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說實話,薛霽真就沒演過這么聰明的人物。 從李稚、沈豫到宗馳,如今手里的青年江裕禮是他碰到過的難度最大、也是最復雜的一個角色,因為只有他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人,而不是什么文學創作人物。 “不著急,你一邊看一邊學,時間有的是。” 賀思珩說這話時,就沒有想過角色旁落他人的可能。 能讓薛霽真過來見江銳啟,等同于這小子保送終面。 既然都到了終面,那還有別人什么事兒呢? 論樣貌氣質,論演技靈氣,薛霽真固然年輕、但實在出挑,以至于給人一種“我不選他那是我腦子有問題”的沖擊感!他如果為了一部電影等上一年半年的,至多也才22歲,可其他人不一定能等得住,他們承受不來這么長的空檔。 再論派系和公司背后的資源運作,沒人能在綜合條件下勝過文伽在港圈的影響力。 所以,從薛霽真乘上飛機飛往港島的這一天起。 《瀝江往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 第二天,直到下午,薛霽真才又和江銳啟見面了。 這人果然如同賀思珩所說:早上起不來。 “我媽咪老是講我這個毛病,可有的人天生就是長睡眠,睡不夠10個小時一整天都會打不起精神,不如讓我安睡到自然醒再做事呢。” 薛霽真:……有道理。 三人去了老碼頭,這里如今已經不停船了。 噢,也不完全不停船。 因為這兒有一艘獨屬于江家的游輪酒店。 “我爺爺退休那一年,這艘游輪也退休了,從此固定在老港口,做成了游輪酒店。”多貴一晚自然不必多說,反正能消費得起的人也不會在乎這點兒錢。 江銳啟帶他們到了負三層。 這里是游輪的工作層,也是青年江裕禮夢開始的地方。 “我聽說你大學讀的也是工科。”江銳啟還挺好奇。 薛霽真無奈告訴他:“這和我的專業不太沾邊,我就算順著專業去就業了,也管不來這種客運或貨運游輪。” 小江生煞有其事道:“也是,小小游輪怎配碰瓷航母。” 賀思珩在一旁聽著有些想笑,忍住了。 開過了玩笑,江銳啟這才正色道:“博遠號的船長……他現在身子還算健康,比我爺爺簡直好太多。如果你忙完了,我再引薦你們認識,你可以跟他學的。”說著,他又看向賀思珩,“你光笑什么,咱們討論正事,你嚴肅一點好么,到底是誰不正經……” 薛霽真順著他的目光扭頭去看賀思珩。 而此時,賀思珩已經飛快調整好了,輕輕抿著唇回望薛霽真。 小薛同學歪了歪頭,又扭回去:沒怎么啊~ …… 中午,他們是直接在游輪酒店用飯的。 游輪的第七層像一個十分靠近天空的海中花園。 薛霽真突然想起來,短促而輕地噢了一聲:“珩哥,你那張封面是不是就在這里拍的?”他指的是陳可早年給賀思珩拍得“禁欲制服”。 賀思珩神色微妙,點頭道:“是啊。” “我就說,這個視角是一模一樣的,同樣是扶著欄桿。” 江銳啟敞開了領口,像個風流浪子,問:“什么封面?” 賀思珩嫌棄地躲開發小的追問:“沒什么,你不餓就自己去玩吧,我和小真在這里吃。”他們順著電梯上來時,看到三樓的大廳里有一位江銳啟的紅顏知己,這小子立刻丟了一半魂,還不如早點把人打發走…… 等江銳啟走了,薛霽真也賞完了觀景臺。 “天水一色。” 賀思珩剛想說點什么,薛霽真松開一只手試圖過來拉他,溫熱的指尖隔著一層衣料碰到腰腹那兒,激得他當即內心巨顫! “珩哥快來看,有只海鷗在捉魚!哎呀沒捉到!” 賀思珩望向碧藍的海面,也找到了那只笨鳥。 “這里的海鷗被游客喂傻了,很多都忘記怎么捕魚了。” 薛霽真這才站直身子,松開眺望鏡:“真的么?” “真的,它們最笨了!”日光并不刺眼,海風清爽極了,賀思珩站在他側后方,肆無忌憚地看薛霽真的側顏,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飄忽,“只要你伸出手,它們就會降落下來,也不管手里有沒有吃的…… 第79章 感謝訂閱! 關于那一只笨鳥,薛霽真還特地拍了照片。 拍完之后放大仔細看,他才意識到這只笨鳥是真的有點兒胖過頭了!別的海鳥胸腹那一塊的曲線都十分順滑,張開翅膀飛起來時,往往展現出一種既矯健又輕盈的姿態。 而那只笨鳥不同,肚子圓乎乎的。 它張著翅膀在白色的欄桿上一挪一挪的,活像在乞食! “是吧,我說它被喂傻了。” 薛霽真不住地點頭:“它明明長了一對那么黑亮的眼睛,飛在天上都能看到海水里的魚,怎么就看不到人家手里沒面包片呢?真是一只笨蛋鳥!”每次飛下來失望一次,下次看到人伸出手,還是會飛下來。 聽著他擔憂又有點著急的語氣,賀思珩忍不住心軟。 “它餓不死的。” 這么胖乎的海鳥,但凡十個伸手逗它的游客手里能有一塊面包片,它就餓不著。有這一片吃著,它又忘記了自己屢屢降落屢屢撲空的教訓,下次看到人家招手,還是會第一時間飛下來張大嘴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