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云櫟瀟這般漂亮如雪的膚色,還是要再紅一點(diǎn),同雪梅園里的梅花一樣,才更好看。 宋音塵喉嚨突然有些干澀,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兩下,他輕聲喚了句:“櫟瀟....” “嗯?” 云櫟瀟聽到呼喚,停下晃著的腿,側(cè)過頭來看向宋音塵,就見他低頭喝了一口百里香。 云櫟瀟耐心等著宋音塵開口,沒想到宋音塵卻一手捏住了他的后脖,把他的臉壓向他。 云櫟瀟眼睜睜地看著宋音塵的五官越來越大,然后唇上一片溫軟炙熱,他嘗到了馥郁辛辣的百里香..... * 葉山.山坳。 連綿的黑色山峰在白紗般的瘴氣中綿延開來,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只好似有穿著盔甲的人影在晃動。 這里便是三皇子軍隊(duì)的駐扎之地。 長夜漫漫,剛換防完的兵士們正精力旺盛,加上此處與山谷腹地的營帳相距甚遠(yuǎn),幾個(gè)兵士便準(zhǔn)備玩會紙牌打發(fā)時(shí)間。 正要圍坐在一起,不遠(yuǎn)處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在場的幾名士兵立刻警覺起來,提起兵器就向黑影閃過的地方走去探查。 有二人本還覺得可能是一時(shí)眼花,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gè)念頭,因?yàn)槟堑篮谟霸絹碓矫黠@,越來越大,明顯就是沖著他們的方向過來的。 等到黑影走出濃烈的瘴氣,終于顯出了他冷硬鋒利的面孔,淺灰色的眼眸在夜色籠罩下更顯陰翳無情,唇邊的笑意森冷如惡鬼:“想留一條小命,就乖乖帶路。” “我要見...李初葉。” * 映天山谷。 粗壯的枝丫因?yàn)槌休d著兩名男子的重量,再加上這兩名男子還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保持靜止,因而不可抑制地晃動起來,粉色的桃花花瓣片片掉落,就像是從樹上落下了一條粉色緞帶。 云櫟瀟本就是因?yàn)榫贫嗔耍畔胫?dú)自遠(yuǎn)離人群,到這映天湖邊上吹吹風(fēng),沒曾想這酒勁才剛剛下去一會兒,就猝不及防地被宋音塵灌了一大口百里香,那可是酒肆里最烈的酒了。 非但如此,宋音塵還借機(jī)摟住他,肆意地親吻,一寸一寸地掠奪著他的呼吸。 云櫟瀟在醉酒和缺氧這兩個(gè)因素的作用下,根本勻不出一絲力氣掙扎,只能軟綿綿地倒在宋音塵的懷里,最后被他壓倒在了兩人粗的樹干上。 他半闔著眼眸,看著半掩在云層后面的月亮,銀輝一會兒消逝一會兒又顯現(xiàn),使得云櫟瀟本就有些重的腦袋更暈暈乎乎了,他伸手抱住宋音塵的背,放任自己被那強(qiáng)勢馥郁的玫瑰香氣層層包裹起來。 他從前不知道,原來親吻的感覺,那么讓人欲罷不能,即便心性堅(jiān)毅如他,也抗拒不了一絲一毫.... 宋音塵,是他心甘情愿地作繭自縛。 * 宋音歌瞧見樹上的駭人場面,正想要離開之時(shí),宋天銘已經(jīng)到了,見著他就低聲問道:“怎么樣?青夜他們怎么說?那姑娘到底什么情況?” 宋音歌的心怦怦跳,此前幾次為江湖事命懸一線,他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緊張,他強(qiáng)行穩(wěn)住心緒回答道:“父親,青夜同林木也不是很清楚此事。” “我看還是要問下月熙和月影,他們兩個(gè)是音塵的貼身侍衛(wèi),日夜相伴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哼。”宋天銘想到此事就生氣,“你說說他,先前在映天山整日和那青樓女子廝混,丟臉丟在映天山也就罷了!” “這會兒親自求娶一個(gè)姑娘,竟然還被人給拒絕了,這要是再傳了出去,我們宋氏還有什么臉面?” 宋音歌:“.......” 宋天銘一臉愁容,明顯是為宋音塵cao碎了心:“你務(wù)必要打探清楚,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如若確實(shí)是人品端正的人家,又和我們相熟的話,你找個(gè)機(jī)會去替那忤逆子說說媒,能早日定下來便好!” “嗯...” 枝丫上發(fā)出的一道呻.吟,逐漸加重的喘息聲,以及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都被此刻敏感至極的宋音歌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明明是初春的夜,氣溫也算偏低,可是他的鬢角卻開始冒出汗珠。 宋天銘畢竟也是武藝高強(qiáng)之輩,只不過現(xiàn)下被宋音塵之事煩擾,加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正在罵的忤逆子,此刻就在自己頭頂上做著羞于啟齒之事,是以才沒留意到周圍這明顯的異常。 但憑借習(xí)武之人的警覺,只要再待上一會兒,宋天銘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屆時(shí)很可能一氣之下就拔劍捅向宋音塵,恐怕這接風(fēng)宴還沒辦完,宋氏就要辦喪事了。 于是宋音歌趕忙擠出笑容,拉高聲音道:“父親,我剛才過來之時(shí),瞧見音塵恰好離席了。不若我們現(xiàn)在就去問問月熙、月影,仔細(xì)了解情況以后,再商討下一步。” 宋天銘覺得宋音歌說得很是有理,剛想轉(zhuǎn)身離開,桃花花瓣就洋洋灑灑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宋天銘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又看到周圍全是粉色花瓣,都已經(jīng)瞧不見下邊褐色的泥土,頗為疑惑道:“這都已經(jīng)開春了,怎得花瓣會落得如此厲害?” 話音落下,他便要抬頭向上望去。 宋音歌急忙一把拽住他,指了指前方道:“父親,事不宜遲!等音塵回來,再想套消息可就來不及了,我們趕緊走!” 宋天銘仰到一半的脖子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宋音歌終于支走了宋天銘后,長長舒了口氣,接著沉下一張臉,對著宋音塵那只正準(zhǔn)備伸進(jìn)云櫟瀟前襟里的手,直接射出一發(fā)暗器,爾后在宋音塵震驚的目光下,狠狠剜了他一眼,冷著臉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