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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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看了一眼李藹一身鮮亮的甲胄:“這一身甲胄份量不輕吧?歸來的時候也不怕有人偷襲,怎么還穿著這個?” 李藹笑彎了眼睛:“因為打了勝仗,歸來的時候規(guī)定必要盔甲鮮明,說是揚我軍威。嗐,實際上我覺得就是炫耀,為了這個規(guī)定,我把這一身盔甲擦了四五遍,差點兒沒累死我。” 孟蝶無語。露微等人紛紛竊笑。 兩人這么一問一答,從正房這邊很快走回了棲霞院,剛一到院門口,李藹的腳步就頓了頓,整座院子徹底變了樣,他只能從一片陌生中尋找曾經(jīng)的熟悉。 最終李藹將目光落在一顆枝繁葉茂的杏樹上,眼神閃了閃,邁步走入院中,看著圍繞在杏樹周邊的翠綠瓜藤,李藹停住腳步:“竟然長這么大了!”他離開的時候明明沒比他高多少,枝丫也就幾個,這會兒竟已經(jīng)郁郁蔥蔥,亭亭如蓋。 孟蝶:“這幾年我為了種瓜,經(jīng)常往地里堆一些肥料,想來土地肥沃,它也就長的好了。說起來,院子里只有這棵樹是最小的。” 李藹的將目光從樹上挪開,唇角翹起:“是我小時候栽種的。” 孟蝶頗為意外:“你栽種的?好端端的怎么栽了一棵樹。” 李藹摸了摸鼻子:“那會兒看閑書,說是有一貧家少年,他在家中院子栽種了一棵樹,等他長大后,他想學習射箭,可惜家貧買不起弓箭。” 好熟悉的味道!孟蝶瞬間想到了網(wǎng)上的各種花式金手指逆襲小說。 李藹:“這時候他種的樹擺動枝葉,告訴他可以用它的枝干做成弓箭,少年砍伐枝干做了一把強弓,后來憑借著這把弓他考了武狀元,參軍之后還用這把弓殺了很多敵軍,立下大功。”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孟蝶彎起眉眼:“你當了真,也跑去種了一棵樹。你也太好騙了。” 李藹看著孟蝶,強調:“我當時才五六歲,五六歲!” 孟蝶眼前瞬間出現(xiàn)一個三頭身的精致小娃娃拿著工具吭哧吭哧努力挖坑栽樹的畫面:“哈哈……對不起啊!”她笑得好大聲。 李藹面無表情的看著孟蝶,就是那目光怎么看怎么哀怨。 跟著的湖綠等人也笑得不行,露微一邊笑一邊說:“可見這書本有時候也真是坑人,咱們二奶奶也是五六歲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本兒書上看到了破繭成蝶這個詞兒,又不知從哪里真弄了個蠶繭回來,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的照看著,說一定要看到破繭成蝶的那一剎那。” 李藹來了興致:“那后來呢?看到蝴蝶了嗎?” 露微一攤手:“蝴蝶沒看到,撲棱蛾子倒是有一只。” “哈哈……” 孟蝶佯裝大怒的看著露微:“你這個叛徒。” 李藹笑得更歡了,孟蝶這才發(fā)現(xiàn)李藹笑容擴大后,里面有一顆隱藏得很深的小虎牙。 說說笑笑進屋后孟蝶終于感受到一絲尷尬。李藹回來是要洗漱換衣服的,換衣服什么的也就罷了,洗漱! 屏風后的浴桶是自己這兩年常用的,按照自己的喜歡打得非常寬大且深,每次她都會在里面把自己泡得宛如一只紅彤彤的蝦子才會起身,現(xiàn)在,李藹要進去…… 不能想不能想,孟蝶僵硬著身體轉身進了書房。至于丈夫洗漱的時候妻子應該在旁邊服侍,做夢!讓老婆子給他扔過去一套換洗衣服就不錯了。 李藹進入臥室,沒來及看擺設就歡快的直奔屏風后面,看到格外寬大的浴桶眼睛一亮,這個浴桶深得他心。速度將甲胄脫下,李藹長出了一口氣,這一身甲胄騎著馬穿還好,就這么穿著走路那是真的好重,很累人的。 將身體浸在熱水中,李藹喟嘆一聲,真是太舒服了,簡直讓人昏昏欲睡。 什么,你說這是孟蝶常用的浴桶,不好意思,軍營物資短缺,很多東西都是公用的,哪怕他是將軍也一樣,他軍營里的浴桶哪個親兵沒用過?李藹這會兒根本就忘了這不是軍營。依舊按照著往日的習慣,東西好用就行,誰的無所謂。 泡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李藹從旁邊拿起浴巾擦干身體,穿上了較為輕薄的長袍,束好腰帶,又將頭發(fā)擦干從屏風后轉出來。 玫紅站在梳妝臺旁邊:“二爺,我?guī)湍犷^?” 看著眼生的玫紅,又看看擺設大變樣的臥室,神經(jīng)粗如鋼管的李藹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絲不自在,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他一個人的臥室,或者說,他離開家的七年多,這里早已成了孟蝶的地盤兒。 熱氣猛然上涌,李藹暗暗慶幸他剛洗完澡,臉本身就很紅。看了一眼梳妝臺,李藹想想自己這幾年那梳頭的本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給孟蝶留個好印象比較重要:“勞煩你了。” 玫紅:“二爺請坐。” 李藹坐到孟蝶的梳妝臺前那一刻差點兒心梗,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鏡子,為什么這么清晰,清晰到他完全能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臉有多紅! 吸氣吐出,再吸氣再吐出,好容易才將這股熱氣壓下,李藹問:“你們二奶奶呢?” 湖綠給李藹端來一杯茶:“二奶奶在書房呢。” 李藹將茶水一飲而盡,看著自己的頭發(fā)在玫紅手中無比聽話的樣子,非常慶幸自己剛剛的選擇。 梳好頭,李藹起身進了書房,一進門李藹就放輕了腳步。孟蝶提筆正在專注的寫著什么,李藹也不打擾她,只專注的看著她潑墨揮毫的樣子。 孟蝶寫到一個段落結尾,長出了一口氣,重新沾墨。 “在寫什么?書?” 孟蝶回神,側頭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李藹,將筆放到筆架上:“一些生活中的小竅門。” “小竅門?”李藹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內容,眼睛晶晶亮:“這也太實用了,可比那些只會之乎者也說一堆似是而非大道理的書強多了。” 孟蝶失笑:“你這話若是被那些老學究聽到了,定是要被他們追著罵的。” “不怕。”李藹笑得眉眼彎彎,語氣篤定:“你會幫我罵回去的。” 咚咚,孟蝶的心漏跳了兩拍,喂喂,你笑得太夸張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小虎牙又露出來了! “二爺,二奶奶。老夫人那邊派人來傳話,馬上就開席了。” 重新回到正房這邊,很多人都恍惚了一下,李藹穿著一身甲胄的時候,不少人尤其是后宅婦人大多都更好奇他那身盔甲,目光都落在這上面了,這會兒李藹穿著時下男人常穿的束腰長袍,好些人終于注意到了李藹那張臉。 縱然以前聽下人們提過府里的二爺長得好,這會兒長得好三個字終于有了具象化,不談其他,僅僅就這芝蘭玉樹的長相,絕對就是諸多姑娘們心中的佳婿人選了。 孟蝶看到坐在主位的老人,竟然將李三柱也給請來了,還有兩外兩房的不少人,當然,這里不包括李三柱的長子一脈。 李藹給李三柱行禮:“老祖宗,給您請安,我回來了。” 李三柱已經(jīng)八十多了,這兩年跟著小兒子生活的比較舒心,如今精神依舊,見到李藹高興得滿面紅光:“回來啦!好好,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李藹到了李三柱身邊,李三柱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滿臉欣慰:“長高了,也壯了,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了。” “哈哈……”大家伙兒都笑了起來。 開宴席的時候其余的桌分了男女,唯獨主桌這邊沒分,李三柱年齡大輩分大坐了主位,勇毅侯和李藹陪在左右兩邊,侯夫人坐在勇毅侯身邊,孟蝶坐在李藹身邊。整體來說這是非常沒規(guī)矩的坐法,不過這是家里,高興就好。 李三柱今兒是真的高興,甚至還與李藹喝了一杯酒。 孟蝶看著李三柱這精神狀態(tài),覺得這位老祖宗說不得真能活到百歲當人瑞,再看李三柱一直樂哈哈的樣子,悟了,想要活得久,心態(tài)是最大的關鍵。 李三柱的目光落在孟蝶身上:“蝶丫頭是個好的,你可得對她好,別理會京城那些人都說什么,一個個都是碎嘴子,比那村口的長舌婦還不如。” 李藹:“我知道的,這次也幸虧她幫我,不然我也打不了這個大勝仗。” 李三柱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記得誰說過什么來著?哎呀,怎么說的來著。” 寧夫人插口:“是鄭嬤嬤說過,說是蝶丫頭旺夫,二郎旺妻,真正的天作之合。” 李三柱頓時眉開眼笑:“對,是這么一句話。” 飯桌上和樂融融,大家都吃到八分飽的時候,報事的小幺進來:“回老祖宗,老侯爺,二爺,軍營那邊來了人,問二爺什么時候回去,勇威侯爺有事相商。” 李藹:“知道了,你告訴對方我吃了飯就回去。” “是。” 周氏與吳氏咬耳朵:“怎么還有事相商?” 吳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話,李三柱也問了李藹:“怎么還有事情要商量?” 李藹含糊道:“想來是為了給眾將士請功的事情。” 李三柱點點頭。 大家伙兒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飯,想著李藹還有事情,也沒繼續(xù)多聊什么,紛紛回了自家的屋里。 孟蝶與李藹回到棲霞院,李藹:“事情比較多,這些日子我會在那邊住下。” 他這一說,湖綠和玫紅趕忙去收拾行李。 孟蝶不解:“在陣前殺敵之后不是立刻就都將功勞記好的嗎?按照這個不就行了?” 李藹搖搖頭:“這里面說道大了。” “啊?”完全觸及到了孟蝶的知識盲區(qū)。 李藹看著屋里的丫鬟,同孟蝶一起到了書房:“功勞確實是一定的,但是怎么分配是有說道的,比如我手下有名校尉,他很年輕,只有二十歲,按照他的功勞這一次在京城謀個六品武官是不成問題的。可他在一次戰(zhàn)爭中丟了一條手臂。” 孟蝶大吃一驚。 李藹:“身有殘疾的情況下便是謀了六品武官又能如何?再立戰(zhàn)功升職這條路基本就是堵死了,沒有前途在軍營里大概率也會被邊緣化,他一輩子就只能守著這個不多俸祿的六品官。” 孟蝶有點兒懂了。 李藹:“所以他的功勞可以給別人,別人拿了他的好處總要給些銀子,這樣他本就有一部分賞賜再加上這筆銀子回老家就能多買幾畝地,到時候無論給家里種還是租借給族人鄰里,他都能過上一輩子吃喝不愁的日子,還不用看上官的臉色。” 孟蝶:“拿了他軍功的人不就屬于冒領軍功了嗎?”這可是重罪,真追究起來可是要殺頭的。 李藹頷首:“但是這種事又不能不做,有些人想要留在軍隊繼續(xù)打仗,有些人只想回家種田老婆孩子熱炕頭,總不能強逼著他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兒。還有陣亡的,軍功再多,便是追封官職有時候意義也不大,倒不如為家里人換一大筆錢財。” 孟蝶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事兒可不好做,得幾方平衡,首要的就是有些本事沒那么高的,他們若是家里有錢給他們買了大量的軍功,讓他們做到了高位,平時也便罷了,真起了戰(zhàn)事這樣的人定會延誤軍機,一旦查起來上上下下都得跟著吃掛落。” 李藹連連點頭:“沒錯兒,不然怎么朝廷給兵士們的封賞常常要一年左右才能下來呢。” 孟蝶恍然,原來這種買賣軍功的事兒從上到下都知道,皇帝也是默許的,不過想想也能理解,打仗與別的不同,沒有斗志的人你又何必強留,說不得還會壞事,只是苦了主帥,想要做好各方平衡確實不是一件易事。 湖綠敲門:“二爺,二奶奶,行禮收拾好了。” 孟蝶與李藹回到正廳。湖綠和玫紅一人拿著一個包將其放在桌子上:“二爺,這一包里面都是外衣,另一個包里面是鞋襪什么的。” “好。”李藹也不喊小幺幫忙,伸手將兩個包袱一手拎起:“那我先走了。” 孟蝶送李藹出了院門,回到屋中露微就說:“得虧去年底的時候時候二爺那邊就給消息說不長個子了,湖綠她們做了幾身衣裳,不然這次回來連件衣裳都沒有,那可就鬧笑話了。” 孟蝶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回到書房躺在躺椅上,李藹這是退了一步?給他們彼此間都留一個考慮的時間? 從高椅的盤子中拿出一顆草莓,孟蝶咬了一口,當初范宏同她說李藹樣貌出眾,說實話,她是頗有些不以為意的,實在是她親哥會長,是實打實的美男子,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這些話都曾有人用來贊美她親哥,該說不說,文人是挺會夸人的。 孟蝶表示:我什么樣的美男子沒見過! 等見了李藹,孟蝶默默將口中的草莓rou咽下,李藹這樣的她還真沒見過,大概是文人和武人到底不同,李藹與孟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類型,孟淵是文雅中帶著一點跳脫,李藹則是意氣風發(fā)中帶著一絲可愛。 想到小虎牙,孟蝶唇角不自覺的上翹,說心理話,要說她對李藹一絲好感也沒有,那純粹是自欺欺人,來往信件也有幾年,雖然一年也才兩回,她還是能感受到李藹的品性是極好的,這樣好的品性加上這樣的好相貌,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有好感也不奇怪。 但是僅僅憑借著這份簡單的好感,就讓她困守內宅,甚至將來看著對方納妾生庶子庶女,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份好感不可能讓她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更讓孟蝶不理解的是,李藹通過過往的信件應該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但是他卻什么都沒說,并且借著請功的機會去軍營住著了。為什么呢?李藹要樣貌有樣貌,說年紀他也是風華正茂,如今身披戰(zhàn)功,前程肯定差不了,他這樣的身份,想娶什么樣的大家閨秀名門貴女沒有?大家早日把事情說開,他娶新婦,她去搞事業(yè),不好嗎? 孟蝶以為李藹這一走怎么也得五六天,沒成想他第二天在孟蝶剛吃完早飯的時候就回來了,孟蝶十分意外。 李藹站在門口處,眼神躲閃,身體僵硬,rou眼可見的十分緊張。孟蝶的目光一掃過來,他的耳朵瞬間變成了一塊紅玉,好似下一秒頭頂就要冒煙兒了。 孟蝶略一思索就知道李藹為什么回來了,暗笑在心,故意不說話,看著李藹越來越緊張,耳朵上的紅霞蔓延到臉上甚至到脖頸處才慢悠悠的問:“你這次回來是想同我借杏黃吧?” 李藹rou眼可見的松了口氣:“是。除非本身籍貫就是京城的,大多數(shù)的將士們都不得擅自離開營地,無法進城買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