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之后他才算放心。 而那些人傳給他的消息,他也能安心。 他知道宜安壓下了害喜這消息,可能是不想叨擾到他或是陛下,可能是因為什么內(nèi)地里的糾結。但喻寧還是不能裝不知道,那女子懂事得讓人心疼,他不能慷他人之慨。 距離大選還有不到兩個月,新人即將入宮,宜安此時有孕本就無法侍寢,要是還不在皇上面前多轉轉,那兩個月后皇上還能不能想到御景軒真說不好。 他要幫宜安爭寵。 這孩子該在初冬時生產(chǎn),那之前正好是宜安的生辰。 從懷孕、害喜、到生辰、生產(chǎn),他不能讓皇上忘了她。后宮那些暗箭,眼下只有靠著皇上的寵幸能擋過去。 躬身走進長信殿,喻寧給楚恒斟了杯茶。這是他有事要打擾楚恒的前兆,兩人都知道。 “怎么了?”楚恒放下折子拿起茶。喻寧能主動來煩他的事只能是因為后宮的事了,而說到后宮,則八成就是宜安的事。 “回皇上的話,太醫(yī)院來報,說宜嬪主子害喜嚴重,什么都吃不下。”喻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皇上您瞧要不然去看看?” 楚恒把茶杯放下,思忖片刻。 自從賢妃小產(chǎn)后他就不愿意進后宮,雖也會陪著宜安用用膳,但牌子是有段時間沒有翻了。 他確實難以接受賢妃那件事。 尤其是第二日,鄧霜轉醒后還曾從長樂殿中跑到乾清宮求見他。當時他一陣煩躁,讓人把她送回長樂殿后甚至還罰了三個月禁足。 他把他的那種心情歸結為對那枉死孩子的愧疚。 如果能及早遏止后宮的不正風氣,鄧霜會不會就不會想到用這種蠢法子? 從府里到宮里,到底他寵愛了鄧霜那么多年,雖不舍但也要恩威并施。告誡整個后宮,究竟哪些事情不能做。也算是能保護宜安的一種。那個孩子已經(jīng)沒了,他不希望這個孩子也保不住。 是這么一個道理,但他也需要時間勸自己。 于是就是眼下這種情形,朝政明明不算繁忙,但他依舊不愿多進后宮。 被喻寧這么一說也躲不過了,“朕去看看。” 另一邊御景軒的宜安,這幾日因為這肚子里的孩子難受得緊。 睡起來沒個白天黑夜的,挑食惡心嘔吐煩躁,只要是害喜該有的癥狀她是一個沒落下。 楚恒給了和當時的賢妃同樣的待遇,有孕期間她無需每日都去坤寧宮向皇后請安,正巧她也不太想見到皇后。 昨晚一直到了丑時才睡下,結果剛到辰時半刻,宜安就聽到一陣的笑鬧聲。 皺著眉轉醒,問守在一旁的馨月外面是什么聲音。 馨月給宜安端來一杯茶水,讓宜安的喉嚨沒那么疼才開口,“回主子,外面是麗御女和周嬪她們。” 宜安對這兩位和她沒什么聯(lián)系的宮妃本就不太記得,還是前段時間在長樂殿時,這兩人對她落井下石,說她腹中胎兒是鬼胎。讓她對這兩位如花似玉的宮妃有了印象。 想起那件事宜安就又是一陣的煩躁,“她們來御景軒做什么?” “應該是剛從坤寧宮給皇后請完安就來了咱們這,奴婢也不知是為何來的,說想問候主子您的身子,但說了您在休息也不打算走。” 宜安眸子轉了轉,咬了咬牙,“皇上是不是許久沒來后宮了?” “好像是,除了前幾日的初一去了皇后那,不算來咱們這,已經(jīng)許久沒翻牌子了。” 宜安冷哼一聲,“幫我梳妝。” 如今皇上不進后宮,除了每月定時去坤寧宮以外就來她這里來的勤,那這些宮妃來她這御景軒的目的不就昭然若揭了? 她們做出這種選擇無可厚非,甚至宜安也不在乎楚恒來看她的時候究竟會不會被她們勾引走,但是吵到她就不對了。再說,她要是今天放任她們在此,那明天來的人只會更多,那她還怎么睡懶覺? 另一邊正在給宜安梳妝的馨月看到她這樣子,也琢磨過來外頭的人是什么目的。看宜安這架勢也咂摸出是什么意思,梳的發(fā)髻也格外亮眼。 雖不知宜安這種有沖勁的樣子,是不是由于不想讓那些女人把皇上的寵愛分走,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也有了那么幾分對于皇上的愛意。 她不知道,但可以這么想。 宜安不知道馨月在想什么,她只是看著那鏡中格外張揚但臉色憔悴的女子有些怒意。她在怪自己,明明都要去耀武揚威了,但這臉色還是如此慘白。 但到底沒讓馨月給她上層粉。 前段時間楚恒在長樂殿的賞罰也告訴了宜安,他對于子嗣的重視讓她也不敢去摸老虎的胡須。 一身盛裝與未施粉黛的小臉,雖臉色不好,但到底是能憑這張臉從宮女升到嬪位的人,比起外殿的二人還是有過之無不及。 剛露面時,顯然那外殿的二人也想不到宜安能真的出來。兩人神情都有些意外,但還是要躬身給她行禮。 麗美人前段時間被降為御女,周嬪和她這個宜嬪同為從四品,但一個她有封號就是要高半階。 沒理會那二人的行禮,在馨月的扶提下坐在了御景軒的主位。 “二位meimei請起。”宜安睡得正好就被吵醒自然稱不上什么好脾氣,“還睡著就聽到二位meimei在嬉笑,說什么事讓jiejie我也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