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奴婢這就去辦!” 不到片刻,長信殿外。 喻寧手里玩著那根應該被琉璃扔出去的簪子,嘴角含笑,眼底漸冷。 第6章 宜安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剛一睜眼,外面的天色還是昏暗的,不知早晚。可這地方要比自己和馨月的那云煙閣后殿暖和了些。借著外面些微的亮度,她發(fā)現這地方很陌生,也有些奢華了。 下意識就坐了起來,可身子還是十分虛弱,沒忍住又咳了咳。 似乎是這聲響讓外面的人聽到了,馨月出現在了她眼前。 “宜、主子,您好些了嗎?” 宜安被扶著拍了拍后背,好受了些,“主子?” 馨月往外探了兩眼,悄聲道:“您那日被罰跪后就高燒不退,當日陛下就封了您的位分,您如今已經是宜寶林了。也是這御景軒的主子。” 這么一串的東西涌進宜安的腦子,她驚詫之余也在思考,“那你怎么被分過來了?慎嬪有那么容易放人?” “是喻公公,當日喻公公就把奴婢從云煙閣調到了這御景軒中。具體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喻公公……”宜安又想到了那日她在這人面前拉皇上袖口的事。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暖簾被掀起的聲音,一股寒風伴隨著一個人影一同走進,但都被屏風隔絕在外。 “宜寶林好些了嗎?”是喻寧隔著屏風說。 “喻公公。”宜安先是一驚,但又收起了那驚喜,“公公請進。” 喻寧進來后掃了眼馨月,“你們娘娘的藥快熬好了,去端來。” 等人走后宜安才敢開口,“公公,我這做的……” “宜寶林做得很好,起碼奴才還沒見過后宮哪位主子敢和皇上那么撒嬌。” 見喻寧這么點透了自己的做法,宜安面上也是一紅。“是……是公公教的好。” 她剛剛得知自己身份的轉變,雖不愿卻也只能接受。也是這時讓她明白,自己與喻公公怕是再無可能了。神色也是懨懨的。 “依奴才看,您在陛下面前還可以再……跋扈一些?”對上宜安的眼,喻寧繼續(xù)道:“只要知道度,皇上不會介意稍稍使些小性兒的。” 宜安似懂非懂。 “那日寶林主子生病沒見到,馨月姑娘把您救走了,可是自己卻也在寒夜里被罰跪了將近一個時辰。” 宜安聽后神情更慌了些。 “寶林您這么重情義,那就是有了弱點。只有討得皇上的喜歡,才能護住身邊的人。慎嬪娘娘因為您的緣故,在這宮中受了不少的暗諷,她若是出手也難免會對著馨月姑娘。” 宜安垂下了眼,喻公公沒有提他自己。可她卻覺得這字縫間卻都是他。 “奴、我明白了。” “寶林主子明白就好。天色不早了,奴才還要去乾清宮復命,就先走了。” 宜安下意識攔住了那想離去的背影,有件事想問很久了。 “公公,我想問一件事。”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公公,您可還記得兩年前的浣衣局……” 話還沒說完,就見喻寧轉過了身,臉色也比平時更多了些咬牙切齒,“寶林主子,兩年前是奴才身份最卑微的時候,奴才不想提那時候的事情。寶林要是沒事,就快些把傷養(yǎng)好,皇上等著翻您的牌子呢。” 宜安的眼睫眨了眨,嘴角扯出絲她也看不懂的弧度。微微搖了搖頭,“公公不想提,我便不提了。永遠不提了。” 馨月端著藥剛走到暖簾前就見到了喻寧有些陰暗的臉,雖不理解但也曲膝行禮,那人沒理她直接踱步而去。 她直到進了殿內還望著那漸遠的背影,可剛一轉進屏風,就看到宜安那泫然欲滴的眼。 馨月趕緊把白玉藥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湊了上去,“怎么了這是?那喻公公欺負主子了?” 宜安搖了搖頭,“我剛剛想試著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浣衣局的事,他卻說兩年前是他身份最卑微的時候,不想讓我提。” “他都忘了!就你記得清楚!”馨月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不怪他,他一天要見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不記得我了。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殿內窸窸窣窣的細微哭聲被外面的寒風一吹,沒有落入宮外那人的耳中。喻寧轉身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去查查宜寶林自從進宮后所有的事情,事無巨細。” 他不是看不清那宜安的心意,要不是陛下看上了她,他也不想接近這人,免得給什么不存在的希冀。除了真沒這方面的想法外,他也不知她是不是別的勢力的人。而剛剛那個問題倒是提醒了他,她可能之前認識自己。 “皇上,這是軍需一事的折子。”喻寧把剛遞到他手里的折子放在了御案上。 這幾日皇上更加器重他這事,不只是他師父,就連周山也看出了端倪。似是經過了些思索,他師父有什么話也愛和他說了。宮中勢力的轉移十分微妙,但也不難被有心人察覺。 喻寧見到周山那種死灰般的臉色就覺得好笑,但他也沒有太狂妄。 他知道自己是靠著什么走到現在的。 皇上親近他也就是他去御景軒去得勤了些,想多問問宜寶林的近況罷了。可若是寶林侍寢未得圣心,他這短暫的權力也會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