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行兇
在金刃王國駐扎的時間一晃就過了大半年,臨近新年的時候,蘇帕爾摩中將和副司令官派克少將做了交接,即將回到久違的帝國做述職報告。 “真是不好意思啊,按理來說新年留守應該是我這種沒成家的年輕人做的,只能麻煩你了。”蘇帕爾摩中將不好意思地對派克少將笑了笑。 “司令官回去述職也是理所應當的嘛,正好我老婆孩子也可以來金刃王國過個新年,我女兒可興奮了。” “那就好,我給你的家人準備了金刃王國特色的新年禮物,待會兒就讓卡帕蘭上尉給你拿過來。” 跟派克少將做完了最后的交接,蘇帕爾摩中將便和千吉妲一起登上了返程的專機。 “穿短袖軍裝的日子又結束了,回帝都又得穿斗篷了。”蘇帕爾摩中將長嘆了一口氣,在飛行的過程中繼續修改著述職報告,“明天晚上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一起,有什么安排么?” “跟司令部情報分析局的女孩子約了吃飯。” “不錯啊,你走了這么久她們還想著你呢。”蘇帕爾摩中將頗為驚奇,“看來帶你回帝都挺好的,至少你還可以跟朋友聚一聚。” 經過一夜的飛行,空軍的專機降落在帝都的軍用機場,司令部派了專車來接機。千吉妲披上斗篷走出舷梯,飛離金刃王國的熱帶風情,十小時的飛行之后,帝都的風雪依舊。 回到闊別已久的司令部做完述職報告,兩人在司令部的一樓大廳分別。 “你們晚上在哪里吃飯,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在這里等她們一起過去。” “那行,晚點再跟你聯系。” “好。” 千吉妲看著蘇帕爾摩中將走出司令部的玻璃大門,一輛豪華轎車等在司令部高聳的階梯下面,蘇帕爾摩中將熟練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千吉妲想,她和他其實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即使頂著蘇帕爾摩這樣的平民姓氏,可只要他的母親還在,他依然會是豪門貴族家的兒子。 而千吉妲除了滿腔的仇怨,一無所有。 蘇帕爾摩中將走出了熱鬧喧嘩的宴會廳,只是穿著單薄的衣裝在落雪的陽臺上抽起了煙。他拿出了通訊器,想要問問千吉妲跟情報分析局的女孩們聚會如何,通訊卻沒有接通。 他想了想,沒有再聯系她。也許她正和女孩子們喝酒聊天正開心著呢,他只是安靜地抽完了一根煙,又回到了溫暖的宴會廳中。 午夜時分,晚宴終于結束。蘇帕爾摩中將拒絕了留宿的邀請,坐上了送他回去的轎車,可回到那棟別墅中,一片漆黑,千吉妲不在這里。 他拿出通訊器,再次聯系千吉妲。這次通訊很快接通了,但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千吉妲的。 “你是卡帕蘭上尉的朋友嗎?她現在在我們警局,你也來一趟吧。” 再次見到千吉妲時,她只是靜靜地坐在警局的留置監視室中,蘇帕爾摩中將透過單向鏡看著她,她就像是一尊雕塑,除了呼吸,毫無任何其他的動作,雙手平靜地流著血。 “她打傷了一位男性,下手非常重,人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蘇帕爾摩中將大腦一片空白。 “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會無緣無故地攻擊別人……更不會下這種死手……”蘇帕爾摩中將扼住了身邊警官的肩膀,有些失控,“她是我的秘書官,我完全可以為她的人品擔保!” “中將閣下,我很明白您的心情,請您冷靜一點。既然她是你的秘書官,你跟我們一起去做個問詢吧,她什么都不肯說。” 見到蘇帕爾摩中將走進留置監視室內時,千吉妲仍然非常平靜。 “發生什么事了,千吉妲?是他先動的手嗎……” “不,”千吉妲冷冰冰地抬頭望著蘇帕爾摩中將,帶著一種魚死網破的無所謂,“我就是故意的。” “什么……” 蘇帕爾摩中將呆滯在原地,千吉妲看他的神情甚至比初見時還要冷漠。 最終,蘇帕爾摩中將交了極為高昂的保釋金把千吉妲保釋了出來。 凌晨時分,天光漸亮,蘇帕爾摩中將開車帶著千吉妲回家。 “你是為了保護那個女孩才出的手,為什么不跟警官說呢?” 警官調取了街邊的監控錄像,那個喝醉酒的男人從酒吧里出來,跟一個路邊等車的小女孩拉拉扯扯,試圖撕爛掉她單薄的衣物,然后千吉妲走進了監控范圍,連斗篷都沒有解開,用拳頭直接將男人打成了重傷,鮮血流了一地,在那男的失去反應之后,千吉妲跟那個嚇得呆若木雞的小女孩說了兩句什么,小女孩飛速逃離了這個流滿鮮血的街角,之后就有路過的人報警了。 “我說我就是故意打的他,歪曲事實了嗎?”千吉妲的語氣冷漠至極。 “見義勇為和故意傷人還是有區別的吧,千吉妲?”蘇帕爾摩中將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語氣也急躁了起來。 “這個程度早就超過正當防衛了,我當時很清醒,我就是想他去死,沒把他打死就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蘇帕爾摩中將猛地剎停了車,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千吉妲:“千吉妲,你怎么了?你這樣讓我覺得很陌生,我好像都不認識你了。” 千吉妲的眼睛如同古井無波:“你從來都不了解我,我本性就是這樣。” 說著她就要解開安全帶下車,蘇帕爾摩中將趕緊鎖住了車門不讓她下車,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千吉妲,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你快說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出來的。” 千吉妲只是冷冰冰地看著他。 “你說啊,千吉妲,什么事我都會為你做的!” 千吉妲終于開口:“我知道您可以用很多手段去解決這件事,我只有兩個要求,一是你絕對不可以去找監控里的那個女孩,二是你不可以賠償那個男的任何一分錢,被打傷還是打死都是他罪有應得,兩件事你做了任何一件,我立刻交退役申請,這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我。” 蘇帕爾摩中將又驚又氣地看了她很久很久,終于xiele氣答應了下來。 “我答應你,但是千吉妲,你覺得用暴力能解決一切事情嗎?” “就算不用暴力,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