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沈放就見陵淵眉目凝重了一陣又笑起來,手指敲了敲那信箋,自言自語道:“這以后可如何了得?” 沈放不知他在說些什么,但知道那信箋是嘉恪殿下寫的,便有些擔憂地問道:“殿下出了什么事嗎?” 陵淵“嘖”了一聲,說起了別的:“皇上身邊的人,都查明了么?” 沈放立即答道:“查實了,只有一個叫紫苑的宮女最為可疑,但目前還沒有實據,只是她精通藥理,且皇上的飯食多半要經她的手。” 陵淵:“上刑了?” 沈放:“還不曾動大刑?!?/br> 陵淵略略思忖,吩咐道:“不必上大刑,先關著就是,莫要讓旁人知曉。” 沈放不明其意但立即答應:“是?!?/br> “誠王雖資質平平,但背后有兩個得力干將,最近小動作不斷,”陵淵漫不經心地勾著個涼淡的笑,“須得讓他們知道分寸?!?/br> 沈放:“是,干爹放心,有您坐鎮,他們翻不出大浪?!?/br> 陵淵:“不可掉以輕心。那個位子會讓人癲狂,做出什么來都不稀奇。”他指點沈放,“盯著盧家?!?/br> 盧家是隱在誠王背后的家族,自以為并未被發現,卻早已被陵淵查知。 沈放正色:“是!” 澹臺璟濤緩緩睜開眼睛,感到渾身乏力,想說句話都喉嚨生疼。他輕哼出聲,不遠處侍立的宮人立即上前問道:“皇上醒了?奴婢去叫太醫!” 澹臺璟濤卻問道:“可有長公主的消息?” 宮人搖頭:“稟皇上,奴婢沒聽說。要傳陵督公前來回話嗎?” 澹臺璟濤點頭,宮人立去喚人。就在隔壁偏殿煎藥的董承很快來為皇上診脈,沒多久陵淵也進來了,行禮后問起皇上的病況,董承說道:“皇上的急怒之癥已有所緩解,再調理幾服藥便能大好了?!?/br> 陵淵在澹臺璟濤榻前寬慰一番,澹臺璟濤問起長公主的消息,陵淵答道:“請皇上切勿憂心,微臣已經有了些眉目,正在加緊查實。嘉恪殿下極有可能確被北戎擄劫,南楚得信后以機關獸攻打北戎,打算逼迫北戎交出殿下。所以微臣想著,以熊鴻錦為質與南楚聯手,借南楚機關獸之力逼北戎交出殿下?!?/br> 澹臺璟濤沒什么力氣地吩咐:“無論如何,救她回來。” “是?!绷隃Y輕聲應下,“皇上不可再憂心,萬事有微臣。” 澹臺璟濤舒了一口氣,說道:“皇姐留下的樞節等物,朕已命工匠暗中籌做機關獸,陵卿去盯著他們,怎么也要做一只出來,用赤金沙灌進去看能否驅動,即便不能驅動,嚇唬嚇唬北戎與南楚也好?!?/br> 他說了這么多感到莫名疲累,緩了一陣才繼續說道:“景妃,確與北戎有勾連?” 陵淵:“確有。若沒有景妃相助,北戎人無法從宮中將嘉恪殿下帶走?!?/br> 澹臺璟濤嘆道:“畢竟伴朕多年……” 眾人都以為他會饒景妃一命,不料他說的是:“凌遲就不必了,車裂吧。” 陵淵:“是,謹遵圣喻。” 陵淵離開皇帝寢殿后,招來沈放問道:“景妃如何了?” 沈放:“稟督公,她瞎了一只眼,雙腿已半殘,因為日夜哀嚎,嗓子也快廢了?!?/br> 陵淵微微挑眉:“就這樣?” 沈放略略冒汗:“督公還有何吩咐?” 陵淵:“她那些老仇人,都找來陪她玩玩?!?/br> 沈放知道景妃這些年害過不少人,就這后宮里的妃子大部分都恨她入骨。宮里整人的手段那可是多如牛毛,隨便一個妃子都能出好幾招。 沈放應下,陵淵又道:“備車裂之刑?!?/br> 沈放一驚:“車裂?督公,若是皇上知道了……”他忽然又反應過來,“是皇上的意思?” 陵淵點頭:“馬匹好好挑,別給她那么痛快?!?/br> 沈放:“兒子明白?!?/br> 第52章 銀池原本不過是跟陵淵開個玩笑,沒想到假熊鴻錦竟然尋了個她心情不錯的時候,跟她說了句:“殿下府中如今有幾位面首?多我一個也不多吧?” 銀池想了想,笑道:“有一個慣愛拈酸吃醋的,怕是多你一個都容不下呢?!?/br> 假熊鴻錦并不在意地說道:“我不與他爭搶就是了,只要殿下您愿意,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銀池想起陵淵的樣子,不禁笑意更濃:“那可能不止是吃了你?!?/br> 假熊鴻錦還想再說,銀池說道:“這些事以后再說,切不可在人前提起,以免暴露身份。南楚此次派來的探子并不強,能瞞過去也是運氣好,你多留心。” 假熊鴻錦應下,又與銀池閑聊了幾句,琥珀進來他才離去。琥珀看出這假熊鴻錦對銀池生了別的心思,說道:“主人,此人不可信?!?/br> “我知道?!便y池笑笑,“先順著說便是,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北戎的史那晴公主已經到了附近,打聽到什么了嗎?” 琥珀:“玹珪去探過兩次,這公主周圍戒備森嚴,只打探到她似乎是在努力確定什么,并沒有正面迎擊的意思。” 銀池略略思忖,吩咐道:“暫時后撤十里,機關獸留兩只繼續侵擾,帶獅獸走。” 玹珪忽然敲門入內,遞給銀池一張信箋,稟報道:“主人,這是有個小孩兒遞上來的,應當是北戎買通這孩子來送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