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調虎離山下
王嬙顧不上管他,急忙拿出了寒玉琵琶,召喚出了喜媚,急急地說道:“我們得趕快下去了,他們帶了陶莫高到馮昭儀的宮里來,不知道是不是要對他不利,你快點讓我們隱身下去,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吧!” 喜媚看了看下面的情形,皺著眉頭說道:“下面有不少高手,而且似乎對我們也有所防備,那個黑衣道士的道行很高,只怕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啊!”兩人正說話之間,就見那黑衣道士突然一個激靈,抬頭向尚香宮上方望去,只見那里隱隱出現了一道龍形的云氣,上下翻飛,頓時風云變色,整個皇宮中掠過一陣狂風,吹得那些個侍衛都東倒西歪,更是被狂風中的挾帶的沙石迷了眼睛,一時間陣型大亂。 那黑衣道士果然了得,一眼就看出了那云氣中有人興風作浪,眉頭一皺,他原本聽皇后說宮里有女妖作祟,那日幫皇后開了三日天眼,能看破隱身,后來果然遇見了王嬙送藥,沒想到王嬙竟無絲毫法力,皇后輕易就破壞了她的舉動,不但害死了馮昭儀,還撿了顆上好的靈丹妙藥。后來見到的那個琵琶精雖然有些法力,但是已經被他用封神靈符召喚來的神仙攝走,估計此刻早已被打得魂飛魄散,可是沒想到此刻居然還會出來個如此強勁的對手攪局,若是不能盡快解決,只怕就不能制服這匈奴王子,若是皇上一時心軟赦免了他,那么他們苦心計劃的這一切都白費了。 他在心中暗暗思量了片刻,想到當世能與自己一較高低的也不過寥寥數人,最忌諱的白云觀老不死張承天已經被自己調虎離山之計騙去了西南沿海之地,眼下這人只在上面興風作浪,而沒有直接下來搶人,估計也是想施法搗亂然后渾水摸魚,未必就是自己的對手。心念及此,看看快走到自己面前的陶莫高一副傲然不曲的模樣,他知道這人心智堅毅,絕非自己一舉就可以攝取心魂的人,只有先解決了上面的那個家伙,沒了后顧之憂,才能夠好生對付他,他狠狠地瞪了陶莫高一眼,心道先讓你再猖狂一時,等道爺收拾了上面的小子再來收拾你,然后轉身走到一旁的轉角處,腳下一頓,捏了個隱身訣,避過眾人眼目,倏地飛上半空的云氣當中,拔出長劍,怒喝道:“哪里來的妖物,竟敢再天子皇城亂施妖法!若不束手就擒,就莫怪貧道不客氣了!” “不客氣?好啊,我正想領教一下你們黑煞門的看家本領。”隨著那清朗冷淡的聲音,一個白色的人影從云氣遮掩中走了出來,那人白衣飄飛,長發披拂,眉目清俊,長身玉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飄逸瀟灑的宛如神仙中人,讓人一見之下,就免不了自慚形穢,正是香溪水神楚無塵。 那黑衣道士聞言大吃一驚,望著他說道:“閣下既然知道我黑煞門,莫非與那白云觀張道士相識?” 楚無塵淡淡一笑,說道:“白云觀算什么,你既然敢和人設計暗害后宮貴妃,還敢上來找我的麻煩,墨遙,還是讓我超度你去地府里見你的徒子徒孫吧!”說罷雙手提至胸前,掌心相對,虛虛抱球,當中便出現了了一個白色的光球。 那黑煞門的漏網之魚墨遙老祖,頓時大驚失色,失聲叫道:“寒冰風暴,你你竟然是龍族!” 楚無塵面罩寒霜,冷冷地說道:“認得就好,接招吧!”雙手向前一推,那白色的光球脫手而出,一離開他的雙手,便如滾雪球一般,越飛越大,直向墨遙飛去,墨遙既然看破了他的身份,哪里還敢接招,急忙飛身向一旁躲去。不料那冰球竟似長了眼睛一般,跟著他轉了個方向,繼續追了上去,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急忙飛奔逃命,眼看那冰球越滾越大,后來竟大如山巒,在半空中狂追著他四處亂飛,墨遙知道龍族控水能力超強,若是任這冰球在此肆虐,只怕早晚將他埋了進去,想到南方正是盛夏,烈日高照,或許能減輕這冰風暴之威力,當下不敢有半分猶豫,疾飛而去,一人一冰山,一路向南而去。 他們這一離去,楚無塵冷冰冰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只笑了一下,嘴角就猛地涌出一股鮮血來,他眉峰緊蹙,從懷里抽出塊絲帕,這才“哇”地吐出口血來,暗紅色的血液中竟有幾塊烏黑的淤血rou塊,竟似是內臟的碎塊。 原來他今日與哪吒一戰,雖是將他打得法力全失,又封住了他的記憶,但是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原本想回去休息調養,不料卻被王嬙硬拖來對付這妖道墨遙,他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好在用這寒冰風暴表示下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將這欺軟怕硬的妖人給嚇走了,否則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就他剩下不到一成的實力,很難說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吐出了淤血,楚無塵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后從懷里摸出個小藥瓶來,倒出了幾粒藥丸服下,運氣化開藥力之后,那蒼白的面龐上才有了幾分血色,低頭向下看去,只見喜媚拖著小白躲在一旁,王嬙隱了身形,悄悄地朝陶莫高走了過去。他不由輕輕皺了下眉頭,這女人真是蠢得可以,自以為是得把別人都看得太簡單了,雖然一般人看不到隱身的她,可是那皇后得了墨遙之助暫時開了天眼,完全可以看破她,她又沒有半點法力,若是進了尚香宮,就只怕是死路一條了,真不知道那個狡猾的喜媚怎么會就這么輕易地讓她自己過去。 楚無塵按捺住胸口的憋悶和咽喉急欲涌出的鮮血,深深地吸了口氣,硬生生地將傷勢壓了下去,雖然知道這樣強逞一時之力會讓自己的傷勢加重,以后修養的時間會更長,可是又不忍心就這么看著那個傻女人去送死,只能自己親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