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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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感來得太陌生,甚至讓他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凌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迄今為止的人生與現(xiàn)在最大的相似一刻是宋悅詞說“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刻。 凌越直直看向宋悅詞,仿佛盯住賽場上決勝局的最后一球。 他拿出了壓人的氣勢,眼里沒有焦點(diǎn),嘴角卻掛著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心情差到極點(diǎn)的標(biāo)志。 “你想都別想!” “跟我提分手,你膽子挺大啊?!?/br> 話說得狠,語氣也狠,挑釁威脅一分不少。宋悅詞眼前的凌越,把不愿意和難過明白寫在臉上。 “我們絕對不可能分手,我不可能同意。”凌越不再看她,他努力克制自己,無數(shù)情緒糅合在一起在身體內(nèi)拼命沖撞著。 宋悅詞看著他,她的眸里裝滿了懇求,“可我好像不知道該怎么愛下去了?!?/br> 凌越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宋悅詞。他可以給她很多很多愛,可是如果因為他讓她開始重新懼怕愛,他又該怎么辦。 在一起是為了快樂的,是為了獲取幸福的,不是時時刻刻驚弓之鳥一般感到痛苦。可宋悅詞是真的覺得自己毀了他的人生,只要看到他,她就會開始責(zé)怪自己。 她只是站在那里,不聲不響的,但就是讓人覺得,她快痛死了。 過去是丟不掉的。 像生了一場重病,花了無數(shù)精力心血自我抗衡,終于治得七七八八。在快要好的那段時間,卻又遭受了一次巨大的意外。于是,之前的所有都成了白費(fèi)。 一夜之間,回到原點(diǎn)。 就像宋悅詞,她自己努力掙脫沼澤,所以可以看見頭頂溫暖又明亮的太陽。但那些鋒利的像刀一樣的畫面和過去還是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她會突然覺得疼痛,會突然蹲下身去抱住自己,會下意識擋住自己的臉摸向自己的腿,會在下樓梯時恍惚,伸出手要去拉住誰的模樣。不知道是拉住她自己,還是凌越。 “我們分手會讓你覺得輕松是嗎?”凌越面無表情轉(zhuǎn)過了身,他語氣變得輕松,仿佛完全不在意,“那就分。” 只是眼淚直接從眼眶墜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總是為了宋悅詞掉眼淚。 宋悅詞曾經(jīng)問過他,“那你輸?shù)臅r候哭過嗎?” 他那時覺得好笑,于是用手指點(diǎn)她的額頭,“怎么可能啊。”凌越把她從耳廓滑落的頭發(fā)整理好,“你不會覺得我是特別容易哭的那類人吧?我其實(shí)是天生缺少眼淚的那種人,我印象里都沒什么哭的記憶?!?/br> 原來不是缺少眼淚,是他的情緒被控制得很好,他是自己絕對的掌控者,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輕易掀起他的脆弱造成他的痛苦。 可是宋悅詞,總是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凌越回云安墅整理了行李。印象中好像也有過一次的,但那次,他連夜把行李箱拿回來了。但這次沒有,他個人團(tuán)隊的車停在一邊,美惠姨以為他要去訓(xùn)練,但凌越的回答是:“我不回這里住了?!?/br> 美惠姨顯然是意外的,“不回來了?” 凌越答得干脆,“嗯,再也不會回來了。” 宋悅詞就站在陽臺上平靜地看著,手里抓著一件很顯然不屬于她的襯衫。 她在凌越整理行李時去了一趟,凌越看到她后沖在整理的所有人做了個出去的手勢。 他那時可能還抱著宋悅詞冷靜下來了,應(yīng)該是來和好的想法,所以下意識就把行李箱往邊上踢了一腳。 但宋悅詞手里抱著件衣服,“還你?!?/br> 凌越:“你覺得我缺衣服?” 宋悅詞搖頭,“衣服口袋里有你的卡。” 是很久以前和宋濤席止一起去吃火鍋的時候,因為店里提供的圍裙磨脖子,所以凌越脫了外面的薄外套給宋悅詞擋油點(diǎn),結(jié)果價格是宋悅詞那條裙子的三倍。 凌越不在意,宋悅詞覺得隨性也不是這么個隨性法,所以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油點(diǎn),結(jié)果連凌越的銀行卡也洗了,她從白色小盆里抓起那張濕淋淋的卡時一臉不知所措。 凌越當(dāng)時就靠在一邊搖著頭哄她,“都說了你的手跟我的衣服比起來貴多少倍啊,不過我們宋悅詞,真是厲害,錢越洗越多耶?!?/br> 之后凌越就一直沒穿那件衣服,銀行卡隨手揣在口袋里,繼續(xù)用來給宋悅詞擋油點(diǎn)用。 凌越偏開眼冷哼一聲,“我缺錢?我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br> “宋悅詞,那就如你所愿,當(dāng)我們沒認(rèn)識過。” 猛獸因為愛而做成的止咬器碎了一地。他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凌越,奪目的氣勢和危險的侵略感,他那么驕傲的人終于不再為她低頭,要她自食惡果。 他清晰劃開兩人之間的線。仿佛他不靠近,宋悅詞永遠(yuǎn)也靠近不了他。這樣也好,宋悅詞想,這樣也好。 我覺得我是他平坦順利又令人艷羨的人生里那塊狠戾磨人的絆腳石,他卻覺得遇到我是最好的事,是他人生里最大的運(yùn)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