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凌越低聲笑了聲,“碰不得?”他眼神壓向喬熠,“那你碰過嗎?” 第58章 修羅場 誰都知道凌越的東西碰不得。 結果現在有人對著他說不許碰他自己的東西, 雖然不知者無罪,但這種冒犯感依舊不必多說。宋濤在一旁只覺得這個可以坐下十五個人的包廂突然變得擁擠,氣氛感覺像是就快要爆炸的氣球。 喬熠不知道凌越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但他直接感覺到了凌越毫不掩飾的不悅。他的印象里,凌越并不是會故意為難人的個性,也不應該會為他這一句態度誠懇的拜托生氣才對,于是他實話實說道:“當然沒有。” 凌越抬手把裝著玉的盒子合上了,“那就補好了再聯系吧。”他垂下眸,看起來不愿意再多說話的模樣,是無聲的逐客令。 宋悅詞輕聲說了句“謝謝”, 隨后轉身出了包廂門, 喬熠本來是想要請這頓飯的,但看凌越的態度, 也沒必要了。于是他一邊說著:“麻煩你了凌越哥”一邊跟上了宋悅詞。 等包廂門合上, 宋濤終于一口氣松了下來。凌越那根煙已經燙手,他皺了眉按進放了水的滅煙缸里, 隨手拿過了一旁的菜單。 菜單做得太精致,又大又厚的兩大冊,一般情況下, 就是用來看看的, 點菜時會有沉穩又有經驗的人精經理抱著平板在一旁推薦。 凌越一言不發翻菜單,翻著翻著又直接合了起來,重重一本被他推遠,透明圓盤很輕地晃了一下。 宋濤嘆了口氣, 他之前總想著畢竟凌越不是他, 凌越不可能跟他一樣嚎啕大哭,也不可能跟他一樣情緒失控。 凌越從來穩到不行, 什么事都做得好。他好像沒有短板,也從不需要誰的拯救。他分手后其實也沒誰能看得出他有多傷心,甚至讓人覺得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秦琛有一次去他“梧桐棲”的大平層,發現他那個銀色的冰箱上還留著和宋悅詞的留言對話和注意事項。 那段時間凌越剛出院,依舊每天要睡很久,他的個人醫療團隊每隔三天會來一次。而宋悅詞要忙期末匯演,她很早就要出門。每次都會盡量放輕動作,也不給他發消息,只在冰箱上給他留言,所以冰箱上有一排齊刷刷的:“我出門啦!” 秦琛那會看了都覺得動容。這種感覺很難描述,這個世界最他們來說有太多地方可以用來睡覺、吃飯和暫住,但很少有地方會讓人生出油然而生的歸屬感,宋悅詞的每一句“我出門啦”給人一種她完全把這里當成家的感覺,她會出門,也會回家。 但這種東西留著,尤其是分手后留著,往往會帶來十倍不止的觸景生情,想想當初凌越和宋悅詞只是鬧個不和,凌越就連貼著她筆跡的茶罐都要避開。 所以秦琛問他,“不擦掉么?你看著不難受?” 凌越語氣很淡,他盯著投影幕布,“無所謂了。” 秦琛都佩服,他說:“可以的,獅子王完全不怕受情傷,恢復得夠快的。” 但感情這事吧,真是蒼天繞過誰。宋濤其實一直在“凌越放下了”和“凌越可能放不下”之間來回擺動猶豫,甚至在凌越對他提起宋悅詞時不但不制止還隨便他講之后,一度覺得他是真放下了! 但今天這一場下來,宋二少算是徹底明白了。無論是這塊碎掉的玉,還是喬家那個喬熠,還是宋悅詞那種迫切拉開距離生怕別人知道他們認識的態度,都足夠是對凌越射出的利箭。 準度、力度都過于優秀,獅子不曾躲避,也不曾發出哀鳴,他就站在那里,看著利箭破空而來,面無表情地承受下來。 宋濤一向知道凌越和宋悅詞都是相當驕傲的人,在自己在意的問題上,誰勸都沒用。但只要他們兩個出現在同個地方,就讓人無法忽略他們之間的莫名羈絆。 他不知道那個喬熠有沒有感覺到,但宋悅詞把那個黑色小盒子推給凌越的時候,如果不是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單純作為一個過路人的眼光來看的話,會覺得宋悅詞是來還訂婚戒指的。 即使那個時候他們之間一句話也沒有說。 凌越最終還是點了菜,他面無表情地吃,宋濤問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劇目演出,他沒第一時間點頭同意,但也沒第一時間就拒絕。 他已經太久沒去看過演出了。脫敏一般的過程,不斷提高自我免疫力。但這條例外,站在舞臺上的宋悅詞太鮮活,她是真的把跳舞融進生命的那類人,她帶著過于動人的吸引力。 凌越第二天進大劇院剛坐下沒多久被認了出來,演出還沒開始,觀眾席有不少人都在拍他。 凌越一向是不介意在公共場合被拍照的,只是他今天手里替宋濤抱著要送給女朋友的一大束花,怎么看都覺得容易讓人誤會,沒人看到他藏在帽檐下的皺眉。 宋濤進場前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不知道兩人又因為什么起了矛盾,宋濤態度放軟后又突然變得強硬,他鮮少跟人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氣到要把抱著的花直接往地上扔。 凌越過去從他手里救了回來,他用眼神詢問道:“還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