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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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韶音暗自吞咽下唾沫,見兩人神色都淡淡,沒有別的神情,心底發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誆騙這兩人,怎么感覺有些危險。 要不,他話說一半,擁有小動物直覺的他,做出了最恰當的決定。 “江陵王我也不知他姓甚名誰,但是我知道他的容貌,眣麗無雙,湘蓮那邊的姑娘都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 甚至傳聞他的容貌妖孽到姑娘見到都自慚形愧,如牡丹真國色,當然,這些顧韶音是不敢說出口的,連心中想上幾分都感覺是種褻瀆,以容貌來看江陵王,是對他的一種看清。 “還有江陵王不是他自封的,是在所有世家中,心知肚明的將他奉為江陵王,其中的關竅我年歲尚輕,尚不知情。” 區區幾句話,透露出十分重要的信息。 也叫薛岫王玉澤明悟,在這南方,已經有條潛龍盤踞,只待時機來臨,便能行施翻云覆雨之能。 顧韶音偷瞄兩人,見兩人陷入沉思,沒有再問下去,略微放寬心,他撩開車簾,郁郁蔥蔥的青色映入眼簾,荒無人煙。 立馬放下簾子,端正的坐著,翹起的尾巴也聳拉著,省得面前的兩人對他有意見,把他扔下車。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 “停車,”薛岫沉聲道。 前行的馬車緩緩停下來,顧韶音坐立不安著,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揉捏著腿邊的衣物,緊抿著嘴唇,烏黑漆亮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薛岫。 “你下車。” 宣布死刑一樣,簡短的三個字讓顧韶音的心情上下起伏著,他沒有動彈,硬著骨頭不愿意下車,手緊緊捏著衣物,沒有怒吼宣泄不平的心,而是聲音平淡問道:“為什么?” 倔強的不肯低下頭顱,沒有如同衙門那處胡攪蠻纏,纏著薛岫要帶他去,唯有漸漸泛紅的眼角宣泄他內心的不平靜。 薛岫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前面的馬車,有些話你不方便聽。” 原來不是要把他丟了,顧韶音心下一喜,嘴角也帶了笑意,孔雀開屏一樣張開尾巴,漂亮的眼眸帶著笑意,眼尾上揚,他道:“早說嘛。” 差點以為要把他丟在荒山野嶺喂狼了。 顧韶音正要麻溜的下馬車,薛岫提醒道:“另一位名叫南黎,他是蠱師。” 顧韶音下馬車的腳微頓,他詫異的回頭道:“蠱師?” 薛岫嗯了聲后,顧韶音立馬后退幾步,坐下,他問:“我能不能不去,你們兩個要說什么盡管說,就當沒我這號人。” 王玉澤輕笑一聲,他瞇眼帶著點恐嚇的意味道:“唯有死人才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我和他之前所言的,可容不得第三個活人聽見。” 是去碰蠱師,還是在這當死人。 是個很淺顯的二選一。 顧韶音笑了笑,道:“突然發現,這馬車里好像有點擠,我先走了。” 說完,他蹭的一下起身,向外頭走去,眨眼間,就沒了他的身影。 多余的人離開了,薛岫和王玉澤之間亦是壓低了聲音交談著。 “江陵王是先太子之子一事,毫無懸念。” “哦?你就如此確定,那人是先太子之子,若是他不是呢,他或許只是個有反心的亂臣賊子也說不定。” “我說白的,你說黑的,很好玩?” “是有一丁點意思,我懂你的意思,但那位及冠之年就能把南方牢牢控在自己手心里,可見不是一般人,這等人值得我王家追隨,可有一事,也令我有些擔憂啊。” “上一輩的恩怨與我們何干。” “那你我之間不還是照樣斗一斗,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逃脫不了,老頭子算是把我坑慘了。” “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成大事者,心胸寬廣,不會記恨于你,再者,當年亦是先太子身死,你王家另謀他路,也未嘗不可。” “只愿如此。” . 一路緊趕慢趕,抵達鏡湖。 薛岫一行人從船上下來,顧韶音已經一臉菜色,他還未出過遠門,連帶著王玉澤的面色也僵硬幾分,若非一路上夏無咎給他施過幾次針,他也要栽在水路上。 看著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動的薛岫,王玉澤幽幽道:“你為何一點事情也無。” 薛岫平淡道:“每日習武。” 是在說他疏于武藝,才會暈船,王玉澤是丁點也不相信,他倒是從中聽出薛岫于他的暗中嘲諷,諷刺他無強健的體魄。 薛岫見王玉澤面露復雜,狐貍似的笑容也繃不住,他緩緩露出一抹笑,道:“我前往南疆時,已然習慣水路,自然要比你好上幾分。” 薛岫說完,淡然的下船,將表情復雜又有點龜裂的王玉澤拋在身后。 而碼頭上,早已有人在等候。 看到夏無咎的身影,夏家的奴仆立馬迎上去道:“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你們怎知我要回來,還特意再此后著。” 下人哎呦一聲,拍著大腿道:“少爺,我們在這都等了好幾日了,日日盼,夜夜盼,盼望著能看到少爺的身影,這次可算是把少爺你盼回來了。” 夏無咎都被下人激動的神情搞得后退幾步,他伸手止住,不確信道:“家里發生大事了?” “是有大事,天大的事,有貴客上門多日了,一直等著少爺歸家,都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