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加更)
痛苦地看完序言,你再看一眼屏幕,安黎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擋住了小半張臉右耳戴著一只插孔耳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本來有些浮躁的情緒突然定了一點,你捧起書繼續看了下去。 安黎那邊有一點敲打鍵盤的聲音,節奏干脆不拖沓像是在寫什么,你卻不覺得吵伴隨著這個聲音看書一直到他那邊鬧鐘響起。 從書中回神看了看手機,視頻持續了快叁個小時,后面你們基本都在各做各的沒有說話但一直沒有掛斷視頻,氣氛似乎也很良好。 正好五點半,你伸個懶腰丟下書本:“小田螺要去做飯了?” “嗯,”安黎又敲了幾下鍵盤才合上電腦,屏幕里光線驟暗,“你晚餐吃什么?” 似乎被這周的安黎做的家常菜縱容壞了,中午連之前一貫吃的外賣都沒吃幾口,你聞言不由得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吃點水果跟泡面吧。” 安黎不認同地皺眉,你猜男mama要指責你不好好吃飯搶先問:“你呢?” “粉蒸rou、番茄牛腩、冬瓜皮蛋湯、蒜蓉娃娃菜跟米飯。” 應該是買菜的時候就想好了菜單,安黎報得很順暢,你一如既往地捧場:“哇,聽起來很好吃。” “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你的第一個念頭是安清可沒有視力障礙,第二個念頭是安黎怎么想的居然會邀請你跟家里人一起吃飯,腦中閃過可能出現的無數尷尬情況立刻拒絕:“不要。” 話語說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拒絕干脆又生硬,你正想著怎么自然地重新表達一次,安黎就很平靜地說:“好。” 天氣不是很好,他那邊合上電腦后只有手機屏幕的微弱光芒,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他坐著不動,內心本來就隱隱存在的愧疚更甚,努力開始找補:“咳,雖然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我們不長久嘛,后面分手的話跟弟弟不好解釋也容易顯得你對感情比較隨便。” 在說什么哦,你無聲地捂嘴懷疑自己似乎還不如不解釋。 “這就是要自駕去H市旅游的原因嗎?”安黎拿起手機下樓,“不想被認識的人知道?” 他那邊光線灰暗,語氣一如既往腳步卻沉,像是帶著些情緒一聲一聲在敲擊你的心,你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 捫心自問,你一開始拋出H市的時候只覺得是一個很好的短途旅行目的地,此刻在他問詢時才發現了這個選擇隱藏的巨大優勢——錯峰且跨省,幾乎不會遇到熟人。 在意識到這以后內心切實浮現出的隱隱慶幸讓你無法否認他的說法,你沉默了。 安黎在昏暗中行動得自如又流暢,走進廚房的時候也沒有開燈的動作。 你因此突然意識到他其實根本不需要開燈,而你每次回家卻都能看到明亮的燈光,內心復雜起來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手機被豎在碗碟旁邊,窗戶透進一點余暉的光芒,你看著他沒什么表情地戴上圍裙:“沒事的,我只是明確一下原因,好決定旅行的路線。” “不需要避著人你照常來就好,”你閉了閉眼睛鄭重地喊他名字,“安黎,我沒覺得跟你一起見不得人,不來你家一起吃飯真的就是怕尷尬。” “好的,油煙機會有點吵,我晚點再打給你?” 你看到他去冰箱拿菜的背影,腰被圍裙勾勒得很細,明明是寬肩窄腰翹臀的漂亮線條卻罕見地沒有因此產生一些額外的想法,抿唇道:“好,拜拜。” 掛掉通話給電量預警的手機插上電源,你把臉埋在膝蓋里懊惱地嘆氣。 吃完泡面又看了綜藝跟幾集動漫,好不容易捱到九點,你看一眼靜悄悄的手機。 洗完澡躺進被窩,九點半,安黎還是沒給你打電話。 你解鎖手機打開安黎的對話窗口,想問他是不是生氣了,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最后把手機一扔把臉埋進被子里漫無目的地想: 安黎到底是不是喜歡你?如果他一直不聯系你算不算冷暴力?如果他不高興要此刻提前結束要不要答應? 九點四十,手機鈴聲響起,你迅速翻找出手機按了接聽。 果然是安黎,他語氣如常說發給了你一份網上四天叁晚的旅行攻略鏈接要跟你討論。 “都聽你的,你覺得好就行,”你聲音都不自覺地軟了點,“我去訂酒店。” 安黎應了聲好。 按照攻略定了叁晚的酒店,你猶猶豫豫終于開口問他:“有沒有不高興?” “為什么要不高興?” “因為我不來你家吃飯?” “不會。” 又漫無邊際地聊了幾句,你從語氣里聽不出端倪就放下心來,躺在安黎睡過的區域用臉蹭了蹭柔軟的枕套,有一點點困又忍不住想聽他聲音:“給我講一個睡前故事?” “困了嗎?” “嗯,感覺有點累。” 他的呼吸聲突然靠近:“還很早,是因為昨天實踐太多次累到了嗎?” 你摸了摸耳廓,簡直感覺氣息隔著話筒撲在了耳朵上:“應該不是。” “嗯?” “畢竟我也很喜歡很享受,”你吞了口口水,“只有一陣子是累的。” 安黎很輕地笑了一聲,你覺得耳朵開始微微發癢,似乎已經被他的舌尖似有若無地舔了一下:“咳,你不要貼著話筒講話。” “怎么了?” “有點像AMSR。” 他依言拉開與話筒的距離:“那這樣?” 你合上眼睛嗯了一聲。 安黎給你的睡前故事是一首英文詩,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拿出大學考級的專注度努力聽寫,可惜作為一個考完級就再也沒用過英語的學渣勉強聽懂了大半單詞卻串不起來意思,困意反而因此消散了,等他念完以后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你的聲音也好好聽,有當過播音員嗎?” “沒有,”安黎停頓了一下,接道,“偶爾當學生代表發過幾次言。” 似乎能腦補出看到過的照片里,意氣風發的他穿著高中校服在國旗下講話的樣子,你笑起來:“好厲害啊,jiejie親親。” 像是在故意引導你對自己產生一些欲望,安黎溫溫柔柔地問:“jiejie要親哪里?” “親一親臉頰?”你越發精神,“說起來你知道你有兩顆淚痣嗎?” “嗯?” “你兩只眼睛下面都有一顆很小的痣,右眼的淚痣明顯一點,挨著臥蠶。另一顆低很多,在左眼下邊大概一厘米的樣子,顏色也很淡要湊得很近才能看到。位置很妙,都在眼瞼正中間往下,像兩顆很碎很小的眼淚,很別致。” 聲音終于帶上了一點笑意:“記得這么清楚?” 你抱著被角縮起來:“可能跟經常跟你正面實踐有關?會忍不住一直看。” 他的嗓音低下去一點:“喜歡這個姿勢嗎?” “嗯,擁抱的感覺很棒,一直盯著你也會更濕,不過后入也很舒服,下次可以再試一次?” “好。” 你好奇起來:“你進去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手機里傳來一陣細微的吐息聲,像是安黎在你耳邊很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以后再跟你說:“又濕又滑,被軟嫩溫暖的一層層rou緊緊裹住,很舒服。” 他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地又貼近話筒說話,一個字一個字都敲在你敏感的耳朵上,耳朵已經熱得不行,你敗下陣來只好夾住被子嘆氣:“聊得我都不困了。” “嗯?” “想抱著你睡覺,”你簡直懷疑自己得了皮膚渴望癥,嘟囔一句,“習慣的養成真快。” “我也想,但是安清在家里,我不能長時間不在,”他的嗓音清亮又溫柔,“忍一忍好不好?” 這人怎么回事,撩了又不管,你要鬧的。 語氣有點惡劣,你問:“有多想?” “…很想,可能比你還想。” 很煩,你想了又想還是下定了決心。 “你弟睡了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你踢開被子,“那我現在過來,在你家樓下見一面吧?” “這么晚你一個人來回太危險了。” 只有擔心、沒有聽出拒絕的意思,你行動力一貫優秀:“那我不開車直接打車過來吧。” 電話那頭猶豫地沉默一會:“那把行程共享給我。” 你說了句好,很快爬起來在睡裙里面套上背心式內衣再穿上一件寬寬大大的襯衫,猶豫再叁,還是翻了翻往襯衫胸袋里塞家里最后一只安全套。 忙完也有師傅接了單,你把行程發給他急匆匆地出發:“我要進電梯啦,先掛了上車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