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情不愿的接下了,薛霽真塞到他的荷包里。 “忘了跟你說啊,今天上午b組三個棚照常做安全檢查,他們有的閑著沒事兒會過來這邊,小侯爺要好好表現(xiàn)呀!” 薛霽真完全愣住了:什么??? 湯姐哈哈大笑:“你快把孩子嚇死了!” * 這場戲拍出了開機戲的架勢,鎮(zhèn)北侯府院子里擠滿人! 薛霽真和汪裕走了位,燈光也調(diào)試好了,眾人就不再說話,等著導演指示:而康師民一看好像是那么回事兒,室內(nèi)的薛霽真坐著,室外的汪裕站著,爺倆之間有一種“我知道你要進來罵我”、“你小子準備挨罵”的詭異默契。 這時的李稚才16歲,他攏共在父親身邊長了5、6年。 要說熟吧,血緣父子當然熟。 要說不熟吧,10年沒見了,就和陌生人似的。 康師民一聲“a”,李珣就虎步進門,李稚原本百無聊賴地撥弄他自宮里接的賞賜,嚇得當即一跳,一整盒的珍寶玉石掉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其中一個金絲香球一路滾到門檻邊還沒停下,李稚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撩開衣袍跪在他爹面前:“父親!” 這一鏡算是完了,光線和動線交織的部分也好看。 汪裕沒有臺詞,只有威武的氣勢和極具壓迫的眼神。 而薛霽真的表現(xiàn)也算意外之喜:首先他特別上鏡!其次,他的聲音表現(xiàn)的確好,清脆清亮,單純地拔高音量不用腹腔發(fā)力時有股嬌憨感,也符合16歲李稚的形象。 他本身沒有那種“我要鏡頭面前展現(xiàn)帥氣”的自知之明。 所以,當天真、驕縱這些偏中性不算負面的形容出現(xiàn)在薛霽真身上時,才會有一種“既可又可”的雙面性:你可以認為他不懂事,也可以認為他傻得可愛。 賀思珩一行b組主演過來時,恰好趕上父子矛盾爆發(fā)。 李珣下意識地像小時候一樣去揪李稚的耳朵,這小子氣鼓鼓的,既渴盼父親的歸來、又惱他回來第一時間事情就是說教,沒有女性角色在其中做潤滑,父子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李稚氣到砸了空箱子跑走,臨到門檻了踩著先前那個金絲香球,像小時候一樣摔了個正著! 外頭的守衛(wèi)收斂神色,目送小侯爺惱羞成怒而去…… “好了好了,快看摔到?jīng)]?” 薛霽真這會兒還沒能特別割裂的出戲,一看汪裕過來,條件反射不愛和他說話,試圖在人群之中找到缸子的身影,缸子那么高大…… 可缸子暫時沒看到,另一個大高個倒是和他對了個正著。 薛霽真眼眶還掛著一包淚珠子沒掉下來,睫毛濕漉漉的有點迷了視線,窘得他連忙錯開視線,氣呼呼喊了一聲“缸子哥!”,缸子這才擠過來:“喏,看到你手掌挫傷了,他們喊我拿醫(yī)用酒精和棉簽去了。” “痛不?”缸子小聲問。 薛霽真抬手一看,也小小聲的答:“不痛……” 第28章 感謝訂閱! 這一場戲拍了5條,康師民喊過了。 前幾條不是不行,但他總覺得還能更好! 薛霽真是個純純新人,就算有天賦,也需要找到那種很微妙的感覺去徹底融入。作為導演,康師民看得到這小子在不斷適應中的變化,自然知道這場戲還有提升的空間,汪裕也樂意配合,最后過的那一條,薛霽真換了副手套。 因為前頭摔了幾遍,他兩只手掌的傷口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被薛霽真出門時踩到的金絲香球也換了三個。 “這三個香球記小侯爺?shù)馁~上!” 話音剛落,場上一群人又默契地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拍完了,副導演向禎開過玩笑又正經(jīng)夸道:“這個改動真是好,小薛交給汪老師果然沒錯!”這話既夸了汪裕,也鼓勵了薛霽真。 汪裕大方受用了,但后者此時完全不顧上開心。 因為情緒起伏更大、矛盾撕裂更嚴重的沖突還在后頭! 康師民也讓薛霽真到監(jiān)視器跟前確認了鏡頭,仔細教他:“這里,下回你要注意,如果動線上和排練時有差別,你首先要想的不是回歸原位,那樣很死板很刻意,應該以李稚的視角去解決當即的問題,別總想著套用什么辦法,你都沒學幾個辦法,拿什么套?” “隨機應變,知道不,小朋友?” 薛霽真聽進去了,癟著嘴點點頭。 隨著點頭的這兩下動靜,帽子上的兔毛柔柔地擦過他的鬢角,暖烘烘地圍著這張年輕的面孔,顯得原本就小的臉更是只有巴掌大。 康師民深諳調(diào)|教之道,緊接著話題一轉(zhuǎn),又說起了軟話:“但是我還是要表揚你,臺詞和肢體動作處理得漂亮,體態(tài)氣度也練得像模像樣,汪老師和周老師沒白教你這么多天,和我心目中的李稚差不多能重疊了,繼續(xù)加油,別辜負大家對你的期待。” 批評完了又接鼓勵,這一套組合拳真是…… 19歲的少年被說得眼淚珠子都要包不住了! 在場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各個都在忍著笑意。 沒辦法呀,全劇組就薛霽真最小,最沒經(jīng)驗。他甚至還是個學生,剛剛在所有人的圍觀下拍了職業(yè)生涯的第一場戲,被罵了難受、被夸了開心,難受和開心交織在一起,要掉幾顆金豆豆也在所難免嘛! 薛霽真抬手急急忙忙地去擦眼淚,眼睫毛濕漉漉的,有點兒可憐,又憨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