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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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婦人勸道:“這賈義剛出了事兒,估計她心里正嘔得慌,過些日子也就好了,你一個當娘的,還跟她一般見識不成?等到時候氣都消了梅兒還孝順你,說不得給你打銀簪子呢。” 尤氏的身體一僵,那天混亂過后,她在屋里撿了一根銀簪子,那樣式同她的手鐲正好相配,想來就是梅兒給她打的。 周圍的人不在點上的勸慰了幾句后紛紛散去,錢喜面沉似水,錢有余滿臉憤憤:“爹,這個賠錢貨八成是記恨咱們了,怎么辦?” 錢喜冷哼:“她到底是我生的,她想不見面就不見面?你最近把她不認爹娘的事兒好好宣揚宣揚,我倒是要看看,這等沒品的人她還能不能在二奶奶院子里當差。她想要保住差事,識趣兒點就自己乖乖回來。” 錢有余一頓:“那要是真被攆出來怎么辦?” 錢喜:“真被攆出來直接將她嫁出去。”錢喜自信滿滿:“她會回來的。” 事情卻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走,他們以為他們到處哭訴梅兒不孝,大家都會同情他們,結果卻人人都說梅兒是最孝順的,是個好姑娘,你們一家子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孟蝶得了這個消息抿唇一笑,告訴露微:“最近有去各房跑腿的事兒盡量都安排梅兒去做。” “誒。”露微眉開眼笑的應下。 杏黃一噘嘴,滿臉不高興:“他們這樣的直接攆出去就行了,何必同他們廢話。就算他們不住在府里,也礙眼得很。”說完杏黃看向孟蝶和露微,結果發現兩人都沒搭茬,杏黃越發不高興,這處理結果她非常不滿意。 第96章 管事們眼見孟蝶院子里的人都沒有露頭兒的,這些心思活絡的管事媳婦們終于安耐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請了露微到花園里說話。 露微剛一到花園就被眾人團團包圍。 “露微姑娘喝茶。” “露微姑娘嘗嘗這新出爐的點心。” “……” 露微笑吟吟的坐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回甘可真好,真是好茶。”又吃了塊糕點:“這糕點剛出爐的就是更甜更香。” 見露微這般和氣,眾管事媳婦也就有了底氣,立刻就有人道:“露微姑娘,二奶奶那個大莊子真的只種麥子和稻子啊?” “不種花生芝麻大豆的嗎?這些東西種出來榨成油,那賣價可別糧食貴多了。” “是啊,還有那棉花,還有白薯和紅薯,尤其是那個紅薯,底下的地瓜好吃,上面的嫩葉也好吃,就是老梗曬干了冬天還能當干菜呢,這要是多種一些,不比那些糧食強?” “二奶奶年輕,怕是不懂得這地里的事兒,這學問大著呢,種什么不種什么,同樣這么大的莊子,一年出息能差出幾千銀子呢。” 露微聽著她們的說辭微微一笑:“二奶奶是不大懂。”見管事娘子們露出喜色,露微話鋒一轉:“所以二奶奶請了大奶奶問詢,征求了大奶奶的意見。” 管事娘子們紛紛一呆,這種私產的事兒除了夫妻哪有問妯娌的? 露微笑道:“二奶奶常說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后。”見不少人都露出迷茫的神色,露微繼續道:“二奶奶說大奶奶管著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條,莊子那邊也打理得明明白白,她自然要問懂行的人。” “大奶奶也是疼我們二奶奶,當即就為我們二奶奶出謀劃策,還給她算了一筆賬,這種芝麻花生紅薯等物確實能增加收入,可這些都是精貴的物種,伺候的要格外精心,少不得要多雇傭不少人。” “雇傭人你不給月例還是不給米糧?算一算也是一大筆開支呢,倒不如全種稻子和麥子,省事兒多了。看起來少賺不少銀子,實際上說不得還要多剩些呢。” 管事娘子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紛呈。 露微這番話看起來是說孟蝶種稻子麥子省事兒,實際上是敲打她們呢,溫氏通過孟蝶這件事,明明白白的告訴府里和莊子上的所有下人,你們弄的鬼我都知道,別以為我好糊弄。 這次花園聚會后,府里人頓時同xiele氣的皮球似的,再也不談論莊子上的事情,倒是有不少在府里混得實在不好,又沒有靠山門路的人非常想到范嬤嬤那里報名。不過他們都沒敢去,擔心范嬤嬤那里要孝敬。 等從玫紅哥哥和桃兒柳兒等父母口里知道不要孝敬,到了那邊干活兒也沒有小莊頭后,這些人瞬間擠破頭。甚至原本種侯府地的人也偷偷摸摸來報名。報名成功的就趕緊找理由把侯府這邊的給辭了。 一開始那些小莊頭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跑了不少人,心中忍不住將孟蝶罵了一頓,卻也無奈只能重新招人,也不怎么敢再要孝敬,一時間莊子里和府里的底層下人們眉開眼笑。 發現最近這些日子底下人乖順不少,溫氏眉眼間又柔和了幾分。尤其是她又得了娘剛給的她的消息:“珊瑚,去隔壁院子問問你二奶奶得不得閑,若是空著,我過去串個門。” “誒。” 珊瑚很快回來說孟蝶正閑著,溫氏滿面春風的帶了兩個丫鬟到了孟蝶這邊。 孟蝶掐算了一下時間:“可是之江那邊的事兒妥了。” 溫氏頷首,細細同孟蝶說了始末。 初四的時候之江布政使接到的信件,初五迎財神他沒發話,初六就吩咐了一嘴下去,命底下人嚴查各種商鋪,比如說偷稅漏稅,比如說以次充好,比如說…… 誰家的買賣能一點兒紕漏沒有?就算你一點紕漏沒有,進貨的時候每到一處就細細檢查,這來回耽誤的時間也夠嗆。尤其是之江近海,很多海物本就不耐放,這三耽誤兩耽誤的,溫家差點兒得罪了大客戶,賠了好多不是小心才算壓下去。 一開始溫家沒反應過來是針對他們家,還以為是當官的為了抓政績所以才嚴查,后來發現別人家都是走個過場,就他們家全是事兒,這要是察覺不到被針對,他們也就不用混了。 請人吃飯,各種送拜帖走關系,結果之江所有官員仿佛一夜之間都變得清廉無比鐵面無私,往日所謂的人脈是一個也不好使。 直到溫家所有人著急上火得滿嘴燎泡,一門姻親才悄悄的告訴了他們家實情,是之江內政一把手惠布政使下的令,在之江,他的話比圣旨還管用,哪個當官的敢給溫家松快?除非是自己不想松快了。 溫家頓時就懵了,惠布政使?他們家怎么把人給得罪的?溫老太爺看著從之江那邊過來的信件,也是兩眼茫然,他們家和惠家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怎么就針對他們家? 溫老太太沉吟半晌:“惠家同我們還是有點關系的。” 溫老太爺頓時瞇起眼睛:“什么關系?我怎么不知道?” 溫老太太:“勇毅侯府的孟氏,她娘家兄長的岳家正是這惠家。” 溫老太爺頓時火冒三丈:“孟氏這是嫌她礙眼了,故意壓咱們家給她警告呢。早就告訴過她讓她裝病,別出去交際,別和孟氏要強,就是不聽,現在連累家中……去把你們大老爺給我找來。” “等等。”溫老太太攔住下人,壓低聲音:“你再仔細想想,這事兒可是從八丫頭的事兒出來之后出的。” 溫老太爺的臉頓時就黑了:“你那意思是孟氏給她出頭,給咱們家施壓?這絕無可能,孟氏嫌她礙眼還差不多。” 這話是溫老太爺上午說的,這臉是下午打的。 溫氏的娘溫大太太指揮著丫鬟們抬入幾個小巧硨磲,身邊的丫鬟金絲忍不住問:“太太,怎么買了幾個這么小的硨磲?” 溫大太太:“不是我用,是你們大小姐要的,說是給人買的。” 銀線:“給人買的?是要送人嗎?那更應該買大的呀!” 溫大太太失笑:“我原也是這么說的,偏你們大小姐說人家就缺個幾個小的,用來養珍珠的,也不是送人,是人家知道蕓兒有些門路,拜托她幫忙買的。” 硨磲進府的時候動靜不小,不少丫鬟婆子也都看到了,下人們就免不了亂嚼舌頭。 “也不知是什么破落戶,買硨磲買那么小的,擺出去也不嫌丟人。” “就這么個破落戶,大太太還當個事兒辦,瞧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給宮里娘娘買的呢。” “大房那邊嘿嘿嘿……” 金絲從拐角處拐出來:“活兒不正經干,嚼舌根子倒是一個頂倆。” 二房的一個丫鬟冷哼一聲:“有些人敢買這么小的硨磲,我們還說不得了。” 金絲同樣冷哼一聲,閑閑的靠在游廊的柱子上:“真是一群眼皮子淺的,人家要這么小的硨磲,那是為了養珍珠。人家堂堂布政使不比你們懂多了。” 銀線也從那邊走過來:“金絲jiejie別和她們廢話,說了她們也不懂,咱們趕緊安排人給大小姐那邊送去,她也好給惠府那邊送過去。” 三言兩語,交代的清清楚楚明白白,溫老太爺得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傻到那里,滿眼都是茫然,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孟氏瘋了? “老太爺,老太爺不好了,不好了……”小廝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八姑娘鬧著要上吊呢。”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八姑娘開始壓根兒不知道她祖父要送她去做妾,經過一個春節過了十五,溫老太爺同洪家談的差不多了,也就稍稍的將口風露給眾人知道,八姑娘就這么得了消息,氣得她大喊大叫鬧著要上吊。 溫老太爺剛被打臉,這會兒肝火正旺,聽著另一個孫女也不聽話,他氣哼哼的就奔了過去,不單單是他,溫老太太還有其他幾房在家里的人都來了,其余幾房嘴里假惺惺的勸著,動作一點兒沒有,還各個雙目放光,明顯是來熱鬧的,還有很多仆人偷偷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悄悄圍觀。 八姑娘溫珍玉拽著系在樹上的腰帶嚷嚷著:“給人家去做妾,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溫老太爺趕到了正聽見這句話:“你要是想死就趕緊死,沒人攔著你。都不許攔著她。” 溫珍玉冷哼一聲:“死就死,誰怕誰,我現在死了還能少遭點罪,歷來只見活人遭罪,可沒見過死人遭殃的。何況我今日含恨而死,他日我變成厲鬼,我一定攪得你們滿府不寧,有一個算一個,誰也逃不掉。”說完她就將脖子伸入套子內,腳一動,踢翻了腳下的凳子。 溫老太爺大驚失色:“快扶她下來,快扶她下來。” 立刻有健壯的婆子將溫珍玉扶下來,溫珍玉咳嗽兩聲:“怎么,做了虧心事怕了?” “你……”溫老太爺氣得腦瓜子嗡嗡的:“洪家有什么不好,你去也不是妾,是傍妻、傍妻!” 溫珍玉不甘示弱:“呸!傍妻就不是妾嗎?還不是要看人家正妻的臉色,再說了,我憑什么要委身給一個糟老頭子,月里的嫦娥還愛少年呢。” 溫老太爺指著溫珍玉:“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嫌臊得慌,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 溫珍玉:“賣孫女求榮的事兒你都做得,我有什么說不得的。” 溫老太爺氣得大口喘氣:“什么糟老頭子,又什么賣孫女求榮,人家三十多歲已經是正四品的官員,年輕有為,你嫁過去分明是你高攀。” 溫珍玉:“三十多歲這年紀當我爹都綽綽有余了,祖父這般不看重年齡,怎么不見你納個大你十幾二十歲的婦人回來。往房里拽的怎么都是十七八的小姑娘。”!!! 圍觀的人差點兒驚掉了下巴,這話也是能說的?這也是他們能聽的?這瓜突然間就不香了。 溫老太爺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 “老太爺,老太爺……” “快去請大夫……” …… 一場鬧劇以溫老太爺被氣昏過去為結尾,送八姑娘溫珍玉為妾的事兒在當家人病重的當下,自然也是黃了。 溫氏從娘親那里得了這個消息徹底松了口氣,然后臉上忍不住扭曲,最終還是沒忍住挑個沒人的時候笑了個夠。她出嫁的時候八meimei還是個十歲的黃毛丫頭,沒想到幾年下來,竟然長成了這樣的性子。 這會兒同孟蝶說完,臉上又現出笑容。 孟蝶臉上同樣扭曲,最后同樣沒忍住用帕子捂著嘴無聲狂笑,好容易笑夠了,孟蝶揉著肚子:“怪道都說親姐妹也都不同呢,大嫂平日里高聲說話的時候都少,沒想到meimei是這樣的剛烈。” 溫氏又跟著笑了一場:“我也是沒想到她能干出這事兒,又說出那樣的話,想來也是逼急了。” 孟蝶冷哼一聲:“她說的也是實話,十八新娘八十郎,白發蒼蒼對紅裝,哪個新娘會心甘情愿嫁老頭子,誰不愛翩翩少年郎。這個洪給事中一把年紀了還要娶小姑娘,品性一定不怎么樣。貪歡好色還沒下限,怎么可能年輕有為。” 溫氏冷哼:“我覺得也是。”說完又嘆了口氣:“就是我這堂妹經過這么一鬧,我家里人多規矩又不嚴,嚼舌頭的太多了,我五叔又不是很有本事,怕是婚事要艱難。” 當爹的沒本事,這個孟蝶早就想到了,柿子都挑軟的捏,父母也是一樣的,尤其是孩子多的情況下:“我聽著這姑娘不錯,要我看也別求什么高門大戶的,家境清白的殷實人家就很好,主要就是小伙子一定要人品端正。” 溫氏:“你這想法真是同我不謀而合了,屋里只有咱們倆我也說句心里話,咱們府里是好的,人口少些。外面有多少人家說是高門大戶,里面全是齷齪的。” 孟蝶:“就是這理兒,面子不面子的根本不重要,里子有了才什么都有呢。” 送走溫氏,孟蝶又給孟淵寫了封信,孟淵那邊自然辦得妥妥當當。 出了正月雪青杏黃連著梅兒和梨兒又一同去了莊子那邊,這日從凝萃館出來。金氏和溫氏也都難得的清閑,金氏干脆拉上孟蝶一塊兒到溫氏的院子里消遣。 進屋閑聊東一句西一句閑聊了一會兒,金氏問:“大嫂,你明明知道莊子里的人中飽私囊,為什么只是敲打敲打他們,不把他們攆出去呢。” 溫氏笑了笑:“他們都是老手,全部攆出去還怎么種地?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你就算換了一批人上來,你就能保證新換上來的人也不貪嗎?” 金氏蹙眉:“抓的嚴一些,發現就攆出去,他們只要怕了,就總能都換成不貪的。” 孟蝶也笑了:“你這法子不可行,就好比朝廷里的貪官,中飽私囊是寫在我朝律法里面的,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清楚,可是你瞧瞧,這些當官哪個敢說自己一個銅板都沒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