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看著那孩子的睡顏,心中的怒氣漸消。 “善應,這孩子的小名就叫善應。”說完后宜安把頭抬向一旁的喻寧,“真空非作相,善應保安寧。我們都要憑子貴。” 喻寧低頭笑笑。 一句詩,不僅他們在這宮中的窘境解釋清楚,又帶了他們二人的名字。 “希望真能如此吧。” 第53章 宜安心中奢求的閨房之樂還是快迎來了結局。 不知這想法是怎么來的,可就是知道。這種預感就像縈繞在御景軒的金桂一般,在她的頭頂盤旋。 在這孩子滿月當天,她還被關在這御景軒,倒是孩子被保母抱出去參加了這后宮與前朝都在的滿月酒。整個宮里的人都在慶賀,除了她這皇子的生母。 宜安只在期盼著快些把她的孩子送回來。從這孩子出生后,她從未離這孩子那般遠。 而這皇子的滿月禮,除了宜安外,皇后也未參加。 說是舊疾復發。 而就在這宮中的宮人,不是去看熱鬧就是去偷閑時,皇后獨身潛入到了御景軒。莊白煙覺得那個孤苦的女子總要知道些真相。 宜安見到皇后漏夜前來她這被封之所自然是驚訝的,可剛要行禮就被皇后扶了起來。 “我今日前來也是為了告訴你一些事,不必如此。” 莊白煙甚至沒說‘本宮’,宜安聽出這是想把今日之事當成秘密才如此,也沒有固執于那些禮儀。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要在今日前來?”宜安沒講究那些虛禮,把人奉上主座后,也就坐在了一旁。 “修儀這宮里的人換了些,沒發覺嗎?” 聽著皇后的話,宜安沒找出什么重點。 生子后,這宮里的人確實被更換了些,雖不是全部,但喻寧也沒有提醒她,宜安自然沒有警惕。 “喻公公沒有說什么。” 她和喻寧的關系,在這人面前不算什么不能說的。宜安也沒心情和她打什么機鋒。 可卻不料皇后笑了笑,又道:“修儀對皇上的感情,還那般純粹嗎?終究是孩子的生身父親啊。” 宜安嘴邊的笑也被拉平了。說沒有變化也是假話,皇后說得不錯,楚恒終究是孩子的生身父親,雖在生產后一直沒有見到面,但這人在她心中也從原先的坦蕩變成了有愧。 雖沒下定決心,可皇后和襄王一事她明知是謀逆,也被這二人救過幾次,可她一直沒有告訴楚恒。 她想在楚恒身死后,和喻寧過著那種尋常百姓家的日子,哪怕他們都出不了宮。可這是一切的前提一定不是楚恒活著。 她不想主動害他,但內心卻也是盼著他死的。這是她心中最深處,也是最卑劣的想法。 “你心軟了。”皇后笑了聲。 “皇后未做過生身母親,心硬也是難免。”宜安的回應也是十分沒給皇后面子。 莊白煙輕笑抬手。 她來此處本就是來看看宜安的態度,若還是那般,她也不想做這個惡人。有些東西點到為止就好。 被自己孩子的父親和心愛的人害死了一個孩子,這種殘虐之事,她也不想掀開真相。可,眼前宜安這種猶豫的模樣更是大忌。 “我今日前來,只是想說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的事?”宜安不懂,可內心下意識想拒絕。 皇后點了點頭,“御景軒為何換了些宮人?為何這次封禁御景軒皇上沒有提前告知你?甚至,你覺沒覺出你這腹中重量與孩子的分量有些不同?” 宜安臉色有些白。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皇后那張只是小家碧玉的臉,竟也因為在說話時揚起的笑而顯得有些美艷。 “這事要從夏天說起。”皇后擺手輕點了點一旁的凳沿,“在行宮時,那姜大人突然面圣,說江南時家,四年前有個十二三的女子逃出。對,說的就是你。” 莊白煙看著宜安微動的臉色,訕笑了聲,“不過那時不知是你。但還是引起了皇上的重視,不是重視那女子的去處,而是…為何過了四年,姜大人還不放過時家?于是皇上派襄王去調查此事。” “皇上懷疑姜大人有不臣之心?” 宜安心中并非這么想的,可她那更大的懷疑讓她只敢說出這句。 “然后襄王奉皇上的命就去查了查。”皇后沒有直接回到宜安的問題,“查了查那姜大人和時家的關系。” 宜安沒有回話,就那么怔愣看著皇后。 “別這樣,還是有些好消息的。你父母并非亂黨,那些書信等物是被人誣陷的。據說是你父親本想和狄部的人做些生意。而那時的姜大人看到了利潤也想參一腳。可不知怎么沒成,于是就用出了這等jian計。” 皇后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就想等宜安的反應。 “這些,是真的嗎?” 宜安沐浴在皇后的視線中,不知該作何反應。當時她年紀尚小對,那些東西記得不是很清,眼下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真要追究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宜安確實懷疑過那件事情是否是真的,不過也沒有證據,而如今由他人告訴她的所謂真相,又不知是否該相信。 “這些是我知道的,”話音剛落,皇后話鋒一轉,“所以你要明白,皇上已經由一個所謂的明君,變成了未經核實查驗,未經大理寺斷案,就下令殺了朝廷命宮的君王。并且他也正是你的殺父弒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