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三人對峙,你脖子上的痣真好看
第九章 兩人繞出實驗室,經過車庫的時候,里面停著藺鶴父親藺席玉的車子。看來已經出差回來了。 到了門前,藺鶴囑咐了陸酉暮幾句,讓他不要怯場,就推著他進去了。 “爸,我回來了。” 陸酉暮雖然知道是演的,還是第一次從自己口中叫出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謂,有些淡然的憂傷。 “小鶴回來了?我今天出差剛剛回來,還想著怎么不見你。”藺席玉久違的見到自己的兒子,從樓上疾步下來,走近時便注意到了身旁的人。 藺鶴也注意到藺席玉投來的目光,主動上前:“您好,我是藺鶴的貼身護工,叫做陸酉暮。這段日子我一直照顧在藺鶴身邊,請多關照。” 藺鶴面對自己的親爹,還是很自如的,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陸酉暮也在一旁附和著。 “嗯,您好。”說著,藺席玉就向藺鶴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我兒子就拜托您多花點心思了。” 藺席玉雖然生意做的很大,行業里也是翹楚的存在。但他一點都沒有居高臨下、看不起人的架勢。是一個有親和力,對自家員工非常友善,厚待的老總;也是個面相慈眉善目,西裝革履,很注意身材管理的老紳士。雖然上了年紀,臉上有難以掩蓋的皺紋,但是完全不難看出,年輕時候肯定顏如冠玉。 藺席玉和自己“兒子”陸酉暮聊著天,藺鶴在旁邊陪同著。兩人一起應付,藺席玉也是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吃飯的時候,陸酉暮也向藺席玉提議以后都讓藺鶴一起上桌吃飯,他們倆現在形影不離。 藺席玉看到兒子對護工如此滿意,護工本人也很聰慧能干,自然也很快答應了。 三人吃飯聊著聊著,藺席玉便提到藺鳴,奇怪著他這個點怎么還沒回家。 不久后,玄關處就傳來聲音。 果然說曹cao,曹cao就到。 藺鳴風風火火的砰的一聲打開大門,一進門手中的提包就嘩啦一聲掉在地板上,平時梳得一絲不茍的半扎發也已經散開了大半。把飯桌上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看這情形,肯定是回到別墅后尋找哥哥無果,火急火燎地趕來這了。 “小鳴,發生什么事了?回來這么晚還手忙腳亂的。” “沒有,爸。就是路上堵車堵的厲害,都讓我路怒癥有些上來了。” 藺鳴回答著父親的話語,眼睛卻一直在死盯著自己哥哥藺鶴,還有旁邊這位與哥哥并排坐著陌生的男人。眼里的疑惑與不滿溢出眼眶。 藺鶴看見,故意撇開頭,不愿與弟弟對視。 有藺席玉在家,藺鳴接下來就別想輕易綁走陸酉暮。 “安全到家就好,快過來一起吃飯吧。”藺席玉招呼著。 藺鳴來到餐桌旁,“滋啦”一聲用力拉開椅子,邊坐下邊來回掃視著與自己面對面的兩人。陸酉暮和藺鶴都盡量的避開藺鳴的眼神,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干瞪眼。 但是藺鳴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在父親面前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藺席玉也一直認為兄弟二人就是如表面上如出一轍,殊不知兩人背后的那些。 “噢,小鳴,這位你肯定認識吧?你哥的護工,之前怎么都沒聽你和我說過。” “爸,我工作太忙,就忘記和你說了。”藺鳴內心依舊不爽,擠出來的笑容令他看上去有些皮笑rou不笑。 “嗯,不要緊。小鳴,你找的挺好的。你哥向來朋友不多,難得和每天都打照面的人這么合得來,以后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不會無聊了。” “只要哥哥喜歡就好。”藺鳴朝父親笑眼彎彎的說著。 實際上,藺鳴對眼前的陌生男人早就很不屑了,他恨不得跳上桌面,給那人欠欠的臉來上一腳。 晚飯過后,藺席玉就習慣性的帶上漁具,去自己前院的池塘釣魚了。 家中就留下陸酉暮,藺鶴,藺鳴三人。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的關系及其微妙,火藥味無形地彌漫在三人的上方。 藺席玉一離開,藺鳴立刻露出真面目。他毫不客氣的支開了藺鶴,藺鶴只得聽從。藺鳴望著那人走遠在自己眼前,開始逼近輪椅上的人。 “這么討厭我?這么急著逃走么?” 藺鳴挑起一邊眉毛,雙手撐在陸酉暮輪椅的扶手兩旁,身體前傾著,幾乎要和陸酉暮臉貼臉。 “說,護工怎么找的?” 陸酉暮感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心臟砰砰直跳,他感到藺鳴都能隔著他的胸脯,聽到這緊張的跳動聲一般,陸酉暮轉著輪椅的輪子往后拉開距離,但是被藺鳴緊緊的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自己找的。”陸酉暮很心虛。 藺鳴聽到這個回答顯然不信,輕哼一聲:“我之前在別墅里收走你的手機,況且你也寸步難行。” 藺鳴低沉的煙嗓音蘊含著凌厲的氣息,緊縮的眸子透露出一絲危險的韻味,涌動著的則是無法掩飾的占有欲。“你們早就認識了吧?” 陸酉暮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得地嵌入掌心,似乎疼痛能夠分散他內心的緊張。 藺鳴見對方沉默不語,更加咄咄逼人:“是他帶你出別墅的吧?” “是又怎么樣?你關得了我一時,你還想關我一世不成?”陸酉暮終于鉚足了勇氣,吐出了這句話。 藺鳴表情三分薄涼,七分不屑:“好啊,那你就好好看看,換個地方你能不能躲的了我?”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踢踏的腳步聲:“請住手!藺少爺。” 藺鶴很快來到了兩人的眼前,陸酉暮雙眼投來求救的信號。 藺鳴停下手中的動作,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轉向藺鶴,自覺此人不自量力:“我不管你和我哥怎么認識的,你少來管我,懂么?好好看清楚這是哪里。” “藺少爺,你身為鶴世二公子,這么不講道理啊?照顧你哥哥是我的本分,請你不要阻礙我的工作。” “信不信我過幾天就開除你?!”藺鳴有些氣急敗壞,凸起的青筋逐漸拍上手背。 藺鶴早有準備,他像一位優雅的魔術師,不知怎么地從身后掏出一份文件,聲音中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藺少爺,勞動合同法您可要遵守呀。白紙黑字,您看看清楚吧。” 見到藺鳴啞口無言,藺鶴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仿佛向對手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藺鶴隨即箭步上前奪過輪椅的把手,藺鳴起初還不肯讓步,兩人一并僵持了一會。 陸酉暮本身的身材高過藺鳴一點點,力氣也大一些。藺鶴在這副身體里終于能居高臨下的去審視自己的弟弟了。 很快藺鳴自覺犟不過此人,便放開手。藺鶴隨即就推著陸酉暮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 “站住,新護工,告訴我你叫什么?”藺鶴轉身,見到藺鳴依舊站在原地,他雙手交差抱在胸前,態度輕慢地等待著回答。 “陸酉暮。”藺鶴揚言而去。 “呵,名字倒起的像模像樣,一臉窮酸樣。”藺鳴甩下這句話,憤憤地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和藺鶴一同離開時的陸酉暮聽到此話,待藺鶴帶他回到房間后,陸酉暮就開始不滿地一頓輸出:“藺鳴他真是給我整笑了,一個名字還讓他看出面相來了。” “對不起,藺鳴他這個人向來如此,以前一旦我和哪個人走的近一點,他惡意就會特別大。”藺鶴對陸酉暮賠不是,解釋著緣由。 陸酉暮本身也沒有要怪誰,像藺鶴對他哥如此癡情,這點占有欲完全可以理解。 “你和你弟弟雖然是雙胞胎,但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 “是吧。”藺鶴認同道。“雖然我和藺鳴長得一樣,但是外表風格,和個性一點都不同。” 陸酉暮隨即眼中一亮,幽幽的湊上前去:“你們長得也不一樣啊。” 藺鶴很意外陸酉暮會這么說,“哪里不一樣了?” 陸酉暮俯到藺鶴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半開玩笑的語氣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些許曖昧不清, “你脖子上的痣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