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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故淵思池魚在線閱讀 - 第93章

第93章

    陵淵將能調動的人手全都調出來了,包括他自己私養的不少手下,全都去尋嘉恪的蹤跡。

    然而一無所獲。

    他開始疑心是不是真正的熊鴻錦將嘉恪擄走了?可在大燁京城的地盤上,誰能將嘉恪擄走而完全避開緝事司的眼線?

    可惡!

    可恨!

    陵淵又回到了京城。向澹臺璟濤稟報完關于追尋嘉恪的事宜,繼續出宮查尋。澹臺璟濤在宮里發瘋,將自己的暗衛都派出去尋找嘉恪,并且將景妃家族中的另一個朝中大員狠狠責罰,以期能讓景妃說出嘉恪的下落。

    但沒有任何用。

    嘉恪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琥珀回宮之后安靜地待在風華無雙宮,像往常嘉恪還在時一樣。陵淵總覺得她知道點什么,但問過幾次之后認為她確實不知道嘉恪的下落。琥珀鎮定自若地相信她的主人,莫名讓陵淵也安心兩分。

    只是夜里很難入眠,總擔心嘉恪的安危,憂心她是否吃飽穿暖。

    那樣一個嬌柔的人兒,一直被人伺候服侍著,一個人該如何吃穿行止呢?

    可想起她在南楚的種種遭遇,陵淵又覺得她什么都可以應付。

    他清楚,是他不忍她受苦。

    負手而立凝望月色,陵淵從宮墻向下望去,忽而心中一動。他立即騎馬奔出宮去,直向著安意別苑而去。

    安意別苑。

    這里已有很久無人專門打理,只有三兩老仆看守。此時正值深夜,陵淵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進入內院,并沒有人發現。

    陵淵在內院四下查看一番,走向東南角的一間不起眼的偏院。

    院內,他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那人竟也沒有入睡,坐在如水的月光下,正在飲一杯聞起來頗為香甜的酒。

    陵淵很想過去揪她起來,厲聲質問她為何明明在京城卻完全不給自己捎個信兒?

    但她看著他笑了起來,好像知道他會來,知道他一定會找到她。

    于是他心里那些叫囂被撫平,轉為一種被她認可的欣喜。

    他唇邊不自覺地浮起笑意,緩步走過去,說道:“殿下愜意。”

    銀池點了點桌邊另一個座位,陵淵走過去坐下,見她要給他斟酒,連忙拿起酒壺自己斟了一杯,舉杯對著銀池,含笑說道:“殿下的聰慧遠甚我想象。京中翻了個底朝天,但沒人來查這別苑,于公于私我也以為你絕不可能在這別苑中,沒想到……”他掃了掃周圍,“殿下最近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誰在伺候著?”

    銀池輕嗤:“就我一個人,還能有誰伺候?好在別苑里有不少吃的,倒也不用費心思找。”

    陵淵知道別苑里有什么吃的,都是些干食,腌制的或是存在冰窖里的,沒有烹飪過并不怎么好吃,種類也少。他召來一個會廚藝的侍衛,讓侍衛立即準備食材做些清淡的粥來。

    銀池知道這么久沒正經吃過東西,確實只能從清淡的開始吃,不免笑了笑:“你倒是會照顧人。”

    陵淵一笑:“能讓我親自照顧的,這世上可沒幾個。”

    “我還得多謝督公垂青?”

    “不敢,殿下安好便是了,旁的都不算什么。”陵淵起身抬臂,“進去吃吧,這夜里還是有些涼了。”

    銀池起身抬手去搭陵淵的臂膀,陵淵卻趨近直接擁住了她,扣在自己懷里。

    銀池推他,但推不動,一句“放肆”就出了口,但聽到陵淵在耳畔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急得就快把京城炸開了。”

    這句本該是詰問,但他說起來像是滿含柔情,千回百轉。

    銀池掐在他胳膊上,說道:“怎么不炸?”

    “萬一你在京城呢?”陵淵的語調里充斥著虛驚一場的安心,“還好我猜對了。”

    “怎么猜到的?”銀池又推他,又沒推開。

    “心有靈犀吧,一瞬間想到了。”陵淵撫了撫銀池的發,“下次,最好沒有下次,但如果有的話,你給我遞個信兒。”

    “呵,我憑什么給你遞信兒。”

    “我求著你給我遞個信兒,行嗎?”陵淵垂眸看她,語調里染了點委屈,“怎么這么狠心呢?”

    他的目光,比月色還要軟。

    銀池心中最為堅硬的寒冰被這柔軟融噬,塌下去一小塊。

    “再不松開我咬你了。”銀池斥道。

    “咬哪里?”陵淵低頭俯就,“臉?耳朵?脖子?”

    銀池伸手就揪他的耳朵:“你是無賴吧陵淵?”

    陵淵笑起來,握住她揪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去吃點東西吧,這些天你受委屈了。”

    銀池看了他一眼。

    “受委屈了”這話,陵淵對她說過不止一次,每次都讓她感覺特別真心。

    也許是她愿意相信他?

    銀池輕哼,想縮回手,卻被陵淵緊緊握著。

    “我可不會松手了,”陵淵瞥向銀池,“免得又不見了。”

    這話說的,像是她屬于他,他不能失去她的蹤跡。

    銀池掐他的手,使勁掐,但他就是不松開。

    掐累了,銀池負氣道:“緝事司督公慣會強迫人!”

    陵淵一笑,“嗯”了一聲:“殿下今日才知道?”他的眼風斜睨著她,“既然不讓說,那就只有做了。”

    不讓說?什么不讓說?

    銀池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那日他說“澹臺銀池,我喜——”,她沒讓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