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嘉恪長公主面上一派輕松:“那可好了,皇上在宮外給孤開個公主府,孤尋些合眼的面首,也好享享一國長公主的福。” 澹臺璟濤輕瞪她:“又說些胡話,養面首成什么樣子?” 嘉恪長公主:“哎呀,招駙馬你不允,養幾個面首也不行?” 澹臺璟濤皺眉:“不許再說這種話。”他放下茶碗,半是吩咐半是命令地說道,“近來一應安排都有陵淵照拂,你聽他的便是。” 嘉恪長公主冷淡地一挑眉:“什么安排?” 澹臺璟濤:“皇姐想安穩待在大燁,聽話便是。” 嘉恪長公主哈哈一笑,說道:“只怕皇上所說的‘安穩’不是孤想要的安穩吧?” 澹臺璟濤有些煩躁不安,起身要走,說道:“朕給的,由不得你要不要。” 澹臺璟濤徑直走出去,聽到嘉恪長公主在身后笑道:“這幾分皇帝威儀,怎么不對著那些老臣去耍?澹臺璟濤,你可真有本事啊。” 直呼皇帝名諱,令周圍的宮人都噤若寒蟬,生怕皇帝勃然大怒。但澹臺璟濤好似沒聽見一般走遠了,沒有回頭。 嘉恪長公主在殿中蹙眉,琥珀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主人,這狗皇帝是不是要對您動手了?” 嘉恪涼淡一笑:“這狗東西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他今天要是不來說這幾句,孤還不知道他要動手了。” 琥珀:“主人想怎么做?就算拼死,奴婢也會護主人逃出去!” 嘉恪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這外面埋伏了至少十個功夫極好的暗衛,你不是不知道吧?無論出入哪里他們都會跟隨,以你一人之力,拼死也護不住孤。” 琥珀有些低落:“那、那將珊瑚、琉璃、瓔珞都招入宮中?” 嘉恪笑笑:“孤宮中多加一個生面孔,外面就多埋伏五人。” 琥珀微微瞪大雙眼:“真的?” 嘉恪點頭:“宮里的老法子了,是孤忘了告訴你。”她淡淡嘆息,“珊瑚那邊有消息么?” 琥珀:“有,北戎使團五日內進京!主人,這對您有幫助嗎?” 嘉恪:“有是有。原本打算北戎與南楚互成犄角之勢,那大燁必會表示為不開罪兩國,孤便可留在大燁。但眼下皇帝要對孤動手,即使北戎來了,他也會讓孤在眾人面前成為一具尸身。” 琥珀著急地看著嘉恪,嘉恪笑了笑,說道:“孤倒是有個法子,不過得找人幫忙。” 琥珀眼睛一亮:“找誰?奴婢這就去!”她幾乎是立刻說道,“找陵督公嗎?” 嘉恪挑著眉瞥她一眼:“怎么就想到他?” 琥珀:“這宮里還能找誰啊?” 確實,回到這宮里以來,除了這位督公,沒旁的人給過她半分好處。 嘉恪失笑,說道:“那便去找他吧,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想讓孤幫忙的地方。” 琥珀不解:“明明主人想讓陵督公幫忙?” 嘉恪笑道:“就這樣說,他會明白的。” 沈放將琥珀的話傳給陵淵,有些奇怪地問道:“殿下這是何意?主動來問有沒有要幫忙的?” 想起嘉恪那張牙舞爪說著“不要再無緣無故地對孤好”的樣子,這便送了個“緣故”來。 陵淵笑起來,說道:“還說什么了?” 沈放不知道督公的心情為何突然大好,明明這幾日都心氣不順的樣子。 沈放:“旁的沒有了,琥珀姑娘問了一句‘殿下想知道京郊何處有幽靜和美的宅院,適合久居不出的’?” 陵淵眉目一凝,復又舒展,感慨地嘆道:“她都知道了。” 沈放想了想,說道:“殿下知道安意別苑了?她有這么廣的眼線?” 陵淵:“眼線應當是沒有,也不知道安意別苑,但猜到了皇上的想法。” 沈放奇道:“這是怎么猜到的?不可能有人告訴她啊。” 陵淵:“殿下敏慧。” 沈放品了品這句似乎是由衷的贊譽,說道:“那殿下這是在請干爹幫忙阻止此事?這可怎么幫?這可是皇上的旨意,一個沒辦好,遭殃的可是干爹啊。”他握住陵淵手臂,有些急切地說道,“干爹不會為了殿下讓她假死之后隨她逃走吧?” 陵淵呵呵一笑,說道:“本座說個‘是’,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另投明主了?” 沈放:“哎呦兒子不敢!兒子這都是為干爹著急啊!” 陵淵輕笑,說道:“不必著急,殿下如此聰慧,定是已經有了法子。”他起身整理衣衫,“備些求人用的上等禮盒,走著。” 求……求人? 到底誰求誰啊? 這明顯是嘉恪殿下有求于督公,卻還遞了句話來問督公有沒有求她的地方? 這么矯情自傲的求人方法,沈放還是第一次見。 但督公看起來不但沒生氣,還挺樂意地接受了? 這還備好求人用的上等禮盒,準備去求人了? 嘉恪殿下這都唱的哪一出?督公就這么硬接啊? 沈放滿腦袋無法理解,卻只能急急開了庫房去尋上等禮品,畢竟這些年來督公從未求過人,沈放是真的不知道求人要用點什么上等貨色啊! 第22章 風華無雙宮的后殿外,有一處精致小巧的水榭,雖值盛夏,此處卻頗因布置合宜而頗有些陰涼和意趣。傍晚時分,嘉恪命人在這里擺上茶飲小點,隨意吃喝賞景,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