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于是逐漸變得不耐煩,說:“不如我們都不兜圈子了。你來找我應該沒和孟溫棠說過吧?” 一下撕開孟光賢的偽善面具。 服務員莽撞地推開門,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孟光賢將褲子挽上大腿根,露出已經變形扭曲的膝蓋。 尷尬地連連道歉,退了出來。 “我的關節炎很嚴重,在我們那個鎮子上看過很多次,一點也不見好,關城是大城市,一定能把我的腿治好。反正你和我家阿棠遲早也是要結婚的,所以這點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徐聞柝厭惡他這樣拐彎抹角的暗示。 “我會幫你安排。” 又問他住在哪里的招待所。 將孟光賢送回他住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燈牌一閃一閃,幾乎要晃瞎人的眼睛。 孟光賢提著巨大的蛇皮袋上樓去,望著他的背影,徐聞柝想起孟溫棠住的筒子樓里同樣漆黑的樓道。 于是下車把他喊住。 “明天我幫你換個酒店,但是你不許告訴孟溫棠你來關城。” 秦朗開著車,嘴里抱怨著:“怎么會有這么無賴的人,你和孟溫棠還沒結婚呢,就上趕著認領女婿,還來勒索你了。” 徐聞柝沒說話。 孟光賢的舉動提醒了他,他和孟溫棠遲早要結婚。未來會面對更多的麻煩。 如果想要和她長久地在一起,必須快刀斬亂麻,什么爸爸什么堂哥,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眼前才好。 書房里正亮著燈,孟溫棠還在忙。 于是他悄悄走近,從后擁抱著她。 “你回來啦!”孟溫棠驚喜地摟向他的胳膊。 徐聞柝沒說話,卻離她愈來愈近。 兩人蜻蜓點水吻著,到后來吻如雨點密集落下,落在她的耳后,落在她的額頭,到脖頸。 逐漸向下,她逐漸暴露在他身前。 徐聞柝脫了扣子,也露出光潔的胸膛,覆上她的身軀,壓的孟溫棠快喘不過氣來。 每道吻都帶著他滿溢的愛。 今天的徐聞柝看起來比往日疲憊更多。 因為孟溫棠在他眼里看見許多細微的血絲,愁苦似千斤重壓彎了他的眉梢。 卻不知道他在擔憂什么。 兩人熱烈做著,直到下半夜,孟溫棠癱軟身子,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徐聞柝松開她,手指拉開抽屜,從里頭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啪嗒”一聲打開。 手表在他手里流光宛轉。 半年前,徐聞柝不小心弄壞了她的手表。 于是托秦朗訂了這塊手表,一塊男表,一塊女表,今天正好到貨。 他小心翼翼脫下孟溫棠的那塊舊表。 正要將新的戴上。卻摸到她手腕上的突起 本以為是壓痕,卻在徹底看清的那一瞬間,猛地滯一口氣。 細嫩白皙的手腕上,分布著一條猙獰疤痕,針腳像蜈蚣腳似的橫亙在那,看起來可怖,讓人望而生畏。 他的眼里不由自主滲出淚來。又將她的舊手表戴好。恍若從來沒有見過這條疤痕。 如果從來沒有見過這條疤痕,那么在他們分別的那些年,他可以當做那段日子孟溫棠只是偶爾不順,卻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日復一日的無比痛苦。 他緊緊將她摟在懷里。 孟溫棠顫抖著睫毛,她一直是醒的。 聽到徐聞柝的動靜,她同樣在期待徐聞柝要送給她什么驚喜。 卻沒想到自己精心偽裝的秘密就這樣輕而易舉被撞破。 明明徐聞柝剛叮囑他,孟光賢卻不守信用,給孟溫棠打了電話。 知道他來了關城,下了班孟溫棠就立馬直奔酒店。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竟然打聽到孟溫棠住在哪里。 她循著孟光賢發的地址,來到酒店。 孟光賢在外只住便宜的招待所,不知道怎么來了大城市就轉換了性子,好巧不巧,這家酒店徐聞柝還有股份。 于是試探性地問他。 “你是不是找徐聞柝了?” 沒想到孟光賢更是不知廉恥地點頭。 他收拾出一張干凈椅子招呼孟溫棠坐下。 “我昨天試探過這小子了,他看起來不太想和你結婚。可你們不是談很久了嗎?到底怎么回事?” 此時孟溫棠已接近崩潰。 孟光賢還是逼問她:“你是怎么想?你別告訴我你也順著他這樣?” 半天沒得到她的回話。 “我告訴你孟溫棠,你二十七了,再過幾年你就嫁不出去了,你還想和他耗幾年?有這種金龜婿看上你就算咱們祖上燒高香了,你抓緊時間逼他結婚。” 孟溫棠一時腳軟,只有靠著桌角才能讓她站穩。 她知道面前的父親一向自私,無賴,蠻橫。卻沒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惡心。 發了瘋似的開了門,將孟光賢的東西摔出去,順帶拎著他的衣服,將他一起趕出去。 整棟走廊回蕩著她發了瘋似的哭喊。 “你給我滾!” “別說什么徐聞柝,誰我都不想結婚!誰都不想!” 此時秦朗已經來到酒店,尋找孟光賢住的房間。 聽見一陣嘶吼,徐聞柝的名字意外出現在這。 在他發愣時刻,安保和酒店服務員已經先他一步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