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和他們隔著一個桌子的是洪緋和扮演關安的男演員。 可以說,全場的焦點都在這一桌上了! “不管有多尷尬,品著有多狗血,這一部分還是得拍出來。傳記電影又不是紀錄片,不需要多么嚴肅正派、事事考據。這段過往它既然存在,我們就能做相應的戲劇改編。觀眾也需要一些情緒上的調劑。” 王玨不是特別擅長搞戲劇沖突的那種導演。 他是港派里少有的含蓄、婉約。 王玨鏡頭里的感情戲,就像是在鏡頭外面包了一層紗,拍出來的效果似乎是朦朦朧朧的,閃著些許光點粒子的回憶感,這部分戲份也區別與正片其他部分的表達手法:一個是更顯柔情、浪漫,另一個,就是給到主視角的效果。 他希望,大家能夠從江裕禮的角度去感受一些東西。 一切就緒后,就該正式開拍了。 而大場面的調控總是更難的,畫面里光是主演就要分配到好幾組鏡頭,更別提數量不少的背景群演。但薛霽真還算適應:早前《玉門雪》里的戰爭戲、朝堂群像戲也不少,《底色》里的大場面更是兩只手都數不完。論動作、臺詞,薛霽真早有自己的一套應對經驗,稱得上游刃有余。 他越是松弛自然,就越顯得紅白兩方暗暗較勁兒! 豐雪飾演的羅琦丹,現階段還不是后期運籌帷幄、幫扶丈夫事業的江大太太,她也和daisy丁一樣,是個折服在江裕禮魅力之下的小女人,不同的是,此時她與江裕禮有點兒先婚后愛、互為知己的意思。 至于嫁做人婦的丁珈蕓,她因為丈夫的背景成了太太圈里地位超然的關太,卻少有笑容。 尤其是看到滿面春風的羅琦丹,丁珈蕓難免悵然。 江裕禮看在眼里,面上并不顯露多余的情緒。 這是他極度理智、冷靜的初次情感體現,也是人格蛻變成長的一種表現。 在這種社交場合中,江裕禮只需要顧好自己的太太,恰巧有侍者過來加冰塊,他下意識地攔下了給羅琦丹的那份,夫妻之間互換眼神,羅琦丹勾勒完美的唇角甜蜜地翹起,這才輕輕哼了一聲,端起常溫的酒杯與愛人輕輕碰杯。 圓桌另一邊,關安和丁珈蕓也各有心思。 他們這一對,屬于典型的強強聯合,對外演得相敬如賓就夠了,至于其他的感情,能培養就培養、不能培養也還有利益捆綁。 關安少不了要觀察一下江裕禮這個名義上的情敵。 結果他發現他討厭不來這種人。 沒用的男人才會無能狂怒。 關安只是和江裕禮聊了會兒,就發現這人的確不錯! 他們倆甚至還能一起喝酒,話題已經從天氣、時局,轉換到地價和金價。 江裕禮差在原生環境,但他的天賦、嗅覺以及眼光,絕對是頂尖水準,再加上這三年多的瘋狂學習、進步,岳父把羅家的部分產業交給他打理,江裕禮上手后,大事小事都辦得漂漂亮亮,自己創業的那部分也沒耽擱,擴張速度業內沒人限制得住,正應了那句“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誰見了都要夸一句老羅覓得好女婿。 “sorry,光顧著跟你說話。” 暫停了男士們之間的對話,江裕禮又攔下一份點心。 其他人不解,他隨口道:“阿琦對小麥粉過敏。” 羅琦丹笑得嬌俏,顯然很為這份輕描淡寫的體貼而感動。 眾人只見她愛戀地看向自己的丈夫,那眼神在對方英俊的面龐輕輕劃過,要不是有眾多來賓在場,她恐怕要獻上一枚香甜的吻,說些膩絲絲的情話。 江裕禮并非有意展示恩愛,而是他本就細心。 這盤的點心撤下來,他又微微側過頭,輕輕扯了扯頸上的領結,繼續和關安講話,男士們顧不到的細節,在場大膽的女士卻會用扇子擋著半張臉瞧上一眼。 聽說江裕禮早年還在碼頭做過力氣活? 這肩頸的線條,領口之下清晰可見的骨骼和血管。 也不怪兩位千金都為他傾倒…… * 王玨是很愛拍薛霽真的神態的,尤其是對方一雙眼睛尤其生得好,眼皮薄,睫毛密而長,上下兩條眼線恍若天成,不管是眨眼還是掀起眼皮,這種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看著都不一般,多情之中又顯薄情。 所以,演繹這種看似冷情又流露出絲絲溫情的片段,薛霽真簡直像呼吸那樣,毫不費力。 套在江裕禮的殼子里,有種又渣又蘇的魅力! 拍了一鏡不夠,王玨又調了兩個視角過去抓特寫。 副導演都懶得說什么了。 反正江裕禮是那個絕對的主角兒。 片場外,江銳啟和賀思珩先到一步,趕上兩對新婚夫婦坐在同一桌暗暗較勁兒的修羅場,江銳啟看得嘎嘎直樂,捂著嘴一直笑,賀思珩恨不得離他遠點兒,但他倆的視角有限,站出去怕影響拍攝。 “小真真的很適合演這種理性至上的角色。” 賀思珩看得心熱,根本聽不清他說什么。 “啊?” 江銳啟無語:“算了。” 看了一會兒,直到人家這一幕拍完了,他們倆上前去和主創、主演們打招呼。 今天的景借得是江家一處老莊園,如今亦是在江銳啟名下,他一到場,王玨那是大力感謝江公子的大方:“小江總可還滿意咱們新布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