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人一馬正要擦著過道錯開時,賀思珩的馬突然停了下來,在雪美腦袋邊頓了一下,又抬起頭看向薛霽真,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還沒眨兩下,就被賀思珩戴著手套的左手拍了一下嘴巴:“練完再吃!” 薛霽真:…… * 今天訓練上大課,馬術組的幾個教練都來齊了。 同時聯動了威亞組,大家開始提前排練一場重要戲份。 之前就已經討論過:因為李妙戲份幾乎砍光,就只有銜接劇情、刺激沖突的兩場仍然保留,而這兩場戲要由薛霽真來完成,分別是“李稚假借李妙身份逃脫京城”,以及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在石雪山腳駐地的“假拜堂”。 這兩幕戲與其說是代替拍攝,實則已經演變為李稚代替李妙身份,圓上劇情邏輯。 第二場的假拜堂可以暫時放著,主要是第一場: 這一部分包含了追逐、刺殺、反擊、跳馬等等復雜動作群,拍攝時得a、b兩組齊齊出洞,也是銜接朝堂和玉門戰場的重要戲份。 “咱們今天就單獨練這個——” 怎么把人從地上撈到自己的馬背上。 動作指導演示時也輔助了威亞,看著簡單,實則這串動作已經是“簡化”版本了,因為要考慮技術成本和拍攝難度,還要保證安全和最終成片效果。 “先試一下吧,不說能不能拉住人,碰到手就算成功。” 薛霽真身上的威亞已經綁好,他就站在中間等。 賀思珩騎著馬加速過來,疾風刮到臉上了,那人的手也跟著伸過來! 威亞組大概也沒想到第一次就能成,眼睜睜看著賀思珩精準地抓住薛霽真的手腕,下一秒,對方就借著力將人直接帶起。威亞高高吊起時,薛霽真腦子里什么都沒想: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姿勢去落地時,已經看準了馬背的位置落下! “嘶——嘶——” 誰在叫啊? 噢,是賀思珩的馬,一下子載兩個大男人,累的。 但馬就是馬,主人不拉韁繩,它就不會停止,朝前的沖力還沒消失,薛霽真下意識地抱住身前的人,也不敢問“咱們要不停了吧”。 還是蔣教練開口:“可以,動線差不多就這樣。” 賀思珩這才拉住韁繩,朝后一看:小薛同學也不知道是刺激的,還是嚇得,總之一張小臉紅得發燙,這天訓練結束了,才拿著一個蘋果湊過來:“賀老師,給疾風吃。” 疾風就是賀思珩的馬,是個貪吃鬼。 “謝謝。” 等看不到薛霽真的身影了,賀思珩看了眼心急的疾風,這才取下手套將蘋果掰成兩瓣兒,只喂給人家一瓣兒:“雪美每次也只吃半個,你也一樣,不許貪心。” 第30章 感謝訂閱! 經歷那天排練后,薛霽真覺得賀思珩沒那么可怕了。 他最厭惡不負責、逃避、不頂用的人。 而賀老師,在能力這方面的確毫無指摘! 同樣改觀的還有缸子,他一邊往加濕器里加水,一邊說:“哪怕是汪裕老師還有個替身呢,賀思珩這人,他是無論什么戲份都自己親自上陣拍啊。” “汪老師他年紀上來了,另當別論。” “說的也是,這的確是特殊情況,一個搞不好,保險賠款比片酬還高。可b組那幾個百夫長什么的,實在完不成的動作也有技術替身,就賀思珩和你兩個人不許。” 薛霽真如今也明白了,掰開了和缸子解釋:“哥,你知道只教我和賀思珩的蔣教練多貴嗎?他一套整的課時要15萬!從前教的都是專業的參賽選手。我以為的所有人一起訓練,指的是一起上課、一起下課,結果只是共用一個場地。他們在這練習為的是保證拍攝狀態,我每天練4個小時,是要學夠技巧和熟練度來做動作的。” 能把兩個主演教會,拍出精華和高光就夠難了。 至于其他人,那是真的顧不上! 再說了,別人也不一定有這份心去學,畢竟付出和收獲并不對等。更何況《玉門雪》只是電視劇集,并非大成本的電影,時間上也不充裕。 這其中看不見的成本消耗,才是差別對待的關鍵。 另一邊,導演組也在分析當天彩排的錄像。 郭令芳堅持要真人上陣,他要拍就拍實的,決不允許賀思珩在前面辛苦騎馬,結果伸手拉起的卻是一個只有幾十斤重的假人;又或者薛霽真被威亞吊起來,以一種極其不符合力學的姿勢,落到一匹相對靜止不動的假馬上,通過各種花里胡哨的運鏡糊弄過去…… “他們倆能做好,我哪怕花兩天時間去拍也行!” b組節奏快、進度也快,郭令芳才敢這么說。 但康師民始終考慮到一個成本,不僅是鏡頭、材料、人工等等能用錢能衡量的成本,還有因為烏煊退出、將來薛霽真要補拍的時間成本! “你知道兩天能做多少事情嗎?” 何況這根本就不止是兩天的問題…… 郭令芳反問他:“現在這部劇的投資已經來到4.6億了,我懂你的顧慮,但咱們成堆成堆的錢已經砸進去了,你還在擔心什么?” 最終,郭令芳說服了康師民。 薛霽真進組一月有余,也終于迎來自己第一場重頭戲! 因為是夜戲,直到下午5點才出妝。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但頭上的發套、臉上的妝容已經是試鏡那天定好的“李妙”,不算繁復的發髻和配飾,以李妙侯府千金的身份來看甚至稱得上樸素,唯一凸顯這個年紀活潑青春的,僅僅只是兩條到鎖骨長的小辮子,修成一刀切的直口,一指寬,中段靠近鬢角處用紅色的絨線細細纏住,垂在頰邊、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