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不多提的原因也是不想在這樣的深夜談心里,再給往日青春增加更厚的濾鏡。 被王希娣從前男友,現男友,“青梅竹馬”的發小一頓盤問,郝嘉有些困倦,哄著她睡覺,說道:“快睡吧,陳醫生讓你靜養。” 王希娣沒回應,郝嘉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折騰這一晚上,在春天的尾聲,天亮得越來越早,窗外,天蒙蒙亮,鳥語花香,郝嘉伴著天籟之聲睡了。 第26章 南下列車 郝嘉醒來收到程名的消息,稱自己完成拍攝,一早回北京了。 這次再見,希望沒有打擾到她的生活。 郝嘉不知道該怎么回復,索性沒回,過了一會,回了一句:沒有。 有時,郝嘉面對冰冷的手機,成串的文字中夾雜的成段語音和各種生動有趣的表情包,會陷入暫時的失語狀態。 最怕對話框跳出“在嗎?”,也怕突然響起語音電話,這不只是對程名,對整個社交都如此。 尤其最近,卸下工作給予自己的身份,只剩她本人的身份,那種社交中的局促感更強烈了,哪怕僅僅是面對一部手機。 郝嘉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回歸到工作中。 郝嘉在床上躺著,直到王希娣睡醒時已經日上三竿。 郝嘉幫她噴上止痛噴霧,王希娣捂住胸口用指尖捏揉,已經不疼了,手臂也能自如伸展。 王希娣說:“我想我老家一趟辦點事,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唄。” 郝嘉近來得閑,也知道王希娣的家離這里不遠,爽快說道:“好,我回家收拾一下,剛好我和你一起回京。” 路上,郝嘉給金馳發信息,說陪朋友回一趟家,隨后一起回北京。 金馳讓她注意安全,說自己現在外地,忙完這幾天之后去找她。 郝嘉沒多想,自從認識金馳之后,總是覺得他生活得悠然自得,不慌不忙,有事的時候不多。 這次臨走前沒見上面,心里一絲空落落。 王希娣懂禮數,要去買點東西跟郝嘉一起去看看她的父母,郝嘉推說:“別買了,不年不節的。”郝嘉拗不過王希娣,打車到小區樓下,還是就地找個超市,拎了兩箱牛奶和一籃水果。 王希娣對郝嘉的家庭情況不甚了解,見到郝運來和劉香時,平時的自來熟也收斂了一些,禮貌就夠了。 郝運來和劉香面對郝嘉的朋友十分熱情,郝運來說:“嘉嘉,朋友來家怎么不提前說一聲,讓你姨張羅一桌菜熱鬧一下。”王希娣笑著說:“不用客氣,叔叔。” 劉香立馬起身要出去買菜,郝嘉攔住她,說:“別忙活了劉姨,我倆一會就走。” 劉香問:“回北京嗎?” 郝嘉猶豫了一下,回道:“嗯,希娣來咱們那個影視城有工作的事,忙完了我倆一起回去。” 郝運來一聽“希娣”的名字,敏感的問道:“家里有弟弟啊?”王希娣說:“沒有,就我一個,希弟沒希上,爹媽沒那個命。” 郝運來一時沒接上話,劉香意味悠長的看了郝運來一眼。 郝嘉回屋跟奶奶告別,奶奶正在忙著收納衣物,動作雖遲緩,但衣物整理的板正。 奶奶仿佛知道郝嘉要走,放下手上的衣物,握著郝嘉的手,說道:“常回來。”然后指著床上的舊平板,補充說:“視頻。”郝嘉點點頭,奶奶遙遠的思念只能寄托在幾寸影像之上。 郝嘉收拾好東西之后,解釋說要趕車,兩人沒吃飯就走了。 以前,郝嘉不常回家時,家人的掛念淡而理智,現在卻徒增一些真實的傷感。 中午,郝運來吃飯都不香了,簡單對付幾口,回屋午休去了。 此時,郝嘉和王希娣坐上南下的列車,從她的故鄉駛向她的故鄉。 途經村落,田野,山川,河流,逐漸感覺出由北到南的風情變化。 “你發現了嗎?快靠近你家,空氣都變得濕潤了好多。”郝嘉對鄰座的王希娣說。 “有嗎?你那么多戲。”王希娣不以為然。 “你看啊,大地的顏色都有變化吧。 從黃到綠?”郝嘉說得也不肯定。 “有嗎?不都是窮鄉僻壤的感覺。”王希娣冷吸一口氣,又說道:“不過,咱們這倆地雖然離得距離不是特別遠,但有南北方最大的差異!” “啥差異啊?”郝嘉不解其意的問道。 “我家冬天不通暖氣,陰冷。”說著,王希娣仿佛全身都冷起來。 郝嘉點點頭,但她感受不出冬天沒有暖氣的濕冷。 列車停靠在王希娣的故鄉南坪。 這是漫長的南下列車中的一個小站。 雖然已經快到黃昏,天色還尚不算晚,出站之后,郝嘉明顯感覺出空氣濕濕的。 王希娣忙著聯系提前約好的順風車,她向郝嘉說道:“別著急,到我家還得坐一個多小時汽車。” 南坪處于長江中下游地帶,群山險峻,丘陵居多。 郝嘉雖然常年出差,但多集中在發達城市,南方的小城,她還是第一次來。 坐上順風車,再行駛一個多小時,仿佛與夜幕來臨的節奏同步,快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順風車司機問道:“給你們停在哪里呢?” “大哥,給我們拉到南坪賓館吧。”王希娣說道。 南坪賓館是當地最大的迎賓場所,不管是官方會議還是民間喜宴,都是非常高的規格,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城里算是富麗堂皇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