著。

    吐不出咽不下的痛苦著。

    于是,讀書變成了真正的讀書,每天用過晚餐,善保和福康安就到五阿哥的營帳前報道,念書吧。

    四書五經。

    從頭兒念。

    五阿哥但凡問善保啥書本上的事兒,善保必道,“這個啊,福康安理解的比奴才到位,請福康安為五阿哥解惑吧。”

    不曉得福康安跟五阿哥有何深仇大恨,反正善保只要這說,五阿哥絕對是一張鐵青便秘臉,有了這么幾回,五阿哥再不提讀書的事。

    五臺山也到了。

    僧侶們按輩份職位排成排,恭迎鳳駕。

    善保在侍衛群里,瞪大眼睛,感嘆,好大一片光溜溜的電燈泡兒啊。

    和親王先代天宣旨,乾隆給五臺山的諸多賞賜,人家太后也不是空著手兒白來的……

    太后并不是頭一遭來,有個喜歡旅行的兒子,房產也多,白云寺就是皇室專用的行宮,先前住過的院子,如今打掃干凈,接著住。

    護軍營便以白云寺為中心開始搭建營帳,其實到此,善保等人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一半兒,皇太后跟前兒都是宮女太監,外加一個善解人意的晴格格,不大用得著御前侍衛。

    御前侍衛說通了就是個門面兒,遴選時首先看的是出身、祖上得是忠心耿耿的,不然若是弄個天地會、紅花會的進來,那乾隆就是老壽星吃□□嫌命長了;其次相貌也會有相應的要求,若是皇上一見你就影響食欲也不成;第三才說到武功,得差不多,騎馬射箭啥的不能漏了怯。

    所以你也就知道了,御前侍衛里很少有高手,真正起不到保護誰的作用。

    乾隆是個要面子的人,他給親娘派御前侍衛,就是為了外頭瞧著好看、氣派。

    所以,沒什么用的御前侍衛,等太后住穩當了,沒啥事兒了,就要保護著五阿哥、和親王返回熱河避暑山莊。

    至于皇太后,不知道夢里頭先帝雍正爺與她老人家說了些啥要緊的事兒,她老人家準備在五臺山住個一年半載再說。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tmd是五臺山哪,菩薩呆的地兒,老佛爺都住寺里吃齋念佛去了,你敢吃葷么?

    出行前福康安念叨的啥啥啥素齋,把善保吃得兩眼冒綠光。

    叫善保說句良心話吧,人類生性就是rou食動物,素食做得再精美再可口跟rou食完全是兩碼事,再說,他也沒貓著幾回好吃的素食。

    太后再喜歡福康安,也不能頓頓兒賞啊。

    善保攛掇福康安,“你武功好,出去逮兩只兔子山雞什么的。昨天晚上,你說了半夜的紅燒兔rou、爆炒三絲兔丁兒、野雞崽子湯啥的……念了大半宿的菜名兒。沒事兒,我跟前兒,你不用瞞著,我都知道……咱們偷偷的,不叫人知道就是……”

    “少拿我說事兒,不知道誰嘴饞了呢。”福康安心里有主意,他有慕艾之心,自然不會駁了善保兒,只是也不能叫善保這么容易得逞,誰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呢,得吊吊善保兒。

    善保唇角噙著笑,斜吊了眼,環臂問他,“當真不去?”

    “我只是看不慣你這么平白使喚人。”得有好處吧,福康安對善保的心思已經化暗為明,完全是死不要臉一門心思占便宜的勁頭兒。

    善保笑了笑,沒再多說,倒鬧了福康安個心沒底。

    善保不會真生氣了吧?

    誒,我不是那意思?你親自叫,我樂得給你當牛作馬呢。只是,只是,人家也是有點兒小心思的,你就不能多求幾次么?要不多說幾句好話聽聽也成?

    你不樂意說好聽的,我也會給你獵兔子吃的。

    快,再說一句,給我個臺階兒下,我定去的。

    福康安直到晚上睡覺也沒等到善保的臺階兒,第二天早上,善保不見了,帳子里桌椅倒收拾的整齊,只是空蕩蕩的沒了人。

    福康安頓時慌了,心里關乎種種陰謀詭計的一連串的聯想都在腦里浮想連翩了……走馬燈般一幕幕的在眼前播放……

    完了,完了。

    福康安恨不能親手賞自個兒倆耳光,這就不拿捏了,沒拿捏了善保兒,還把人給弄丟了。這要善保有個三長兩短,福康安出家為僧陪皇太后念佛的心都有了。

    懊悔了一陣,福康安召來小喜子,“善保去哪兒了,劉祥呢?也不見了?”

    小喜子倒是伶俐,關鍵他跟劉祥處得不賴,主子們關系好,下人也走的近,小喜子笑道,“聽劉祥說,善保大爺跟布達賚四爺打算今兒個去游山的,怕是趕早兒走了。爺要是找善保大爺有事兒,怕得等等了。”

    福康安眉毛一豎,啥,跟布達賚出去了!眼見小喜子還一臉歡喜,頓時惱了,怒道,“你怎么不早點兒跟我說!”

    小喜子一驚,真的吃驚,想著三爺你跟善保大爺焦不離孟,連體人兒似的,偶然晚上還在一處兒,你竟然不知道?“啊?善保大爺沒跟您說?”撓后腦勺兒,認錯,“奴才以為善保大爺跟您說了呢,這事兒奴才也是聽劉祥說的。”

    福康安心里明白不能怪小喜子,皺眉道,“以后機伶些。”不管啥大小事,你都得跟我說。

    小喜子忙應了。

    福康安起身去找豐升額,這兄弟倆吃住皆在一處兒,沒個不知道布達賚的去向。

    豐升額帳子里還有熟人,他大堂兄富察將軍也在,倆人正悄聲說話兒,聽小廝回稟福康安求見,只得叫他進來,福康安先驚,“大哥也在?”一大早上的,還沒吃飯就過來啦?

    “這話問的,我不能在?”富察明瑞“咳”一聲,端起茶擋住半張臉呷口茶問道,“有事?”

    言下之意,沒事就趕緊滾吧。以前也沒覺得福康安礙眼吶。

    福康安笑道,“我是來找豐大哥的。”問豐升額,“豐大哥,你知道布跟善保去哪兒了么?我找善保有點兒事兒,聽說他跟布出去了。”

    豐升額打趣一句,“什么事急得等不到他晚上回來說呢?”

    福康安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大有長談當長明燈的架勢,富察明瑞又“咳”了一聲,豐升額眸光一閃,不再為難福康安,爽快的道,“去后山了,前天就聽他倆嘀咕山上什么的,我以為你得跟他們一道兒去呢。”

    福康安這才知趣的走了。

    一路走一路氣,前天!前天的預謀!

    原來昨兒這是裝模做樣的哄他上套兒呢,善保完全、根本沒打算帶他去!

    福康安氣得一腳差點把善保帳篷的大門踹飛,大門雖然沒飛,可也離飛不遠了,只剩半拉掛門框上。小喜子心里直哆嗦,福康安道,“趁著天色早,咱們也去山上轉轉。”

    的確是早,太陽公公剛露了半張臉兒,紅彤彤的掛在東方。

    要不是善保作賊似的起個大早兒,也溜不掉。福康安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天恨不能十二個時辰都與善保在一處兒,還琢磨著叫善保搬他帳子里,倆人時時刻刻在一處兒才好。

    善保終于煩了,布達賚跟善保玩兒得來,倆人又都是嘴饞的,早吃膩了蘿卜豆腐,商議好了去山上逮兔子獵山雞打打牙祭。

    這事兒不能給人知道,想想也得明白關系利害,太后千歲在前頭廟里燒香為大清祈福,你在后頭殺生,太后娘娘積的恩德還抵不上你造的殺孽呢。

    善保當時就決定了不帶福康安去,認識福康安的人多,而且還有個不定時宣召的太后在,容易露出馬腳。

    不過依著福康安的性子,要是明晃晃的說不要他去,嗬,定有好戲瞧了。善保就想了個請君入甕的法子,先堵了福康安的嘴。自個兒跟布達賚約了時間,倆人悄不聲兒的就上了山,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偌大一座山,要怎么找人?

    福康安帶著小喜子走了幾步,他心里雖然生善保的氣,卻也得替善保兒遮掩,嘆一聲,折身回了帳子。

    罷了,罷了,鬧得大張旗鼓,吃虧的還是善保兒和布達賚,任何時侯,內訌都是要不得的。

    福康安躺在帳子里生了半晌悶氣,善保不會厭了他吧?

    哼,若是豐升額么,福康安還會有些危機,布那小子純粹就是個愣頭青兒,善保能瞧上他?

    自我安慰了一番,福康安又覺著還是得加強防范。

    當然,他也不是攔著善保不叫善保親近別人,他先得叫善保知道他的好處,福康安就不信了,還有人能比他條件更好、比他對善保更周到?

    男人么,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去叫個人,把善保帳子的門好生修修。”

    善保下晌才回來,還以為福康安得抱怨生氣呢,結果呢,福康安給他端茶遞水、噓寒問暖,若不是屋里有下人,怕就得捶肩捏腿的問候了。

    那份兒殷勤啊,叫小喜子都暗翻白眼:三爺哪,您頭晌踹善保大爺門框的氣勢呢?這會兒子殷勤,一會兒叫善保大爺瞧見門是修補過的,不得跟你沒完。

    善保命小喜子將門關好,劉祥打開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袱,露出兩個熱乎乎的大泥疙瘩,比善保的腦袋不小。

    “這,這是啥?”

    “叫花雞。”善保捧起一個在地上摔開泥巴,熱騰騰的rou香彌散開來,小喜子忙遞了個大碗來,善保把叫花雞擱碗里,燙得直搓手指吹涼氣,笑對福康安道,“特意給你留的,趁熱吃吧。還有一個是給小喜子的,吃完了叫小喜子把骨頭埋土里,沒人兒知道。”

    福康安完全被感動了,還有點兒無地自容在里頭……先前自個兒拿架子,可人家善保兒完全不記仇,還知道給他帶吃的回來。

    當然了善保此舉有安撫福康安的意思在里頭,不過,福康安仍然很感動,深覺自個兒沒白在善保身上費心。

    福康安因被“拋棄”,午飯沒吃,這會兒聞見rou味兒,頓覺饑腸轆轆,也沒客氣,捧著叫花雞吃起來。善保和布是有備而去,帶了細鹽香料,雞肚子里還有善保在山上采的蘑菇,一道燜熟了,既鮮且香,縱使不比平日公府里廚子精調細烹出來的美味兒,也絕不難吃。

    小喜子跟著沾光,先謝了善保一番,也把自己那份兒敲開了,準備開吃。

    十來天肚子里都是青菜豆腐,這群人平日里都是享受慣了的,竟然熬到見了rou星兒咽口水的地步兒,可見凄慘。

    福康安正吃的帶勁兒,聽外頭有人縝妹哦忻哦案徊焓濤潰躋佟!

    福爾康的聲音。

    福康安差點兒噎著,咳了一聲。

    善保眼睛一掃營帳,床、桌、椅,連包袱都是擱床底下,沒啥遮擋的地方。善保飛快的拿了個托盤,將一只半雞放碗里,用托盤倒蓋直接塞床下藏了,至于福康安吐的骨頭全都掃到了包袱皮兒里,團成一團正好堵在床下擋著碗,劉祥見機得快,用掃把掃過地上沾著雞毛的干泥巴堆到帳角用用掃把一遮。

    小喜子一抹嘴兒,前去開門。

    善保指了指福康安泛著油光的嘴,福康安忙用帕子狠擦兩下,起身上前相迎。

    和親王弘晝笑瞇瞇的與五阿哥站在福康安的帳門前,后頭跟著福爾康和兩個親兵。弘晝的容貌跟他的皇帝哥哥有幾分相似,愛新覺羅家遺傳性的細眉細眼容長臉,平日里保養得宜,面相瞧著不過四十許人。

    五阿哥與和親王弘晝比肩而立,臉上淡淡地。弘晝抬腳進了福康安的帳子,左右瞧瞧,回頭看福爾康,福爾康道,“臣也是聽人說的,有沒有,王爺一搜便知道了。”

    福康安與善保等人先行了禮,勾唇道,“小喜子,搬椅子伺候王爺和五阿哥坐。”

    弘晝大搖大擺的坐了,心里贊福康安有眼力。善保親自倒了茶來奉上,弘晝更開心了,好,好,以往他見了念書的人就頭痛,因他行事荒誕,沒少被御史上本子參。那些個碎嘴子御史,清一色兒的進士出身,憑一張刀子嘴能把人給罵懵了。

    探花兒卻是恭敬有禮,弘晝心里覺著受用,見一屋子人立著,笑道,“沒什么事兒,就是福侍衛聽人舉報說你們在太后禮佛期間妄食葷腥,請了本王與五阿哥來察看。”

    善保溫聲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倒不知福侍衛是聽誰說的?姓誰為誰,不如叫了他來對質。”

    福爾康含糊道,“不過是個路過的兵衛。”總不能說他派了人留意善保與福康安帳子的動靜吧,收買個人也不容易,輕易讓人家壯烈了誰還敢為他們做事。

    “路過的兵衛?這么說福侍衛并不認得,對嗎?”善保帶了一絲嘲弄。

    福爾康有備而來,語氣確作,硬聲道,“這屋里的rou味兒還沒散呢,有沒有,一搜便知。”

    善保冷聲道,“福侍衛最好搞清楚,這是御前侍衛的營帳,聽阿貓阿狗幾句莫須有的聽說,你就要搜查!什么味兒,我怎么聞不到?哈,你說有就有了?那明兒我也找個不認得的小兵聽一句什么話,是不是也可以去你帳子里搜查了?后兒他再聽說什么,也可以去搜了?你當這是哪兒?太后娘娘誠心禮佛,一片慈心為大清國,身為奴才,不能為主子分憂倒罷了,倒說起閑話挑動是非,丟人丟到佛門凈地,也不怕菩薩笑話!”

    五阿哥低頭吹一吹盞中浮面,清碧的茶水蕩起絲絲漣漪,五阿哥輕聲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既然你們心底無愧,叫人一搜能有什么?正好還你們清白。”

    善保道,“五阿哥這話,恕奴才不敢茍同。虧不虧心,自個兒清楚。清不清白,大家也心里有數兒。正因為清白,才不能叫人亂搜,好比誰瞧見一個女人,硬說人家是偷兒,叫人脫了衣裳查驗清白,若是真叫給搜了,怕真清白也成假清白了?”

    弘晝“撲哧”樂了,這話兒說的,真叫一個可樂。

    五阿哥臉上一寒,弘晝打圓場道,“老五啊,既然是誤會,就算了。咱們進來瞧了一遭,也沒什么。對了,皇額娘說要你去陪她老人家用晚膳的,我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別耽擱了叫皇額娘等你就不好了。走,我今兒也沾你光去蹭頓好吃的。”

    “五叔,今兒我這么走了,豈不叫這等眼中無人的奴才小瞧,尊嚴何在?”五阿哥平日里被人奉承慣了,善保幾句話便氣得他臉色通紅,竟然連弘晝的面子也敢折。

    弘晝心里嗤笑,行,你有本事,趕緊著把尊嚴找回來吧?倒叫我開開眼界!這倆人,一個皇親,一個新貴,你龍爹跟前兒的得意人,你倒是搜一個試試看?

    聽五阿哥以勢壓人,福康安搶先駁道,“我們自然是奴才,不過卻不敢目中無人,五阿哥切莫亂扣帽子,善保說的話,字字在理,若有不是,還請五阿哥明言,指出來,奴才們才好改正。不然,五阿哥這樣劈頭蓋臉的痛責,奴才心里雖惶恐,卻依舊懵懂著,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五阿哥呢。”

    福爾康自然明白五阿哥的皇子身份就是和親王也得禮讓三分,見勢,當仁不讓上前訓斥道,“你既自知奴才本份,還敢在主子跟前兒多言!你好大的膽子,敢頂五阿哥的話,莫不是忠勇公府就這樣當奴才的?我算是見識到了。”

    福康安眸光一冷,他讓五阿哥,那是沒法子,人家有個好爹,輪到福爾康這兒,又是什么東西,也敢在他跟前兒指桑罵槐了!眼看就要動手,善保按他一把,抬起下巴,笑吟吟的問,“福侍衛這話真知灼見,說到了點子上,主子,主子,”重復兩句,善保半瞇著鳳眸笑道,“可不是么?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呢!忠勇公府好與歹都是萬歲的奴才,我倒不知道福侍衛是誰家的奴才?在這兒仗勢指責起忠勇公府來!”

    福爾康頓時啞了。

    善保痛打落水狗,冷笑質問,“忠勇公府怎么了?福侍衛倒說來聽聽?我只知道忠勇公督師大金川、收服準噶爾,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忠勇公府這樣為萬歲爺做奴才,可有不是?請福侍衛指出一二來,也叫咱們開開眼界!”

    “鈕祜祿善保,你莫要強詞奪理!”對身邊之人,五阿哥自然要護一護,“爾康是皇阿瑪親賜予本阿哥的,怎么,你管到我頭上來?”

    五阿哥臉上寒若冰雪,掛了一層霜氣,以往他只要擺出這種神色,景陽宮里的人連氣都不敢大出一口,哪里善保根本不吃他這套,權當沒看到,笑著回道,“奴才不敢,奴才也沒有強詞奪理,這么多人聽著看著,自有公道!這屋里都是奴才,只五阿哥身為皇子,身份尊貴,是無人能比的。不過奴才也有些奴才的小見識,忠勇公府是奴才,滿八旗是奴才,宗室皇親都是奴才。不過,忠勇公府也是先皇后的娘家。請恕奴才愚見,先皇后是萬歲元嫡之妻,雖早已仙逝殯天,那也是皇子們的額娘,奴才無知忖度,怕先皇后在世時,五阿哥也得稱一聲‘皇額娘’吧!太廟年年祭享,裕陵香火未斷,卻不知已經是人走茶涼,這會兒就有人信口開河、無憑無據地指責忠勇公府的不是,當真叫人心寒!”

    弘晝早聽人說探花郎是個厲害角色,先前不大信,如今是瞧得真真兒了!厲害!這話說得真是厲害!誅心!夠勁兒!有句詩怎么念來著,哦,對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差不多就這味兒吧。

    饒是五阿哥自恃身份也面色一變,弘晝拉一把五阿哥,暗自捏了五阿哥的胳膊一記,息事寧人吧。

    本來弘晝就不贊成過來,可五阿哥說的信誓旦旦,又拿著“大不敬”說事兒,弘晝知道富察家不好惹,可也不能眼瞧著五阿哥跟福康安撕破臉,乾隆遷怒人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他畢竟擔著長輩的名兒,五阿哥但有不妥當,他是連帶責任人。

    于是,弘晝不情不愿的來了,他是以和稀泥為目的來的,如今見勢頭不好,忙攔了五阿哥,行了,快鳴金收兵吧。這是你龍爹身邊兒的人兒,你先皇額娘嫡親的侄兒,平常人家兒要處置長輩身邊的下人,也得先通曉長輩一聲呢,何況皇室?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的話人家已經撂下了,你莫非要挑戰一下?

    你只要動手搜,不管能不能搜出什么葷腥吃食來,你龍爹絕不能輕饒你的?

    干嘛?你過來干嘛來了?是想傷人,不是想兩敗俱傷吧?

    這回就算了,你要有本事,下次吧。

    弘晝圓和場面,皺眉瞪福康安、善保一眼,使個眼色,“五阿哥也是為國cao心,還不謝過五阿哥的教訓。”你們兩個軟和些啊。

    這時候低頭不過是給五阿哥一個臺階,福康安和善保也不想把事兒鬧大,依言行禮。

    五阿哥強撐著面子道,“你們既是皇阿哥身邊的人,做事更應謹慎,不要丟了皇阿瑪的臉才好。”

    說完,反手扶弘晝一把,帶著福爾康與親兵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