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薛凱這才噤了聲,悄聲問。 “她怎么了?” 兩人都搞不懂孟溫棠是不是哭了,手忙腳亂想著怎么哄她。 告訴她只是一場考試,不需要這么上心,下次努力點就好? 不行不行,萬一她這次努力了呢?這理由突出不了對同學的關愛之情。你學我的,就說薛凱這次只是突擊一下就考的這么高的分數。你這么有慧根的一個人,下次一定能考的更好。 徐聞柝朝他翻了個白眼,安慰人都不帶夸自己。 薛凱趴在桌子上聽她的動靜。聽了半天,朝徐聞柝搖搖頭。 由于表情太過悲壯,徐聞柝以為孟溫棠哭的很慘烈。 孟溫棠剛抬起頭,就和薛凱的腦袋撞在一起。 “啊!”孟溫棠痛苦地捂著腦袋。 薛凱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 “薛凱你干嘛?” “孟溫棠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薛凱伸手就要看她的傷勢,被孟溫棠一把揮開。 徐聞柝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終于知道為什么薛凱追了一學期都沒約上段花吃飯。 這就是命運使然。 周末,孟溫棠一大早就出去了。 路過院子,奶奶在洗她自己和弟弟的衣服,看見孟溫棠又要出去,嘴里罵罵咧咧,說她傷風敗俗,哪有女孩子天天出門。 孟溫棠也不反擊,她早已習慣。 徐聞柝答應教她寫作業。 可來到洋房,孟溫棠發現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徐聞柝將一樓的空房間改成他自己的工作室。 在孟溫棠來之前,他忙活一夜,終于將風箏趕制出來。 而手早已被竹條扎出好幾個血窟窿,都用創可貼包著。 發現徐聞柝讓她來并不是打算教她做題,孟溫棠有些失望。 “笨蛋,哪有人成天埋在題海里的,那樣會變傻的。” 徐聞柝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彈了孟溫棠一個腦瓜崩。 徐聞柝牽著風箏出門,打算先在外面的空地試飛一下,再帶它去郊外的公園放飛。 “你說它到底飛不飛的起來啊?” 孟溫棠仰起頭看天。 “我也不知道。” 其實徐聞柝心里挺沒譜的,他也是第一次做。 “千萬要飛起來。” 他一邊放著線,一邊在心里默默許愿。 直到聽見一陣歡呼,孟溫棠說:“它飛起來了。徐聞柝,它飛起來了!” 在公交站搭乘了車。 人來人往,孟溫棠和徐聞柝被擠在人潮里無法呼吸。 他的胸口緊緊抱著那只風箏,另一只手還不忘牽著她。 到了下車點,徐聞柝檢查著風箏有沒有破損。大雁翅膀有一條小裂痕,也許是在公交上被擠出來的。 早知道還是別的交通工具好了,徐聞柝吃了一次教訓,發誓待會兒無論如何都要打車回來。 徐聞柝放著風箏線,風箏越飄越遠,小到rou眼已經看不見了。 在無風的時候,他將風箏收了線,交給孟溫棠玩。 自己則是坐在草坪上,看著孟溫棠在身前晃來晃去,光是看她跑就覺得很有趣。 “別跑的滿身汗,夏天小心中暑!” 他將手攏成喇叭狀,朝孟溫棠喊。 遠遠聽見她應了一聲:“好!” 她的馬尾在身后晃動著。 很久沒再聽到孟溫棠的聲音,徐聞柝抬頭在山坡上搜尋她的身影。 小孩只有孟溫棠的膝蓋高,咿咿呀呀連話也說不清楚。 好不容易聽清,才知道這小孩是看上她的風箏了。 孟溫棠詢問他意見。 徐聞柝點點頭:“這風箏是你的。” 得到徐聞柝的首肯,孟溫棠將風箏收在背后,低下頭和小朋友說:“這是哥哥做給我一個人的,所以我不想借。你讓你mama在門口小攤上買一個吧。” 小孩憋紅了臉,沒過一會兒哇哇大哭起來。 孟溫棠一蹦一跳地跑回來。 徐聞柝無奈扶額。 后來聽他說,孟溫棠雖然看著安靜不愛說話,只有和她相處久了才能發現她偶爾閃現的惡趣味。 隨著呼呼的風聲停滯,孟溫棠一同結束了回想。 她將吹風機纏了線,收進衛生間。 剛走進衛生間,才看見滿地的水,孟溫棠腳底一打滑,差點摔了下去。她扶著毛巾架堪堪站定。 驚魂未定,孟溫棠將手機調出手電筒,每一角都仔細搜尋過去,發現是水管破了。 她租的房子是老房子,設施陳舊。好在房東是個好人,好說話。 孟溫棠給房東奶奶打了電話。 “不好意思啊,沒摔傷吧?” “沒有。那奶奶你找個時間讓人來修一下吧,” 孟溫棠掛了電話,一時煙癮犯了,上下摸索都找不到煙盒。 下樓買了包煙。只有抽煙的時候才有精神忙工作。 煙塵繚繞里,孟溫棠打開電腦,瑩瑩的燈光照映臉龐,她活動著頸椎,移動鼠標。 上班的時候,孟溫棠經過樓下,隱隱約約看見熟悉的身影。 “我說你平常有沒有認真讀書啊,都錯一堆了。” “好了,舅舅你別念我了。”小孩捂住耳朵。 “哎,我真要被你氣死了。”向灣叉著腰,撥開門簾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