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江南行
秋日,柳不棄在府中誕下一名女嬰,姓李,名盈兒。 可是這嬰兒只是出生時候啼哭了幾聲,之后便開始渾身僵硬發(fā)冷,柳不棄還在昏睡,金渙抱著懷里的孩子,目色凝重。 這孩子的生辰八字至陰,極為少見,不知是否是命格原因,當日外頭下了雨,雨打梧桐葉落,沾濕了青石板地面。 柳兒說過,想要他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只是如今,卻連他最信任的醫(yī)者都說無法可治。若是要柳兒醒來之后得知這種消息,他心思一沉,不愿再去想。 老許卻說,有一個法子,可讓死嬰復生。 西域的陰陽蠱,男童女童各一份,以命續(xù)命,只不過中蠱之人,便是從出生時便已經(jīng)被詛咒了,此后注定要和對方糾纏不休,宛如相互攀升纏繞的菟絲子。 金渙看向老許,道:“你既然說了這個法子,總不是也只為了讓我聽聽。” “哈哈,金老板精明啊,”老許摸著胡子,笑道:“我這兒多的不多,就正巧有一個合適人選,我的孫兒比你們家盈兒大了一歲,純陽之體,下這日月雙蠱正好合適呢。” “不過,老夫的孫兒可就這一個,寶貴得很,金老板若是想要,呵呵,老夫聽聞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千金令,可在金老板您那兒,不如我們一物換一物,如何?” 許大夫比金渙精明,狡猾,狠毒。一物換一物,從他嘴里說出來毫不費力,這世上能讓他說出自己的孫兒與物等價的,也許只有千金令了。 他求這千金令是為了煉制長生不老的藥的,明明自己已經(jīng)醫(yī)術高超,救死扶傷無數(shù),暗地里也害人不少,深知生命此物深淺多少,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倒也令人唏噓。 嘀嗒,嘀嗒,又是風疏雨驟,夜幕降臨,一根樹枝折斷,滾了一圈淌進水坑。 一筆交易淪陷在茫茫黑暗中,剛落下,遂消失的無影無蹤。 終于在看到女兒額頭上那抹越發(fā)明顯的紅色印記之后,柳不棄質(zhì)問金渙緣由,得知真相之后紅了眼眶。 半晌,她頹然說:“你走吧。” “嗯…”金渙沙啞了嗓子,道:“我去尋找解藥,七年之后,若無消息,你便把盈兒送往江南吧。” 以命續(xù)命,這是無法可解。 柳不棄孕前的那一次昏厥,許多大夫給看了,說是體質(zhì)原因,不可大喜大悲再受刺激,尤其是在孕期以及順利生產(chǎn)后的叁個月,否則后果怎樣,誰都不好說。 金渙害怕失去柳不棄,近一年來,他都盡力待她好,彌補自己的過失,雖然總是被她的那個哥哥冷漠以待,他卻絲毫不在意。 他以為自己是無情無義,一輩子不可能有真心去待另一人的,可是直到遇到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 可…他不能。 金家的通緝令還在懸賞之中,曾滿城風云,他卻在這偏安一隅,甚至因為按捺不住私心,與心愛之人告白,二人還悄悄成了婚,看客是院落前的那棵梧桐樹。 可,當密信再一次傳來時,他卻猶豫了。夜里未眠,他撐起身子,將臉貼在妻子的肩膀,嗅著她身上好聞的角皂香味,心思明明翻涌激烈,涌上喉頭似苦微甜。 “明日,記得那兩斤小米…”柳不棄似乎被他弄醒了,自然地翻過身來,倚在他寬厚的懷中,小聲說著剛剛記起來的一件事。 “好。”金渙苦笑一聲,撫了撫她的秀發(fā),明明沒什么,他卻知道自己今晚、再也睡不著了。 評:金渙自私,貪戀一時的溫柔和安逸,卻害了他最心愛的人,還有自己的女兒。人總是要犯錯的,犯錯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運氣好的也就罷了,就怕運氣不好,碰上了一輩子也無可挽回的過錯,后悔?后悔這世上也根本沒有后悔藥了。 碎念:哎呀越寫越狗血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