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是沒辦法撫平的痕跡,是猝不及防陷入回憶時依舊會發癢的傷口。 宋悅詞過去坐在那塊地毯上。 即使恐懼到無法站立的時候也沒有眼淚的,即使流眼淚也安靜的、不發出任何聲音并且很快就能結束的宋悅詞突然開始毫無征兆地痛哭。 凌越很緊張地撲到她面前,他跪在地板上,腰彎下,肩膀壓低,眸光只盯著她看。驕傲張揚到需要太多人去仰望的人,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低下頭。 可他不覺得這有什么。他從不會有“我都為你做這些了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凌越從不會這樣。誰都可以這樣做,這樣的行為并不難,甚至是不需要成本的。 可很多人在感情里仿佛一定要用“你看我都可以做什么”“我都已經為你做了什么什么了”來當作籌碼壓迫。 凌越這樣做,只是因為他擔心。 他任她哭,捧著紙巾乖乖待在一邊。宋悅詞那些在太多時候選擇壓抑調成靜音的情緒,突然松動,突然破土,在她死寂一片的世界里,迸發出難以控制的回響。 這晚打了春雷。 宋悅詞卻沒有被驚醒,像是她世界里的風雨,難得無聲。 第39章 紅塵欲念 宋二少昨天本來已經到云安墅門口了, 結果凌越臨時發了條微信消息過來,言簡意賅:先別過來。 放他那些不著調的朋友身上,大概就是“箭在弦上, 必須得發”。 但凌越不一樣,這一看就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所以等凌越再聯系他時,宋濤立刻馬不停蹄過去了。 哪怕那會正打著雷下大雨。 宋濤有他家的密碼,平時多少也會跟宋悅詞一樣即使知道密碼也依舊按門鈴走個流程,但今天不一樣,他怎么看都覺得十萬火急! 等宋濤迅速按完密碼推門進去時凌越整個人仰頭靠在沙發上,黑色背心黑色工裝褲, 眸子一動不動, 盯著天花板,仿佛在入定。 “你怎么了?”宋濤緊張, “你別告訴我, 你跟仙女最終還是決定決裂了?!” 凌越依舊沒動,過了好一會他才開了口, “我好像,真的觸碰到宋悅詞了。” 宋濤拍了拍胸口,“還好, 嚇死我了真是。不是你腦袋出問題了?什么真的觸碰, 你們倆到現在還沒肢體接觸才不對勁我謝謝你啊!” 凌越抬手擋住眼睛,莫名其妙又笑起來。 宋濤真的看不懂,“愛情真的使人不正常。”宋二少熟門熟路往客房走,“我不管你, 我要睡了。” 第二天中午, 凌越訓練回來,就看見宋濤從宋悅詞家探出頭, “凌越你回來了啊!快來吃飯!美惠姨太會做飯了我跟你講!” 凌越沒忍住笑了一下。宋悅詞的世界,好像真的對他,以及與他相關的人和事開放了通行。 有了宋濤,飯桌上熱鬧太多。他正在講自己前天的悲慘經歷,“一群正經人,壓根不講道德,說著三缺一讓我救場,結果光我一人輸!” 美惠姨聽到了立刻說道:“那你要向我們小詞討教一下的,我們小詞是真的高手。” 宋濤立刻想起宋悅詞那凌厲的牌風,他試探性的、不抱希望地問道:“仙女,你愿意去替我報仇血恨嗎,可以的話我立刻組局,咱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他沒想過宋悅詞會答應,但宋悅詞喝了口湯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行啊。” 宋濤瞪大了眼去看一邊的凌越,“真的假的?” 凌越:“你組局,我作陪,就這么定了。” 宋濤:“財神要來敲我家門了!我立刻叫人!”他又碎碎念一句,“席止今天生理期不舒服,咱們就不帶她了,讓她休息。” 宋悅詞看向凌越手里轉圈的車鑰匙,三叉戟的標志正快速劃過。宋二少誠如席止所說,是挑不出錯的好好情人。 凌越看她像只盯著逗貓棒的阿咪,鑰匙一勾回到掌心,他沖宋悅詞道:“回神。” * 宋濤說得沒錯,到場的還真的都是正經人,也因為都是正經人,大家不放水也不講人情,宋二少才輸得底褲都沒了。 凌越看來也熟悉,進包廂后還提了一兩句某塊地的項目推進。 宋濤不參與這些,只搬了椅子坐宋悅詞身側,連負責添茶點煙的女郎都被他請走,純純一副“你們都給我等著”的模樣,“仙女!殺殺殺!” 宋悅詞沒有辜負他,出牌手段一陣風,跟仙女下凡開法器一般。打得有人半真半假地叫苦,轉頭去瞧凌越,“我說宋濤搬來什么救兵,還得你陪著來,真甘拜下風了。” 都有聽說,凌越為誰出過頭。那姑娘是宋唯仁的外孫女,跳舞一絕。在他們這個圈子里也很出名,漂亮得連紀疏同的電影女一號都拒絕。 種種聽說,也比不得親眼所見。 凌越端著果切往宋悅詞那放,“是吧。”態度親昵,他什么時候往熟人圈子里帶過女孩,誰見過他這么偏心的模樣。 他看向宋悅詞面前的籌碼,“宋濤,我們仙女出場費很貴,待會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