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之下
屏退了一眾丫鬟之后,李鶯鶯從香帳內扔出一個暖團子來,她坐起身子,卻見對方已經撩開了幔帳,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這許臧塵是江南世醫的第十二代單傳弟子,為人卻不似他職責那般仁慈善良,極為有風骨的外表之下,熟悉他的人可都知道那里藏著一顆怎樣八面玲瓏而又市儈圓滑的心。 狐貍書生,見他第一眼,對上他那帶著點算計和玩世不恭的雙眸之時,這個答案就會自動浮上心頭。 “鶯鶯不要生氣,容易起肝火,對身體不好。”他倒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向自己投過來的那個團子,放在手中撫了幾下。 “沉青玉讓你來監視我是不是?你說實話。”李鶯鶯抱緊了被子,她知道面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第一次見他就是冷不丁從沉青玉身后冒出來的,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來無影去無蹤。 許臧塵聞言,倒是挑了挑眉,他問道:“你怎么會以為,青玉會對你如此上心?” “還特意找我來監視你,”許臧塵重復了一下李鶯鶯的口吻,自覺好笑,搖了搖頭。 “要是真是他要求我的,我說不定還不愿意呢。” 他向李鶯鶯伸出手,李鶯鶯咬唇,向后退了些,卻仍被他夾住一縷長發在指尖細細把玩。 說實話,許臧塵此人膚白如雪,唇紅如丹,眉眼細致而溫柔,像是畫中仙,雖說是男子,看上去卻要比女人還要好看幾分,只不過,李鶯鶯可見不得他這般與自己親昵的模樣,也不會對此番美貌動心半分,自從那一件事過后,她對此人,其實是有些恐懼的。 “鶯鶯,我們行房吧?” 許臧塵平平淡淡一句話,視線還是停留在指尖那一縷烏黑上面,卻讓李鶯鶯瞪大了雙眼。 她又實在想不出此人除了說錯話還有什么理由能夠比街邊喝醉了的登徒子流氓一萬倍的話,只能呆呆地問了一句:“許臧塵,你剛才說什么?” 對方卻向她粲然一笑,而后傾身壓了過來,聲音低啞,聽上去有種別樣的誘惑:“我說,我們行房吧。” 兩人此時的姿勢已經足夠親密,從外看,就像是許臧塵在親吻李鶯鶯的側頸,而被遮住大半個身子的人兒臉色潮紅,目光有一瞬的呆滯。 她哪里受過這樣的調戲,不,準確來說這其實已經算是sao擾,顧不得對方多么絕艷的容顏,李鶯鶯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番,她掙扎了一下手腕,“放開我!” 許臧塵不肯,在李鶯鶯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微冷。 其實,若不是因為沉青玉的告誡,他不介意直接把李鶯鶯抓回家去好好寵幸一番。 當年西域寄藏在香料里面的毒蠱,他一份,另外一份是月蠱,不知流傳到哪里去了,八月月圓之時,許臧塵每每要忍受抓心撓肺,萬千螻蟻啃食身體之苦,只能渾身浸入冰水,生上一場大病才好。 生下來便帶有詛咒,不明不白要蒙受此等切膚之痛,教人如何不恨。 他不是什么善人,所以對當年抓了日月兩蠱的那個人恨之入骨,自然也恨透了那用自己的身體為作嫁衣的那個月蠱女子。 但與沉青玉碰面的那一刻,他發現這位姑娘躲在青玉的身后,眨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神清澈,一看就沒有被玷污過。 這樣啊…許臧塵忽然起了一抹玩味心思,他想自己用血rou白白嬌養了一個這么討人喜歡的小媳婦兒,不在取她性命之前討要點什么好處,那就太虧了。 李鶯鶯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他不在乎。 失算了,下章燉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