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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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澤淡淡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他合起手中的賬簿, 放到李泉的手中, 聲音微冷道:“秋愛卿,出任主考官,收受賄賂不少啊。” 秋蟬看了一眼趙懷澤后, 又瞋目裂眥視著薛岫, 緩緩從地上起身,硬氣道:“臣不認,臣從未有過收受賄賂一事。” 他看向薛岫,神色不爽,怒瞪著眼:“我不知薛相從何處找到的證據,以此來污蔑我。” 他一身正氣, 仿佛他說的是真的, 他沒有做,他是清廉的官員。諫議大夫看著他那模樣, 氣得一口氣哽在喉中, 上不下去下又下不去, 呼吸困難,大喘息著,若這不是金鑾殿,都要沖上去,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教訓秋蟬。 薛岫冷面,輕笑一聲:“秋大人莫非以為岫會拿出假的?” 秋蟬心中微怔,面上依舊硬氣道:“自然,我為官多年,兩袖清風,豈會為了五斗米折腰。” 知曉秋蟬是何模樣的人嘴角都抽抽,但他們沒有站出來指責秋蟬的不是,甚至還想作壁上觀,試圖通過此事,摸清薛岫的底細。 雖說薛岫于才華一道上,傲然于朝堂之上,可這“權”字,豈是那幾本書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若今日薛岫真的拿出證據,拉秋蟬下馬,算是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在他手下任職的官員,不分老少,皮都在緊起來。 薛岫淡然道:“秋大人,有些事情拿到明面上來說并不是件好事,你也知道那賬簿上涉及多少人。” 薛岫淡漠的眉眼掃過朝堂上的諸人,他視線所到之處,有不少人視線飄忽或低下頭,不敢與薛岫對上。 特別是尹御史,攏在袖中的手微微出汗,他和薛岫早有爭端,若真讓秋蟬的事在朝堂上暴露,薛岫可是心里門清,他兒子的考卷是何人的... 尹御史微闔著眼,微咳一聲附和道:“薛相所言是極,陛下,既然秋大人不相信賬簿是真,讓他親自看上一眼一切自然明了。” 趙懷澤遲疑,他眼神落在那賬簿上,手指輕敲兩下,像是在思考中,又像是心虛。 是的,在秋蟬眼中,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他眼神微冷,冷哼一聲道:“陛下莫非是想讓薛相從我手中接過主考官一職,特意設下圈套,想要以莫須有的罪名定奪秋某的最。” 薛岫蹙眉,“慎言。” 秋蟬不滿瞠目道:“慎言,薛相好大的官威啊,今日薛相敢以莫須有的罪名定我的罪,來日,指不定是在場諸位中的某一位步我的后塵。” 他衣袖一甩,憤恨的哼著,仿佛不畏強權的清流。 他現在就是在賭,賭薛岫呈上去的賬簿是假的,只要讓他親眼看那賬簿一眼,從中找出破綻,那今日危機便能安然度過。 秋蟬更是懷疑,那呈上去的賬簿不過是白紙一張,什么東西也沒有寫,不然,趙懷澤為何不敢讓他瞧上一瞧。 “秋大人,可知你此舉是在忤逆陛下,是夷三族的大罪。” “若我不為自己爭上一爭,任由你空口白舌,憑空污蔑,認下那罪名,也逃不過一死。” 說到最后秋蟬都堅信自己從未做過那些事,在這群文人中,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死后的污名,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趙懷澤手肘抵在扶手上,撐住下頜,下巴微抬,溫和道:“秋愛卿,不必驚慌,朕還未準備要你的性命呢,李泉。” 李泉明悟,他捧著賬簿走到秋蟬的面前,雙手奉上。 秋蟬放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握緊,青筋冒出,心跳動得極快,仿佛在倒計時,催促著他趕緊上路。 他牙關微咬,臉頰上的rou緊繃著,雙手接過李泉遞過來的賬簿,手指搭放在扉頁,不敢翻看。 在所有人急切催促的目光下,秋蟬緩緩打開,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心臟驟停,不敢相信。 是他的,但這怎么可能。 秋蟬傻眼了,他呆滯地看向薛岫,不死心的繼續向后面翻閱著,上面一個個熟悉的人名出現,就連贓款都清清楚楚。 尹御史看著秋蟬這模樣,還有什么不懂的,連忙心里警惕著,這事大條了,他的事可不能鬧出來。 不過尹御史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既然薛岫和趙懷澤沒有開始就拿這事說是,代表還有轉回的余地。 尹御史微咳:“秋大人,那上面寫的是真是假啊。” 秋蟬嘴唇囁嚅兩聲,很想否認,但他抬眸看著趙懷澤平靜無波,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的神情后,他哽然。 恍惚間他像是看到陛下戲謔的神色,又像是什么也沒有看見,但他知道他完了。 他頹然的合起賬簿,轉頭對著薛岫問道:“你是從何處拿出這本賬簿的,這本賬簿我已然燒毀。” 薛岫清微淡遠,他緩慢道:“秋大人,你記錯了。” 秋蟬否認:“不可能,這種事我怎么...”可能記錯... “秋大人,事已至此,說這些已然無用,你無需知曉我是從何得到。” 秋蟬垂眸,他緩緩跪伏在地上,賬簿放在他的身邊,他沉聲道:“罪臣認罪伏誅。” 他叩頭一禮,被侍衛帶離宣政殿時,回眸,看著薛岫清雅絕塵的背影,他凄慘的一笑。 緩緩搖頭離開,望著天上暗淡中透漏出一絲明亮的光線時,嘆道,這世道就如同這天,終有一絲明亮能劃破黑暗。 薛岫在,萬古長青,這朝堂內,陰暗也只能龜縮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