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是…許恒送我來醫院的嗎,他告訴你的?” 好啊,忘得是一干二凈。 “——你確定?” 江橙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那、是你嗎?” “你覺得呢。”韓限唇畔揚起無可奈何的笑,手從他的小腿肚滑到腳踝,再握緊,“是誰送你來的。” “……”那看來是了。 可是為什么他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謝。”他說。 “沒聽出誠意啊?” “反正,”他放松身子向后一倚,“我欠你個人情。” “哦,那以身相許咯。” “?”江橙就著受傷的腿踹他一腳,“能不能認真點?” 韓限順勢托住他的腳,“開玩笑嘛。” 江橙垂著眼,“…嗯。” 又問:“你干嘛對我這么好。” “這還用說,我們是好兄弟啊,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韓限不假思索,“況且我們又是室友,還是上下鋪,多有緣分。” 他劈里啪啦一通話砸下來,江橙心沉了大半截。 如果他的室友不是自己的話,大概也有這種待遇吧,他又有什么特別的。 他們是好兄弟。 他們之間,只能到此。 “我自己來吧。”他奪過韓限手里的藥棉,“我不喜歡總麻煩別人。” “我是別人?” “不然呢?” “……” 韓限是真的被這句話傷到了,嘴唇啟啟合合欲言又止,最后只愣在原地不吱聲。 江橙也感覺自己有點過了,畢竟這么久以來,他們都是相處很好的朋友。 他不能只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被判死刑就否定這段關系。 “你先休息吧,有事你再叫我。” 韓限起身準備離開,江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對不起。” 韓限轉過身看他。 “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 第11章 裝直男 韓限摸他的頭,終于露出笑容,“知道了,那就好。” “我想回去,”他的手沒松開,“我不想呆在這里。” 生病的人就是大爺,軟綿綿地提要求任誰也很難拒絕。 - 傍晚宜城的夜市異常熱鬧,各種小攤販整齊地擺成兩排,小吃飄散的各色香味讓大街小巷都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街上人來人往,老人和孩子居多,也有少許夫妻和年輕的情侶。 于是趴在韓限背上的江橙,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認真聆聽了醫生的醫囑,并拿了一大堆藥回去。 醫生說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但膝蓋的傷比較嚴重,至少兩周不可以正常活動,傷后一周正常起居也會受影響。 一個雄鷹般的男人居然因為一個運動會變成了一團癱軟的棉花,他也挺納悶的。 而且傷一個費兩個人,韓限為了照顧他也是少了好幾頓飯沒吃。 他背著他在夜市的人流中穿梭,額角沁出的汗珠順著下顎線流下,沒入衣領。 江橙從身后摟住他的脖子,太陽xue處的神經還是一扯一扯的疼。 氣氛因為剛才的話題變得有點尷尬,誰都沒有先說話。 他只是很單純地,貪婪地享受他背后的擁抱。 這樣的安靜一直維持到進宿舍門的那一秒。 許恒和張弛下午安排好運動會場地后就一直待在宿舍避暑。 一聽見門口的動靜許恒就從床上爬起來給他們開門。 “橙哥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大礙啊?你今天可嚇死我了!” “你看著有沒有大礙?” 頭上裹了兩圈紗布,膝蓋的傷口血跡斑斑,看著是挺有大礙的。 韓限把人背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 張弛也放下游戲機連忙趕來,“哎呦喂橙哥你這,好嚇人啊,你腿、腿、腿還好嗎?” 他想說你腿看著好像馬上快斷了。 江橙坐在床上斜他一眼,“別大驚小怪的,死不了。” “你們別管了,回去該干嘛干嘛。”韓限說, “啊,真的嗎限哥,就交給你了?” “好的好的,我正好還有報告要寫明天要交,麻煩你了。” 他們眼神里滿是慶幸。 他能理解,要照顧一個非親非故的室友對誰來說都是個麻煩。 他也從沒指望讓別人照顧,只要自己還活著,還有手有腳,就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時候也不早了,他扶著床邊的爬梯艱難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浴室走,“我先去洗下澡。” 雖然醫生不建議洗,但白天跑步沾了一身汗,作為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不洗他實在忍受不了。 還沒等手離開爬梯,他就感到世界倏地一旋轉,整個人被人打橫抱起。 “韓限,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嘗試掙扎兩下,不但沒效果還加重了傷口的疼痛,賠了夫人是又折兵。 他放棄了無謂的掙扎,任由他這么抱著進了浴室,兩條手臂也因找不到重心圈住了他的脖頸。 再強硬的人也有服軟的時候。 而且有的時候適當服軟,感覺還不賴。 這個時候他開始又怪罪從床鋪到浴室的路程太短,不夠他細細品味這種不賴的感覺。 韓限把他放在了皮凳上,抓起他的衣角就往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