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直到jiejie賀思瑜婚后,賀思珩才走出父母建造的象牙塔。 他失望地意識到:沒有永恒不變的愛情神話,只有牢不可破的利益糾葛。jiejie去后,姐夫一年不到就遇真愛,用了更甚初婚的牌面迎娶了第二位新娘。與此同時,這個男人嘴上雖然沒有說一句前任的壞話,卻做盡了拉踩之事,氣性格局全無! “我厭惡朝三暮四的男人。” 阿kar還記得他當初是這么罵前姐夫的。 他說:“你也不知道自己長大之后會不會變成這樣的人啊,本來大家都在玩,不玩的人才會顯得另類。” 那時的賀思珩眼神憤恨,語氣絕然。 “我不想變成我厭惡的那種人,我也不會成為那樣的人。至于玩不玩的,那不過是他們給自己找的借口,所有的道德都用來約束別人,所有的自由化作規(guī)則服務自己。阿kar,我寧可不去愛人,也一定不要成為他們這樣的人!” 如今再回想,阿kar覺得這更像一句讖語。 賀思珩遇到了一個可以融化他的人,也在對方面前卸下了心防,可惜的是,他好像已經(jīng)忘記怎么正常的、緩緩的,去打開局面。 他明明有本能去靠近,卻給不出最恰當?shù)姆椒ǎ?/br> 更讓阿kar覺得心累的是:薛霽真并不是一個完全的成熟體,哪怕如此,也已經(jīng)擁有了非凡的魅力。可想而知,一旦他慢慢成熟起來,哪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會有源源不斷的追求者涌上來。 他們會甜言蜜語,會討喜求|歡。 哪一樣,都不是賀思珩能夠做得來的。 至少,眼下的賀思珩是絕對做不到這些事。 所以,阿kar嘆了口氣:“算了。” “什么算了?” 賀思珩卻因為這兩個字神情繃緊。 “沒說你的事,別緊張!我是說,我今年還是和爸爸他們留在內(nèi)地吧,港島沒什么年味,十幾年、幾十年都沒變化,來來去去就是那老幾樣。”說著,阿kar開始看行程表,“反正你也不愛過年,回頭我順便再修個年假,出節(jié)之前你不用找我了。” “……ok。” 等人走了,賀思珩闔上眼簾,靠著椅背幽幽嘆氣。 這下好了,人果然不能說謊! 因為有的時候,謊話的確會變成真的。 他和薛霽真講自己一個人過年,如今阿kar陪長輩回內(nèi)地、又要加休年假,別說是過年那幾天,復工前都得一個人了…… * 如果薛霽真還小,他的確會因為不能去哪兒玩沮喪。 放寒假的孩子,一顆心總是自由漂浮的。 哪怕他現(xiàn)在都快大學畢業(yè)了,仍然如此。 不同的是,如今的薛霽真已經(jīng)學會和這種心情和解,他意識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多得是比玩耍重要的:畢業(yè)論文,鍛煉,學習,《穿堂蝴蝶》后續(xù)的配音,甚至是郭令芙已經(jīng)在給他看新的劇本…… 小孩兒才能滿世界撒歡,大人是要上班賺錢的。 于是日子就這么過了好些天,直到迎來小年。 白天,哥兒幾個在家里認認真真做了一桌子菜;到了晚上,大家偷懶煮了火鍋,拉下幕布補了這兩年想看沒能看、如今已經(jīng)上架流媒的電影,還唱了好幾首曾經(jīng)想發(fā)沒能發(fā)、現(xiàn)在還躺在硬盤里的歌。 “時間過得好快。” 才華坐在地毯上,人有些郁郁。 他彈琴的手都有些生疏了…… “說真的,這一年再忙的時候我都沒有吃過方便面,真是怕了那些味道了!”說著,他又去扒拉伍勖洋,“哈哈,年前輔導員還來找我填問卷,本來還想裝個逼直接把稅前年薪填進去,結果發(fā)現(xiàn)根本沒這個必要,咱們在同屆畢業(yè)生里的工資水平遙遙領先!” 伍勖洋既好笑又覺得酸澀。 有人飯都吃不上,只得認命考教資當老師; 有人還在堅持去觸摸一個個機會,想要一飛沖天。 當初想著“曲線救國”,其實復盤這一年多的經(jīng)歷后,發(fā)現(xiàn)這份工作做起來倒也很有挑戰(zhàn),最重要的是,它能給人產(chǎn)生一種“我努力的確能有收獲”的成就感。而不是辛辛苦苦賣了一首歌被各種挑剔壓價、被平臺按咖抽成,回頭在歌手評論區(qū)里翻幾百上千條評論,都翻不出一句話是夸詞曲的,所有人只看得到臺前…… 三個學音樂的默默舉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薛霽真摸著震動的手機,踩著襪子去書房接電話。 “喂,珩哥?” 賀思珩還沒開口,對方又緊接著祝他小年夜快樂。 “你在家里?” 薛霽真理所當然地回道:“不然還能在哪兒呀,大家得一起吃飯的。你呢,你一個人過年的話一般做什么?吃完飯后就加班忙工作?” “……” 賀思珩心里有股微妙的煩躁,但又說不出來。 “沒有,休息到時候就該好好休息,工作有的是時間去做,如果真的很急、那就不會被留下來。”他不動聲色吸氣,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加若無其事一點,又問,“你呢,說了來看雪美,它聽到你的名字就從馬廄里探出腦袋,結果每次都看不到人,連最愛吃的蘋果都只能吃下半個了。” 薛霽真很抱歉地回道:“下次一定!” 這哪是他不想去呀!而是導師的階段性檢查deadline擋在前頭,但凡腦子里一想起這個事兒來,吃飯都瞬間不香了,就更別提背著畢業(yè)論文的“債”出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