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看了看那個縮在沙發上的少年，覺得這副模樣應該也瞞不過周植，只好說道：“那……那應該是桶桶。”

    周植：？？？？

    他看了看霍晚渡又看了看玄采，最后勉強笑道：“不是，你過生日開我玩笑做什么？”

    霍晚渡苦笑：“我倒也希望是開玩笑。”

    他好好的抱著貓貓看綜藝，結果就來了個大變活人。

    不管他經歷過多少風浪那一刻腦袋也是空白的，或者不僅僅是那時候，到現在他腦子都是空白的，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

    周植也木了，看了看玄采半晌才說了句：“你還真是人扮的啊？”

    玄采也沒想到這么突然，他腦子也沒轉過來。

    他記得師父們說過，討封之后得了人類的答案，他們也不是立刻就變成人的，而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才會進行變化。

    重點是避著人，總不能嚇到人類。

    人類的承認就是鑰匙，他們想什么時候用來開鎖就開。

    也算是可以選擇的，那么現在問題來了，為什么他沒有選擇？

    不，不對，他都沒跟霍晚渡討封啊，他什么都沒問！

    總不能當初他問那一句，現在才算是霍晚渡給的答案吧？

    這都快兩年了，而且當時他妖力衰退也就是說天道是認為他討封失敗的，不可能是回應上次。

    所以現在是怎么回事呢？

    玄采現在特別想要問問師父們，剛才他甚至想要直接跑路去找師父的。

    不過他還是沒跑，不管怎么樣，眼下這個場景還是得先把霍晚渡跟周植安撫住，而且師父那邊……最好先別暴露他們的身份。

    他自己一個人暴露就算了，到時候師父們說不定還能撈他一把，要是都暴露了，那可能就要一鍋端了。

    萬一霍晚渡真的找道士來驅邪呢？

    他都想明白之后，正好聽到周植那句問話抬眼看了一眼周植說道：“我不是人扮的，你知道五仙嗎？”

    霍晚渡跟周植都愣了一下，五仙？什么五仙？八仙他們倒是聽說過。

    還是霍晚渡反應迅速，試探問道：“東北五仙？”

    玄采點了點頭，周植立刻嘀咕道：“你別說你是五仙之一啊，東北五仙里面可沒有貓。”

    玄采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師父們是東北五仙，我是被他們收養長大的。”

    周植立刻問道：“那你跑到阿晚身邊是要做什么？”

    不會是為了采擷人氣修煉吧，他立刻擔心地看向霍晚渡，此時霍晚渡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跟沒緩過神來一樣。

    只不過他沒表情的時候看著就是一副沉穩模樣，要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玄采立刻不樂意說道：“你怎么還倒打一耙呢？難道不是你們非要抓我嗎？六個籠子都搬了出來。”

    周植瞬間卡殼了一下，反應十分迅速問道：“那當初你追著阿晚跑真是為了報恩？”

    玄采有些心虛地看向了別處，這是個誤會，還是他單方面的誤會，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霍晚渡此時終于是回過神來，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從頭說起吧，當初你來找我真的是因為被虐待了嗎？”

    他還記得他跟桶桶的初遇，如果桶桶是妖仙的話，那么虐待……可能也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果不其然，對面的少年眉毛一皺便說道：“什么虐待，你……你也太能腦補了，我當時是來找你討封的啊。”

    討封。

    霍晚渡恍惚了一下，事情過去了兩年，他對當時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他知道討封是什么，所以認真回想之后才想起來，當時他好像的確是聽到了什么聲音。

    他不由地問道：“當時……是你在跟我說話？”

    玄采怏怏不樂：“對啊，所以你還是聽到了？”

    霍晚渡深吸口氣：“沒聽清，當時正在跟老周打電話。”

    他當時帶著耳機，那耳機降噪效果很不錯，因為在通話狀態所以直接把別人說話聲音給模糊掉了，所以他才只是聽到了一星半點。

    不過，如果當時他沒帶著耳機，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只穿著奇怪的貓跟他說話……霍晚渡估計自己當時可能就想去醫院看看精神科了。

    實際上剛剛他腦子里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今晚喝多了產生了幻覺。

    可問題是周植關心他的身體，吃飯的時候也就一人一杯啤酒，他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啤酒就放倒啊。

    玄采聽了之后沉默了半晌說道：“那……那就是個誤會。”

    他踟躕了一下說道：“我師父說你我有因果沒有了結，但是既然我已經化成人形，再留下就不合適了，等以后有機會我再來找你了結因果吧。”

    他說完還有些惆悵。

    雖然從一開始他就說等報完仇就走，后來變成了結因果就走，可是這么長時間下來，他也把這里當成自己第二個家了。

    現在毫無準備的就得離開，也怪難過的。

    玄采說著就站了起來，霍晚渡看著他頭頂跟著微微顫動的耳朵鬼使神差問道：“不能變回去嗎？”

    玄采看著他愣了一下：“啊？”

    霍晚渡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話有些不合適，只是說道：“今天太晚了，就別走了，而且……你師父是誰？回頭讓他們來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