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武雙雙顯然氣得要命說完就走腳步飛快,你擔心她這次又要被家里人罵不敢看王治譯的表情低頭就跟著往外走,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好小跑著追,在馬上要走過專柜的時候才找到機會拽住了她:“干嘛,包都不要啦?” 她深呼吸一下去挽住你:“對不起,我不是沖你發脾氣。” “我知道,”你拍拍武雙雙的手背,順勢把她帶進門店里,“生氣容易老對乳腺也不好,不想說就不說,我們先把東西買了?” 結果是你送了她包、她回送了你一條漂亮圍巾,在你們肩并肩地坐在沙發上欣賞商品美貌的時候,武雙雙終于冷靜了下來,很誠懇地跟你道歉,說自己跟王治譯那檔事倒不是不想說,而是又臭又長還找不到頭,活像爛在褲腳的一灘泥巴,既不好看也讓人沒有什么訴說的欲望,強調了一遍那就是個爛人以后,蔫了吧唧地跟你約以后再說。 你印象里的武雙雙一直都是肆意張揚的,很少看到這么垂頭喪氣的樣子,干脆捏她的腮幫子,把她揉成皺巴巴的包子臉。 “反了你了。” 武雙雙受不得氣迅速打起精神回擊,咯吱你的腰,癢得你瘋狂扭動真摯道歉。 跟你玩鬧一陣,她終于恢復了點平時的狀態,說先送你回家再去問牽線的人什么情況,一副氣勢洶洶要去算賬的樣子。 你放下心來,趁她低頭發信息飛快打了個車抬起手機展示給武雙雙看:“不用送,已經打到車了,你去忙你的。” 嘆了口氣,武雙雙靠過來主動抱你,跟安黎不同,是單薄消瘦卻帶著清新草木香氣的懷抱,就是語氣悶悶的:“謝謝你。” 大學畢業后就很少跟她擁抱過了,你下意識學了安黎的習慣輕輕摸她的后背:“沒事兒。” 武雙雙把你送到車上,目送車輛開出路口才放下了跟你道別的手。 就這么折騰到了三點多,你先哄了一個醉鬼又哄了個心碎少女,忙得心力交瘁卻只吃了一杯蛋酒、一口蛋糕跟半杯咖啡,覺得自己簡直像一個非洲黑奴,到家以后摸了摸空虛的胃袋認命地去煮餃子。 等水開的功夫,手機震動,你看向屏幕。 武雙雙:安黎給的信息是真的,居然還是我對接的那個拆遷區的一個戶主,但很奇怪戶口只有他跟弟弟兩個人,我查到了再告訴你。 不是你多想他家果然只有他跟弟弟啊,你回消息:不用 想了想,你補充道:他沒有提過,我也擔心知道太多他的事情會影響我跟他相處的狀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武雙雙沉默一會,發了:ok 等填飽了肚子,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安黎的信息。 小田螺:好的 沒什么好回的,你躺在沙發上追番。 看了幾集動漫,手機又震了起來。 小田螺:對不起 你:? 小田螺:沒有送你回家 你回他:沒關系 對方在輸入中的狀態很久但是什么都沒發,等了好久以后才收到。 小田螺:我好像推你了 你你猜安黎酒醒以后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起了些壞心眼兒毫不猶豫:是的 你:委屈貓貓頭.jpg 對面又回到了一直在輸入中的狀態,你等了好一陣發現他還是沒發出來,索性按掉屏幕去冰箱開一罐汽水喝。 細密的氣泡在口腔炸裂,葡萄味的甜蜜液體帶著涼意流進喉管,你滿足地打了個氣嗝,感慨一下是終于可以無所事事下來的完美休閑時光。 安黎的信息一直沒有發過來,你猜他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索性不管他專心追完了番劇,就在你癱倒在沙發上糾結要不要吃晚飯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細碎的聲音。 被嚇了一跳,你回憶起無數武雙雙科普的入室搶劫案,抄起一只酒瓶墊著腳尖走過去看貓眼,結果剛靠近門就被打開了。 屏住呼吸,你腦中靈光一閃停住舉起酒瓶的動作,歪著頭去看被推開的門,外面果然是拄著盲杖的安黎。 松了口氣又有些意外,你側身讓他進來:“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 安黎進來放好盲杖以后,第一時間拉開肩上的帆布包給你看:“陪你吃飯。” 帆布包還放了保溫袋,應該是怕它會涼掉,你順手把酒瓶放在玄關的柜子上回憶自己從安黎家過來的耗時:“怎么過來的?” “地鐵。” “也不怕我不在家撲個空?” 淡紅的嘴唇倔強地抿一抿:“那我就給你發個信息在家里等你。” 你的公寓旁邊就是地鐵站但離安黎家最近地鐵站應該就在你上次去吃飯的那個商業區那塊,很難想象他要怎么自己走過約摸3公里的路程,你忍不住要嘆氣:“你家那邊在拆遷,路很難走,以后不要自己過來了。” 他沒有答應,把東西放在玄關的柜子上換了拖鞋以后緩慢地伸手擁抱你。 你任由安黎抱,猶豫了一下抬手回抱他的腰,一會想這人居然這么突然會大老遠過來,一會想自己剛聽完醉酒的告白還沒想好怎么辦怎么正主就出現在面前了呢他會不會記得,在他懷里心緒紛雜成一團亂麻。 “我想來找你。” 聽得心軟又無奈,你嘆氣:“沒有說不讓你來,只是說以后告訴我我去接你。” 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他只是用鼻尖蹭了蹭你的側頸:“先吃飯?” 怎么說呢,三點多剛吃的午飯現在還沒徹底消化,你摸了摸肚子又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好。” 你去拿碗筷,安黎把飯盒拿到桌面打開,一盒米飯另外兩個雙拼的飯盒裝著四個不同的菜,毛豆炒雞丁、小炒rou、剝好殼的鹽水蝦和炒藕丁。 還還沒來得及感慨他會做的菜真是多,就聽到他像是怕你嫌棄般地解釋:“不是剩的,做好就裝出來了。” 你分了一套碗筷給他,看到紅白相間的蝦仁一顆顆排列整齊,想起上次吃蝦的時候他明明剝得很慢:“好,蝦rou也是你剝的?” 安黎摸了摸飯盒外壁:“嗯,有點涼了,我再去熱一下。” “不用不用,”你眼疾手快吃了一顆蝦仁又夾了小炒rou進安黎的碗,“溫度剛好,你再陪我吃一點?” 安靜地吃完飯,你撐得要命靠在椅子上擺爛,安黎伸手幫你揉吃到微凸的腹部,你看他一眼干脆把腿擺在他的腿上晃悠聽他邊幫你揉邊說:“不用都吃完的。” “很好吃,忍不住就吃完了。” 安黎掌心溫熱力道適中,看你心情似乎還不錯鄭重地又一次跟你道歉:“對不起。” 你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嗯?” “我今天喝醉推了你。” 安黎語氣認真地跟你解釋。 這就是他這么遠過來的目的?你指尖蹭過他手背有一點后悔要那么回消息,干脆跟安黎解釋清楚:“沒事,其實是我不該給你帶度數那么高的酒還忘記提醒你。” 側過臉,你安慰地親他:“你也沒對我做什么,而且喝醉以后的你還挺可愛的,啊不對,應該說非常、非常、非常可愛。” 怕安黎不相信,你特意用了三個非常來提升可信度,臉頰跟他貼著視線里的耳廓泛紅發熱,你摸了摸它,覺得排除萬難奔向你的安黎值得表揚,著了魔似的用很小的聲音說:“很討人喜歡。” 能感覺到貼著的臉頰再次開始發熱:“什么?” 話說出口的瞬間就有點后悔,你故作輕松地說:“沒什么。” 手掌下移,開始幫你揉腿上的肌rou。 有些遲疑,你在想要不要阻止安黎的動作。 你不是很有zuoai的欲望,新買的的安全套還在路上,而且昨天做得太放肆,歡好時留下的痕跡從紅轉變為青紫色團團縷縷地遍布全身,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雖然安黎是始作俑者而且看不見,但你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裸露出來。 安黎眉眼彎彎,唇邊的梨渦跟眼下的痣透著一點甜,輕輕地嗯了一聲,握著你的腳踝順著往上緩慢地幫你按摩起小腿。 看來是聽到了,你挑眉:“很高興?” 他的眼睛黑沉,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算了,聽到就聽到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你牽安黎的手,開始思考更嚴重的問題,想到明天就是周一而他說過有事情就忍不住頭疼,覺得你們這來來回回的真是能折騰:“陪我坐一會,晚點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捏他指節間的皮膚:“不可以,你那太遠了,地鐵或者打車都很麻煩。” 安黎那片拆得徹底,地圖上已經搜不到他家的門牌號了,你也是這次沒開車才知道那邊交通居然這么不方便。 “你一個人開夜車也很危險。” 想了想還是無法放心安黎自己再走這么遠一個人回去,你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那要不現在走,我在你那住一晚,明天直接從你家出發去上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