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仇文不會想那么多,他只覺得關敬英真是個可愛的小孩:“我很高興你在乎我誒!” 關敬英感覺自己的良心在痛。 仇文回頭看了眼龍思辰,隨后又悄咪咪道:“我真的很想你誒。” 通訊那頭的關敬英抿唇回應:“我也是。” “你送給我的那個東西我有好好吃掉。”仇文說,“很好吃,謝謝你。” 通訊那頭的關敬英嗯了一聲:“很高興您喜歡。” 仇文又囑咐:“照顧好自己哦,這個姓龍的孩子說基地里很危險的。” “好的……謝謝您的叮囑。” 仇文就這么捧著通訊器跟關敬英聊了好半天,直到關敬英那邊擔心通訊時間太久被追蹤才作罷。 而聊完之后仇文還盯著通訊使勁瞧,也不知道他能從中瞧出什么來。 “仇爺爺?”龍思辰喊了一聲。 “我們家的孩子很棒對不對?”仇文問龍思辰。 龍思辰點頭:“關少校確實很優秀。” “你覺得他還會打通訊過來嗎?”仇文又問。 “可能性不高。”龍思辰看著仇文一副孤寡老父親的姿態,莫名覺得自己剛才對仇文的防備是多余的。 仇文看起來只是個孤寡老父親。 他怎么可能做出過頭的事? …… 基地里的關敬英也在盯著通訊看。 他現在的感覺很奇妙,在仇文直白地描述說自己心快化了的時候關敬英的大腦就已經有那么一部分無法工作了。 此時關敬英的臉是guntang的。 他只能死盯著通訊器,好像這樣做就能夠得到某種答案似的。 至于是什么答案關敬英就不清楚了,他現在連問題都還沒捋出個一二三四。 亂得很。 關敬英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還想聽仇文說那種直白的關心,他也好想見仇文。 等等,剛才通訊接起來的時候仇文喊的似乎不是好孩子,而是“敬英”。 敬英又是……什么意思? 仇文問了他,他卻忘記問仇文了。 好想再打個通訊過去,但是他不能這么做。 這里很危險,通訊時間長了有被追蹤的可能性。 但是那句“敬英”到底是什么意思? 關敬英盯著通訊器的目光越來越犀利,最后他受不了了。 關敬英把通訊器從手腕上取下,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了,眼不見心不煩。 收好通訊器之后關敬英還是覺得胸口滿腔情緒無法發泄,他的臉上也是越來越燙。 關敬英張嘴無聲吶喊,隨后還沒徹底冷靜的他又對著空氣施展了他的近身格斗術。 發泄過后關敬英緩了一會兒,等情緒平穩了關敬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怪異的發泄方式,他自閉了。 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 他好奇怪,他剛才在干什么? 仇先生一直夸他穩重來著。 仇先生知道他剛才在做什么的話,會幻滅的吧。 關敬英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準備短暫地逃避一下現實。 第37章 真拿你沒辦法 龍思辰不理解仇文為什么那么在乎關敬英, 在他看來,仇文和關敬英之間似乎也只有仇冰河這一層關系。 “他長得很像冰河哦。”仇文理所當然道,“而且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關敬英出任務的那一年仇文注意到了這孩子, 之后他就專門盯著關敬英的陸行車偷了。 “他長得健康,腦子里想的東西也很健康。”仇文掰著手指頭數, “最重要的是他的爸爸mama都不在了, 他正適合做我的孩子!” “28歲的成年人是沒法做別人家孩子的。”龍思辰總覺得仇文忽略了一個相當關鍵的問題, “28歲, 尤其是關隊這樣的28歲成年個體, 他們不需要再多出一個父親或者母親對他們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了。” 將責任承擔在自己身上的人肯定不會是內心脆弱需要保護的, 哪怕此時關敬英的父母都活過來,關敬英也不會心安理得地退居幕后。 龍思辰給仇文解釋了一通,看著仇文懵懂的目光,他知道仇文沒能理解:“是這樣的仇爺爺,如果說關少校還是個未加入外派部的學生,那么他大概率能夠接受您對他的保護。” “為什么?”仇文依舊不能理解。 “因為學生時期他的信仰也許純粹, 但不怎么踏實。”龍思辰能夠理解關敬英,“而在加入外派小隊,接觸現在這復雜且并不完全光明的錘煉之后他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他這個人是純粹的,而這種千錘百煉之后的純粹很難很難被改變。” 龍思辰見過了太多原本純粹最后卻被環境污染的同事,他的伯伯曾經也是個以祖爺爺為驕傲的純粹的學者。 但是大家都會變的, 他的伯伯現在依舊會把祖爺爺掛在嘴邊——在酒桌上。 喝得微醺的龍唯一手摟著基地里大有名氣的歌手,一邊灌酒一邊感慨祖爺爺的那個年代。 嘴里說著過去的精神與奉獻, 手上卻一刻不停地揩油。 龍唯被欲望吞噬了, 或者說被欲望吞噬往往才是常態。 這些被欲望吞噬的人并不可怕,這是人性, 龍思辰只是覺得他們惡心。 見識過了一切繁華卻依舊固守本心的人才可怕,他們心中的某些信念戰勝了最根本的欲望,他們幾乎無法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