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fā)現(xiàn)全家都是大佬 第37節(jié)
但是沈父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那么美麗,自然也沒空管這個向來精神質的沈母,他轉了個身,將自己的外套隨手掛在了衣架上,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怎么?我們兩個回來,你不高興?” 沈母找到了情緒發(fā)泄的對象,向著沈父走了兩步:“你知道我在問什么的。” 第一句話還能夠保持著平常的語氣和語調,第二句話就已經(jīng)迅速將把自己的聲音拉高,變成了叫喊:“沈清遠呢——?!” 沈父不想理她,剛才在醫(yī)院里他踢壞了醫(yī)院的垃圾桶,被醫(yī)院拉著賠償已經(jīng)讓他丟光了自己的顏面,更不要說安慰現(xiàn)在的沈母,他冷著臉:“你的兒子出息了!現(xiàn)在都敢不跟我回家了!” 但是顯然沈母沒想到這個答案,她雙手用力地拉住了自己的頭發(fā),嗓子里也再一次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尖叫:“他怎么可以不回來,他的精神有問題,他不能不回來!他不能一個人在外面!” “……”沈父用沉沉的目光看著面前的沈母,似乎完全不在乎是否會刺激到對方脆弱的神經(jīng),最后他輕輕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精神有問題?你說誰精神有問題?他現(xiàn)在精神好好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做了精神鑒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常人了!” 這句話顯然超出了沈母能夠接受的范圍,好像沈父此刻說得不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而是一把把刺向她的刀。 她的呼吸也隨這聲音而急促,最后她的眼睛都不斷上翻,一直翻動到沈父說完,她似乎是沒法接受這樣的刺激,于是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在沈清歡的驚呼聲中,沈父站起身輕輕踢了踢已經(jīng)躺在地面上的沈母。 此刻他在醫(yī)院,在沈清遠面前受到的種種委屈,終于得到了平衡,終于不是他一個人在丟臉、憤怒。 于是他舒了口氣,轉身離開。 而沈清歡撲向了倒在地面的沈母,但是他對搶救一竅不通,而是在一邊徒勞地捏了捏沈母的人中,在對方的昏迷中,甚至還可以聽到沈母呢喃的聲音:“不是我——不是我——是沈清遠,有問題的是,沈清遠——!” 這聲音刺入沈清歡的耳道,那些不太好的記憶,再一次如同水流一樣漫了上來。 沈清歡永遠記得那一天,甚至說可以是改變沈清遠人生的那一天。 帝國人的一生可能會進行基因檢測無數(shù)次,在其中只有三次是由國家負責進行檢測的,第一次是在年紀尚小的時候,進行的基因預測。第二次是在成年后測定,幾乎已經(jīng)確認這個人一生的的等級,第三次則是在中年時期,方便國家掌握大家的基因水平而進行的最終評定。 沈清遠就是在第一次檢測的時候得到了非常好的結果,由此擁有了建立在泡沫飛影里幸福人生。 并且在沈清遠重病之后,這幸福也一樣如同泡沫般迅速破裂解體。沈母沒法接受自己付出了這么多的時間和精力,最后卻只能得到一個平庸的兒子的結果。 沈清歡記得當時的自己就站在沈清遠的病床邊,沈清遠病的厲害,整個人都是木木的,單純地望著一旁的沈母對著那個醫(yī)生發(fā)瘋。 可哪怕就是這樣,沈清遠還是將自己燒的guntang的手指壓在了沈清歡的腦袋上,用幾乎喑啞了的嗓子和沈清歡說:“沒事,不怕……” 哪怕沈清遠自己似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還是對自己的弟弟說:“不怕。” 沈清歡的心臟恐慌的撲通撲通地響,不知道即將會發(fā)生什么。但是面對即將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一邊緊張著自己的心臟,一邊又抑制不住地從自己的心口冒出像春筍一樣的淺淺興奮和歡愉。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哥哥。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的眼睛里是什么樣的情緒,他只是非常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沈清遠愣了一下。 于是沈清歡連忙低下了自己的頭。 他不能讓這個最照顧自己的哥哥知道,是自己伸出手推了一把站在水池邊的毫無防備的沈清遠。 后來沈清遠出院,當然也不是因為沈清遠已經(jīng)徹底的痊愈。而是家里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沈清遠已經(jīng)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就在沈清遠回到家那天,沈家收到了一個噩耗。 因為沈清遠無法獲得更好等級評級,而導致精神不穩(wěn)定的沈母在昏暗的巷子遇到那位沈清遠的主治醫(yī)生后,襲擊了對方。 那個可憐的醫(yī)生并沒有因此而失去生命,后腦被狠狠擊打,躺在了醫(yī)院的暗巷里。 帶回來這個消息的是沈父。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手上少得可憐的工資,想了想擁有資產(chǎn)的沈母,最后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他漆黑的目光非常短暫地停留在了沈清遠的身上,最后拉過了自己剛剛出院的兒子,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和對方開口道:“兒子,你是不是不想讓mama出事?” 沈清遠緩緩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件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mama就一定會進監(jiān)獄。但是你不一樣。”沈父蹲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娓娓道來,“你現(xiàn)在還沒有成年,而且醫(yī)生也十分清楚地說過你受傷之后精神很有可能會受到損傷。” “精神病患者再加上未成年。你什么事情都不會有。但是你mama就不一樣了?你愿意救救你mama嗎?” 那時候的沈清遠似乎也不不知道自己最終的點頭到底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 這對于那時候還年少的沈清遠而言。 這是在用他的身體,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于是懵懂的沈清遠點了點頭。 第39章 馮娜·凝還沒有睡醒,但是她的丈夫就已經(jīng)先一步醒來,只是如同往常一樣,阮嘉致先靠近了自己的妻子,輕輕吻了一下馮娜·凝的額頭。 馮娜·凝動了動身子,因為這個吻而清醒了一些,掙扎著挪動自己的身體想要醒來。 “沒事,你再睡一會。”一旁傳來了阮嘉致溫柔的勸導聲,“前兩天楠楠住院,你辛苦了。最近也沒有什么事情,有機會就多休息一會。” “嗯……”馮娜·凝含糊地應了一聲,便聽到自己丈夫以極其輕微的動作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門緩緩合上,最后發(fā)出了鎖扣合上的聲音。如果是原本的馮娜·凝,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翻個身繼續(xù)睡覺,但是今天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她卻格外清醒。 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動不動地抬起頭來望向空蕩蕩的天花板。 內(nèi)心充滿了愧疚。 她到底怎樣才能將自己父親的事情順利地告訴如此關心自己的丈夫。 * 今天是阮臨楠和阮巍彥以及他們的母親一起約好去看外公的日子。 馮娜·凝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吃完早飯之后就迅速去了馮娜公爵的所居住的房子。 馮娜公爵此刻已經(jīng)準備好了自己的裝備,此刻正在門口等待他們。一身貼身的羽毛球服,手中揮舞著早已訂制好的羽毛球拍,馮娜公爵氣勢昂揚。并且計劃把自己的愛提供給自己的大外孫阮巍彥:“來得正好,不如和我一起打一場球賽。” 雖然說是“來得正好”但是身后已經(jīng)被立起來的羽毛球場和對方的這身衣服刻不是這么說的。 阮巍彥忍不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后主動接過阿爾文管理官此刻遞過來的球拍:“好。” 對絕大部分運動項目都格外有興致的阮巍彥果斷答應。 而一旁的管理官阿爾文已經(jīng)在遞完了球拍之后,就伸出手邀請一同前來的阮臨楠和馮娜·凝,一同向球場旁邊擺好的躺椅的位置,以及躺椅旁邊早已阮臨楠和馮娜·凝最喜歡的橙汁,方便他們在一旁觀戰(zhàn)。 果然每次來到這里自己的外公都準備的好全面哦。 阮臨楠一邊這樣在心里感慨道,一邊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躺椅的位置,迅速躺了下去,并且伸出一只手舉起了橙汁,另一只手開始為兩個人瘋狂打call,為了保證自己絕無偏心,阮臨楠一邊叫:“外公加油!” 然后就換了一只手:“哥哥加油!” “外公加油!” “哥哥加油!” 阮巍彥和馮娜公爵似乎也在阮臨楠的鼓勵下格外有勁,羽毛球打得漫天亂飛,阮臨楠一邊給兩個人加油,一邊縮緊了自己的脖子,生怕被羽毛球打到。 不過第一局羽毛球很快就結束了,哪怕馮娜公爵這幾天每天都努力做運動,但在每天高強度運動的阮巍彥面前還是很快敗下陣來。 比賽結束,負責計分的阿爾文立即上前,為馮娜公爵遞上了毛巾。 而一旁的阮巍彥顯然還沒有打夠,甩了甩自己的頭發(fā)一滴汗都沒出。 那邊阮臨楠歡呼一聲,接過了自家外公手里羽毛球拍,主動上去挨打。 馮娜公爵一邊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一邊在一旁找了位置坐下,他的女兒馮娜·凝就坐在他的身側。 馮娜公爵先是喝了口水,之后轉過頭問馮娜·凝道:“關于楠楠的擇校,你想好了嗎?” 說到自己兒子以后的讀書問題,馮娜·凝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許多:“楠楠說想學檔案學,至于學校倒是沒有特別的要求……” 不過實際上的阮臨楠說的更加十分實在,當時說起自己目標的時候,阮臨楠就伸出一只手說:“離家近的!和哥哥一個學校!” 如果說離家近的,大概也就是卡羅拉大學了。 完全就是一副,有學上就好了的態(tài)度。 “如果送到諾里奇大學……你覺得怎么樣?”馮娜公爵喝了口水,這樣回應道。 馮娜·凝的眼睛睜大了一點。 其實這個意見也不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畢竟諾里奇大學幾乎是所有貴族都一定會讀的學校,而且極難進入讀書,里面擁有極其強大的師資力量和設備,相對而言里面專業(yè)修改也較為容易一些。如果阮臨楠過了一年之后不喜歡檔案學,也可以隨時更換專業(yè),給足了大家試錯成本。 讓阮臨楠進去讀書可以說是有益無害,馮娜·凝自己也是從那所學校畢業(yè)的。 馮娜·凝看著自己此刻在羽毛球場上被自己哥哥用羽毛球打的哇哇大叫的阮臨楠。 她其實最擔心的是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和大兒子不同,大兒子從小似乎就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的小兒子,反而似乎更喜歡看別人努力奮斗,而對于自己的未來似乎一向是“都可以”的狀態(tài)。 讓馮娜·凝擔憂到不行,此刻馮娜公爵的意見似乎是正中馮娜·凝下懷,只是關系到阮臨楠未來的學習,她沒有馬上下定決心,而是開口道:“我會問問楠楠的意見。” 還有阮嘉致的意見。 馮娜公爵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這么多年的未曾見面,讓他們已經(jīng)能夠平和地說起當年的那件事情,馮娜公爵有些感慨:“你從來不會干涉楠楠的選擇。” “這是我長這么大之后學會的最珍貴的經(jīng)歷。” 馮娜公爵向后靠了一下,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對于這件事沒有說出更多的話:“我現(xiàn)在也只是提供意見而已,不會強迫你們做事情的。” 馮娜·凝勾起了嘴角:“謝謝爸爸。” 只是緊跟著擔憂也再一次慢慢滴漫上了她的內(nèi)心。 現(xiàn)在她有了非常幸福的家庭,但是她的丈夫卻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而且現(xiàn)在還可能牽涉到自己兒子的學業(yè)。 無論如何要慢慢告訴對方這個真相。 * 沈清遠后來從醫(y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一方面是他不能在住在那里讓阮家繼續(xù)付款,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也擔心沈家再一次找上門來。 已經(jīng)徹底出院的沈清遠背著自己小小的行李,再一次到了自己的之前打工的店鋪門口。這里一個小小的電子設備元件處理店,當年收留他的老板此刻正在門口忙得頭都抬不起來。 分明是一樣的地方,沈清遠再次看到這里的時候卻有奇妙的心情。 風清云朗,好像這周圍的風景此刻都在為他而開闊,他伸出手,敲了敲老板面前的桌子:“老板?” 總是氣哼哼的老板面對顧客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好聲氣:“什么事?說!” 這熟悉的暴躁語氣竟然讓沈清遠有些懷念:“老板,這里還招人嗎?” “沒有沒有,這里不缺人手——”老板抬起手揮了揮,果斷拒絕了沈清遠的要求,但是他下一秒抬起頭,卻看到了沈清遠的臉頰,“怎么是你?” 沈清遠露出了一點微笑:“老板,我回來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