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事,你們等著吃就行。”說罷,金馳拎著食材去后廚了。 金馳走遠后,陳牧側頭小聲問:“誰啊?” “朋友唄。” 陳牧疑惑,質疑:“你在北京的朋友我不知道是誰,東港的朋友我怎么沒聽說過?” 陳牧的言下之意郝嘉聽得出來,東港的朋友按說應該相視于少年時代,她的少年時代,陳牧都有參與,他不知道有金馳這么個人。 “剛認識的。”郝嘉補充道。 陳牧不再問了,他明顯感覺得出金馳對郝嘉的克制的殷勤,不然大過年閑的沒事干為了她來專門做飯? 金馳在后廚準備好食材,他雖然擅長做飯,但畢竟不是職業廚師,用后廚的灶臺還是不太順手,幸好只是幾個家常菜。 就在陳牧好奇金馳的時候,金馳同樣也在猜測著陳牧,他覺得陳牧十分眼熟,像是中學時候一起踢過足球打過籃球的人。 這個人的形象既是模糊的群體記憶又仿佛很具體,他肯定是見過的。 等了有一陣子,還沒有上菜。 郝嘉起身,說:“我過去看看。” 郝嘉走到后廚,金馳正在煙熏火燎中烹飪,郝嘉站在他身后,問:“需要幫忙嗎?” 金馳聽到有聲音,知道是郝嘉,畢竟此時的飯店只有他們三個人。 但油煙機轟隆聲太大,他沒聽到郝嘉具體說什么,沒回應,只是專注的顛勺。 郝嘉走近,靠近金馳,又問:“需要幫忙嗎?” 金馳輕推了一下她,把她擋在自己身后,厲聲道:“往后點,小心崩到你。” 郝嘉自知沒趣,往后退了兩步,但沒有走。 她等著金馳做好一道油燜大蝦,轟隆聲漸小,郝嘉不再問,而是主動要求幫忙。 金馳推辭:“你別給我添亂了,出去等著吃吧。” 郝嘉噘嘴,提議說:“一起吃吧。” 金馳一手端著盤子,一邊盯著郝嘉問:“好嗎?”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拒絕,覺得一起吃不好。 “這有什么不好的,都是……”郝嘉想說都是朋友,覺得很市儈,但就是朋友啊,郝嘉心想,補充道:“朋友。” 金馳把盤子遞給郝嘉,示意她端菜,說道:“一起吃還怎么收你錢?” 郝嘉接住盤子,悻悻地走出后廚。 一不小心醋倒多了,后廚彌漫著酸味,這股酸味也縈繞在金馳心頭。 金馳把做失敗的糖醋里脊倒在盤里,自己嘗了一塊,酸爽的擰著眉。 反正沒有菜單,全看他心情發揮,這道菜就算了,再做一道干炸丸子,金馳就這么心不在焉的整了四菜一湯。 “還可以,畢竟人家是飯店老板,不是專業的廚師,有得吃就不錯了。”陳牧邊說邊舉著筷子,不知該吃哪一道。 油燜大蝦,干炸丸子,干煸四季豆,魚香茄子,白菜豆腐湯。 這幾道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郝嘉暗忖,這不是金馳做菜的水平。 對于失常發揮,金馳全然不知,還問:“好吃嗎?” 郝嘉心說:“要不你坐在來嘗嘗?”,嘴上卻說:“好吃,你一起吃點吧。” 金馳沒客氣,直接坐下來,又問道:“不耽誤你們聊天吧?” “不耽誤。”郝嘉和陳牧異口同聲。 這么默契的齊聲,又是給金馳心上扎刺。 郝嘉等著金馳吃自己做的菜的反應,沒想到金馳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覺得有失水準了。 郝嘉奇怪,手上失常,味覺也失靈了?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食之無味,津津有味不過也是裝出來的樣子。 金馳仿佛緩過神來,說道:“這幾道菜都沒做好,實在不好意思。” 郝嘉和陳牧面面相覷,郝嘉笑著安慰道:“挺好吃的,怪我們來得匆忙。” 金馳聽到郝嘉把她和陳牧稱之為“我們”,心情更酸澀了,抬眼看了一眼郝嘉,郝嘉卻回避了他的眼神。 陳牧不遲鈍,他敏銳的捕捉到郝嘉和金馳關系的異樣,他判斷金馳是郝嘉的追求者,但郝嘉對金馳沒什么。 把金馳看成郝嘉的追求者,陳牧先是心生莫名的優越感,隨后是未知的危機感襲來。 優越來自于自己和郝嘉的深厚過去,危機是因為過去不一定對現在有加持,反而可能成為障礙。 說起來算得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陳牧和郝嘉之間似乎有種淡淡的隔閡,尤其這些年兩人不在一個城市,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衡量和郝嘉的關系。 飯畢,陳牧想和郝嘉盡快離開飯店,說道:“嘉,走吧,我下午還得去趟醫院。” 郝嘉沒聽出弦外之音,說:“那你先忙你的吧,我幫金馳收拾一下。” 陳牧一聽這樣,他也不好留在這幫忙一起收拾,索性先走:“那我先走。” 陳牧和金馳眼神示意,道謝,告別,互相帶著對彼此的疑問和審視。 陳牧走后,金馳的臉色掉了下來,眼神都黯淡了。 郝嘉正要收拾,金馳攔住,說道:“你別干了,明天有人收拾。” 郝嘉說:“那好吧,我把飯菜轉你微信吧,多少錢?” “一千二,食材二百,人工一千。” 郝嘉已經知道和陳牧來吃飯令金馳不快,心里也覺得過意不去,但又覺得金馳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故意開玩笑道:“你怎么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