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出院前一天,院內又給碧荷檢查了一遍身體,青紫消下去不少,碧荷也能下地走路。 除了Hale把她送進到醫院,碧荷沒再見過Hale,出院,他倒是又出現了。 他開著一輛新的藍色法拉利停在醫院大門口,亮麗的顏色吸引了不少的目光,Lucy見怪不怪,車庫里他們有很多跑車,看那中那一輛就開那一輛。 Lucy謝絕了醫院一切繁雜的送別,一大幫人護送他們出大門口,沖著她的身份,客套奉承的話她一句不想聽。 Lucy沒跟他說出院的時間,Hale知道易如反掌,不用動嘴皮子,秘書也會跟他報備。 Lucy也不跟他們廢話,二話不說給碧荷開門,等碧荷坐進車里,關門繞到另外一邊做進來。 等待了一分鐘,駕駛座的人一動不動的,碧荷也覺得奇怪,往前面瞅了一眼。 為什么不開車?有什么不對勁嗎? 接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出現在她的眼前。 碧荷著實被驚訝到,張開嘴巴,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著不著調的話。 “身體恢復怎么樣。”Hae明知故問,她的情況秘書一一跟他報備,發送過來的報告他比她還清楚。 他不出現是因為,避免她尷尬,不自在。 碧荷伸過手接過,捧著嬌滴欲艷的花說了一聲謝謝。 “恢復的不錯。” 碧荷有點不好意思,男人赤裸裸地看著她,不帶任何情欲,她先一步錯開對接的實現。 低下頭看著美麗的花朵,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第一次見出院有人會送玫瑰花,這種事情還是發在她身上。 玫瑰送情人,這層含義,以Hale的聰明,想必他不會不明白,可他看他的眼神,直白又坦誠。 “花很漂亮,我很喜歡。”人會因為美麗的東西,心情會好上那幾分。 “喜歡就好。”男人愉悅地扭過頭,啟動發動機,車子離開醫院大門。 碧荷抱著若枝玫瑰花束,有點累,放到中控臺上,幸好中間的距離夠大。 Lucy抿著唇看著兩人,一句話沒插進去。 手倒是情不自禁地摘下一片花瓣,眼前掃向前座的男人,男人也恰巧透過中控鏡看過來。 兩人視線交接在一起,Hale眼神嚴厲一掃,Lucy別過頭不看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小氣,誰稀罕。 手上停下動作,沒繼續搞破壞。 她看了一眼belle的方向,她發著呆沒注意她的動作。 車速平緩地駛向前面,碧荷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虛影,心里開始惆悵。 城堡里面什么都不缺,只要碧荷入住就行。 Lucy為她安排了之前布置的客房,貼心地為她準備了好幾套衣服。 Hale送他們回到城堡之后,就不見了蹤影,連吃晚餐也沒見到他人。 他很忙,抽空開車來醫院接她們已經算擠掉了他一個會議,行程排得滿滿,他沒有多余的時間一起吃晚餐。 晚餐之后,客廳一如既往的安靜。 “Hale去德國開會去了。”Lucy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不咸不淡的說。 碧荷喝了一口水,輕聲地嗯了一聲,她沒有要問的意思,但Lucy居然說出來了,那就回應一下好了。 Lucy沒什么意思,她之前急著撮合belle和Hale,不似理想那般有成效,腦子是有想法,需要一個過程,太快不行,太慢也不想,她作為催化劑,點到即止。 飯后有女仆端來甜品,碧荷吃了一塊,興致缺缺,高中時期,和林致遠在一起,她吃過不少品種的蛋糕甜點,以至于她胖了不少,在美瘦這方面,她遲鈍不少,在她意識到自己總比別人圓潤之時,她的高中悄然過去了。 現在好了,她瘦了十幾斤,體態自然不能和模特比較。 Lucy飯后有彈鋼琴的雅致,她的愛好廣泛,鋼琴是她從小彈到大,技術不能說是大師級別,但在她的名媛圈子也能排得上號,不過她不喜歡和一眾望族名媛走在一起,比起她們,她更喜歡belle,她在圈里看的明白,名門望族里,他們斥巨資投資給學校,他們就擁有一個名額,花錢進入的名牌大學又無端端地瞧不起人,端著性子下盡是虛偽的面孔,她厭極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宴會她逃不了。 漸漸地,彈奏成了一種習慣。 碧荷不在打擾,看著Lucy遠去的背影。 她還有問題想問Lucy,又記不起來要問什么來著。 那想起來再問好了。 碧荷在女傭的引領下,走到Lucy為她準備的客房。 碧荷跟在女傭后面,看著她在前面帶路,那間客房,碧荷知道怎么走。 倏忽間想起要問Lucy的話。 “你們住哪里?” “belle小姐,我們住后面那棟小洋樓。”女傭聽到碧荷的問話,停住腳步,慢慢地轉過身面對碧荷。 “所有的傭人都住在那里嗎?” “對。” 停頓了一會,女傭等待著碧荷下一句問話,見碧荷已經問完,接著帶碧荷走向客房。 碧荷一邊走一邊想,早上Lucy說的為她安排的工作,那她也作為一名員工,不以朋友或者同學的身份,她是否也去哪一棟樓居住。 一進門,女仆就往浴室放洗澡水,碧荷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什么也沒干,身體像抽干了力氣的軟綿綿的,也不管女仆干什么。 “belle小姐,Lucy小姐說,囑咐我伺候你洗澡,之后便讓你好好休息。” 女仆放好洗澡水,從浴室出來,出來看到女人坐在軟綿的沙發上發呆,臉色帶著憔悴病容,因她說的話驚醒過來,仆人趕忙說了一聲抱歉。 碧荷笑笑說沒事。 “我不用你伺候洗澡,你下去忙你的事吧。”碧荷揮揮手,示意她自己行。 “可Lucy小姐說讓我伺候你。” “真的不用,我好好的,不需要幫忙。”Lucy什么時候吩咐的,吃飯時間,她沒跟任何人交談。 女仆露出一臉為難,碧荷也看到了她的猶豫之色,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礙于她拒絕。 “Lucy不會為難你的,你先下去吧,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再叫你。” 有了碧荷的保障,女仆放心地退出房間。 她的身體在潰爛,有傷口,她需要害羞躲起來,小心翼翼地清洗擦理自己的身體最私密的部位。 Lucy不會說出去,她忠誠的仆人不會,她還沒有如此強大的心理承受一個陌生人再看她的身體。 碧荷思緒收回來,實現瞥到梳妝臺上的幾盒罐裝藥瓶,眼神驟然縮,食指輕微地抖動了一下,慌忙地走進浴室。 浴室潮濕氤氳,霧氣騰騰,水霧蒙化了浴室內的一面巨大落地鏡。 碧荷一件件地脫下身上的衣服,胸罩,內褲,不假思索地丟到垃圾簍里。 水汽幻化成水滴從鏡面滑落,模糊的鏡面顯現一具皎白的裸體。 碧荷盯著自己的身體,悵然若失。 一只腳踏進通白的浴缸,身體沉浸,接著是整個頭部埋進熱水中。 困頓,疲倦在熱氣中揮散。 所有的事情都埋沒在水里,不想,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