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丁棄久久沒睡意,于是在屋頂上喝酒。 魏銘是聞著酒香上來的,他接過酒壇子仰頭喝了一口,入口辛辣,他“啊”的叫了一聲,大呼痛快,連飲了好幾口,借著幾分醉意問道:“我聽雙喜說,那天你歇在王爺?shù)姆坷锪???/br> 丁棄白了他一眼。 “你什么時候變的長舌婦一般?” 魏銘搓了搓臉,“我就是問問,又沒怎么的,瞧把你急的,跟踩了尾巴似的?!?/br> 丁棄:“???” 他急了嗎? 軍中偶爾也有男風,京中貴族家里也有養(yǎng)小倌的,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再者說了憑著王爺?shù)钠访膊徘椋晃艘膊凰闶裁磥G人的事。 魏銘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聽雙喜說,往王爺家提親的人那可是把他家門口都踏平了......” 丁棄一個眼風掃了過來。 魏銘識相的閉了嘴,可也只閉了一小會兒,繼而又絮絮的說開了,“要我說啊,這種事就得抓緊,得快刀斬亂麻,咱們打仗不也總說遲則生變嗎?” 見丁棄不答話,他又問了句,“將軍,您說是吧?” 丁棄一手拎著酒壇子,一邊輕蔑的扯了扯嘴角。 “你很有經(jīng)驗?” 魏銘瞬間啞口無言。 他長這么大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哪來的經(jīng)驗? 丁棄也不知道煩躁哪兒來的,反正不想聽魏銘在耳旁聒噪個沒完,直接回房睡覺了。 被丟下的魏銘躺在房頂,望著漫天星光,嘆了口氣。 “別回頭吃了虧,一個人躲在屋頂上哭,有你后悔的時候呢......” 第四十四章 、男人果然都是沒有心的 朝政上的事繁雜如牛毛,徐知忌一回來最開心的莫過于承安帝,他這幾日殷勤的很,每每下朝便纏著徐知忌,一口一個王叔的叫著。 御書房里,擺了兩張幾案,叔侄二人各司其職,倒也相合。 若是放在尋常人家,自是一場佳話,可落在帝王之家。徐知忌有些走神,目光虛虛的落在窗外擺著的那株矮松上,矮松姿態(tài)舒展,顏色碧翠。 “王叔,你在想什么呢?” 承安帝忽的瞥見他開小差,難得起了小孩玩性,揉了個小紙團砸了過去,企圖嚇一嚇他,奈何徐知忌像是早已察覺異樣,偏頭躲開后,白了他一眼。 承安帝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好好的一個孩子,前世怎么就長歪了呢? “想一個人?!?/br> 承安帝頓時來了興致,托著腮問他,“是誰?是誰呀?”他是先帝的幼子,所見的王叔不多,先帝喪儀時見過不少,有些年紀大的感覺都可以當他祖父了,唯獨徐知忌長的年輕俊朗。 誰人能抗拒美人呢? 小孩子的眼睛清澈明亮,里面寫滿了好奇。 徐知忌單手托腮,另外一只手在桌上胡亂寫著,“小孩子家懂什么,手上的奏折都看完了嗎?該讀的書都讀完了嗎?要見的大臣都見了嗎?讓你寫的觀后感何時給我,你已經(jīng)拖了好幾日了,我不問,不代表我忘了......” 噼里啪啦一大堆兜頭而來,原本一臉興奮的承安帝小臉頓時垮了下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已經(jīng)不小了。” 他忘了自稱朕。 徐知忌忽然就覺得這個侄子不過跟尋常人一樣,也有喜怒哀樂,“你覺得當皇帝好嗎?” 承安帝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準確來說他拿不準徐知忌這么問他的真正意圖,所以猶豫要不要回答真話。 “這里又無旁人,有話便說,不過我只聽真話?!?/br> 徐知忌撇了撇嘴,到底是個孩子,道行不深,一點心思都體現(xiàn)在臉上了。 承安帝咬著筆頭,思索了半天才道:“好也不好?!?/br> 好處便是他是大渝最尊重的存在,所有人都要跪伏在他的腳下,他想要什么,只要開口,即刻就有,不好的就是他這個皇位不穩(wěn),總有人想要來搶,他怕自己的命保不住。 “如果可以選擇,你想當皇帝還是不想?” 徐知忌不喜歡他給出的這種五五分的答案,索性挑開了來問。 承安帝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思考著。 當皇帝可真累啊。 這是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繼而才是因為皇位帶來的諸多好處,他斟酌著話語,小心的說道:“如果我可以像王叔一樣只做個閑散富貴之人,可以平安到老,其實做不做皇帝,我......” 他小心覷了一眼徐知忌,生怕徐知忌會跟他的母后以及所有人一樣會罵他胸無大志。 可徐知忌卻什么都沒說,只寵溺似的看了他一眼。 承安帝不懂這個眼神里包含著什么意思,他收攝心神,繼續(xù)看手上的奏折,好一會兒才想起聊了好大一會兒,徐知忌還沒說他所想之人是誰呢? 他王叔這樣一個光風霽月的男子,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進得了他的心呢? 大渝男子多十四五便成親的,即便沒成親也都先定親,等到十六七,最遲也不過十八是必定會成家立業(yè)的,可徐知忌已經(jīng)年至弱冠,卻從未聽他提起過婚事。 難道? 待徐知忌一走,承安帝便將康公公喊到跟前來,滿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