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宋悅詞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凌越就做舉手投降的手勢,等宋悅詞放開了手,他一邊走向微波爐一邊說道:“補體力要多吃rou,我以后學著煎牛排給你吃好了。” 只是這個以后,一下就隔了太久。 宋悅詞看著面前那份煎好并已經被細致切好的牛排,香氣很足,成色也漂亮。宋悅詞叉了一塊到嘴里,“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時候他們分手,宋濤和席止卻還有聯系,那個江南菜館在那段時間還沒有徹底閉店結束營業。 宋二少依舊會時不時就給席止打個電話隨便聊會。某天宋悅詞就在席止旁邊,宋濤身邊應該是有人,大概也是被纏煩了,宋濤直接說道:“凌越不就坐在那嗎,你自己去找他!” 分手沒多久,時間只覆蓋了薄薄一層,就像掀了皮的傷口,別說結痂了,連紅色的rou都還袒露在外。猛然聽到凌越的名字,就像突然被酒精棉簽突然按上了傷口。 宋濤不知道宋悅詞在,他在聲色犬馬里頭昏腦脹,必須出來跟席止說說話醒醒腦,他也只跟席止說些有的沒的,其他跟誰說他都覺得是早晚會漏風的墻。 宋二少:“完了,凌越被仙女刺激狠了吧,這么亂的局他都愿意來了”,他說完這句還嫌不夠,“滿場心思都落他身上,我也是服氣。他都沒說自己已經單身了,都一點沒耽誤。” 席止很緊張地去看宋悅詞的反應,卻見她沒事人似的。席止把宋濤電話掛了,“你知道他的,他喜歡夸張喜歡胡說八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凌先生是……” 宋悅詞淡淡地笑了笑,“我們分手了,他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 席止沒看到,在離她遠的那一側,宋悅詞的裙擺一角已經被抓皺。但她也清楚,凌越這樣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喜歡,而他也值得那些喜歡。 即使和好后她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因為在分開的那段時間里,關系不足以延續的時候,誰也沒有必要去要求曾經的愛人做什么。 只是今天這份遲來的牛排,讓她意識到,在分開的時間里凌越的所有改變,她其實都有介意,她介意自己也許不是唯一那個,也介意自己也許不是最先體會到他改變的那個。 凌越聽著宋悅詞云淡風輕說完,第一時間拿過了她手里的叉子,他站在她的座位旁邊,居高臨下地垂眸看她,“我覺得你對我的感情可以更挑剔一些。” 他睫毛長,向下看時在眼下落了一層薄薄的陰影,宋悅詞反而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 凌越看起來糾結,他仿佛不想提,卻也沒想過宋悅詞會知道那個亂得不行的局。他最后還是報出了一個人名,宋悅詞聽完后一瞬間就明白了。 她一把抓住了凌越的手,“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他突然看到了我的表演視頻?是因為你找了他?” 凌越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別把我想得那么厲害,我最多不過搭了條線,是他看了你的視頻覺得你真的好這事才能成的。” 國內古典舞大家大多都是女性,因為身體柔韌度各方面的天然優勢。但也有例外,雖然已經離開舞臺許久,也永遠會被提起的白宣。力與美,柔與剛,任何一個舞臺都會讓人為之傾倒。 宋悅詞不止一次在凌越面前提到過他,“不知道離開的具體原因是什么,不過大概率是因為不公平競爭,應該是被人臨時取代了他的位置。” 所謂天才,自然是受不了這種事情發生的。 凌越多少也打聽過這位白宣,但即使是他,也一直沒得到過什么消息。那位白宣老師久不回國,世界太大,凌越也不知道要去哪撈人。 直到那天不知道是誰組了個規模很大卻亂得不行的局,光是一眼過去,當紅的明星一只手都數不完。 凌越的消息一向靈通,但電話那頭也沒十足的把握,只好說道:“我替您去一趟,如果確實是,我把人給您請過來,這樣比較萬全。” 凌越立刻拒絕了,“是我有事麻煩別人。” 所以他還是自己去了。 他那么拽的一個人,從小到大從沒什么需要他低頭或是服輸的時候。但這個世界上,也總有些人,錢買不動,權壓不動。恃才傲物,把這些東西都看作是身外之物。 那也是凌越第一次求人。他等了太久,等到場子里醉了的已經好幾個,進來打招呼的經紀人也好幾個,等到宋濤都嚎不動了,安靜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睡著,又等到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也在他起身要走時,白宣推門進來了。 白宣也是來找人的,他談過一場不體面的戀愛,對方死纏爛打不算,現在還給旗下一個新出道的藝人改了藝名,故意膈應他,還就叫“白宣”。 名聲這東西對白宣來說壓根不算什么,但有人要故意惡心他,他就算被報道掛上頭條過不好安生日子他也絕不放過。 所以他推門進來就喊,“白宣是哪位?” 那個還沒正式出道的藝人早就已經被經紀人帶出去了,自然沒人應他。倒是有個男聲喊了他一聲,“白宣老師。” 白宣循聲望去,對方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狀態極松弛,一看就是貴而富的背景。跳動的粉紫色燈光落在他身上都沒有艷俗之氣,只襯得他五官更立體出眾。好看的人白宣見多了,混血混得這么好看的真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