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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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塵將信將疑,但到底也找不出回金陵的理由,于是又擰著眉坐了回去。 馬車隊就這么行了半日,到了山腳下,因著翻越這座山需要兩日腳程,馬車隊便停了下來,在邊上一間茶鋪稍作歇息。 宋音塵苦著一張臉,坐在邊上的矮凳上,望著遠方巍峨翠綠的群山和天邊不斷變化形狀的白云,喃喃自問:“櫟瀟,你當真舍得我就這么走了?連送別都不愿意來?” 回答他這個問題的只有茶鋪里客人的喧囂和時不時吹來的晚風。 宋音塵從懷里掏出云櫟瀟給他的紫色荷包,用來克制情蠱的那只,他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嗅,里頭裹挾的那股似有若無的清冽梅花香,就好似云櫟瀟還在他身旁一般。 這么坐了好一會兒,馬車隊準備重新出發了,宋音塵也將荷包收起準備起身,可在將荷包塞入懷中時,他手指無意中捏了捏,發現柔軟的荷包里面好似有個略硬的尖角。 宋音塵心下生疑,又仔細摸了摸,確認細膩的香粉不該有這般堅硬的質感,這里頭藏著別的東西! 他急忙打開荷包,食指和中指小心翼翼地伸進去摸索,不一會兒,果然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用薄薄的紙片折疊而成的,大約拇指大小的小方塊,展開一看,是一封信…… 月影正準備招呼他失魂落魄的少主上馬車,才剛一回頭,前方就吹起一陣風,還揚起了煙塵,一時之間視野一片模糊。 等風停了,煙塵散盡了。 就瞧見宋音塵騎著一匹馬,身影迅疾消失在前方樹林的拐角處,速度快到仿佛后面有惡鬼在追。 眾人:“……” 月熙愣了一瞬,立即反應過來,嚷嚷道:“哥,還不快追!這沒骨氣的,竟然趁我們不注意逃回去了!” 月影站在原地沒有動,半晌后嘆息了聲:“追什么追?一會兒吩咐車馬隊,原路返回!” “這映天山谷呀,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 兩邊的竹海依然靜默地矗立著,月光從竹葉的間隙穿透過來,驅散了石子路的黑暗。 云櫟瀟是萬萬沒想到,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他再次回到了聽竹軒門外的那棵竹樹下。 他方才已經在這里坐了幾個時辰! 云櫟瀟一手被宋音塵緊緊牽在寬大溫暖的掌心中,一手揪著腰間的狐貍尾巴,一雙烏黑的鳳眸死死盯住宋音塵的后腦勺,咬著下唇不吭氣。 直到兩人站定,宋音塵回過身來,另一只手握著拳放到他眼前,然后掌心向上,緩緩攤開手掌。 云櫟瀟這才看清了,他手心上是一串非常漂亮的紅珊瑚手串,還很是眼熟。 宋音塵帶著笑,嗓音慵懶微磁,撓得人心頭癢癢:“這次可以幫我帶上了吧?櫟瀟弟弟?” 云櫟瀟:“.....” 宋音塵上一回讓他幫忙戴上這珊瑚手串之時,正是年節時候的夜市,云櫟瀟當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為是這紈绔子瞧著這手串好看,便給他們一人買了一條。 正要戴上之時,就被鬼語帶著侍衛給打斷了,說是羽老夫人驀然醒轉,他便直接擱下手串回了羽氏,過后就忘記了這件事。 沒曾想宋音塵竟然一直好好地保存著這手串。 他現下自然是明白宋音塵一定要他幫他戴上的理由。 云櫟瀟喉嚨有點發緊,喉結輕滾了一下,眼眸平靜無波地推開這只手,眉梢微微挑起,聲音還是冷淡的:“音塵哥哥憑什么認為這次就可以了?” 宋音塵唇角勾得更深,將那只一直牽著云櫟瀟的手也舉了起來,寬大的衣袖瞬時滑落下去,露出了云櫟瀟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那串紅珊瑚在銀色月光照耀下,泛著溫暖柔和的緋色光芒:“如若不可以,櫟瀟弟弟為何一直戴著它?” 云櫟瀟:“......” 云櫟瀟嘴犟道:“我不過是瞧著它好看,出門隨手戴上的,并未特地挑選。” “那這個呢?”宋音塵將手心里的手串先放進自己的玄色衣兜里,修長的指間夾出一個淡黃色的小方塊,這里光線不夠敞亮,隱約瞧著是信紙折疊而成,“你把這個塞進荷包里,難道不是為了讓我發現,你對我的心意” 這張薄薄的信紙,正是藥王回文老的,那封關于如何解除情蠱的書信。 宋音塵在茶鋪邊打開后,終于明白了離開羽氏之前,文老為何會說,云櫟瀟選擇讓他離開羽氏,才是對他懷有情意。 原來明明已經有了解開情蠱桎梏的方法,云櫟瀟卻沒有選擇殺他,只是尋了個借口將他趕走。 云櫟瀟放棄這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寧愿繼續承擔著被蠱蟲所傷的風險,也不忍對他動手,確實已足夠說明,云櫟瀟對他的感情,早已同最開始不同了。 知曉了這樣一個秘密,宋音塵怎還肯走? 于是他立即牽過一匹馬,頭也不回地趕回金陵。 云櫟瀟的眼眸掃過那張信紙上的字跡,眉心微微蹙起,他自是不會有這種小女兒家的心思,那便是旁人放進去的。 這荷包除了他之外只有文老碰過,云櫟瀟在心底腹誹文老這死老頭老不正經一百遍后,才冷哼一聲道:“應該是無意間放進去的,音塵哥哥對我還有用,我即便要殺你解這情蠱,那也是日后之事。” 云櫟瀟擠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只是一張小紙條而已,音塵哥哥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