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什么?”宋音歌一貫溫雅如玉的臉,此刻都因為驚訝而有些扭曲,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宋音塵望著羽寒月和宋音歌都不好看的臉色,心一橫說道:“那這也不能全然怪我呀!都說了是意外!他說想一個人出去透透氣,我見他有些醉了,他小小年紀我當然不放心了,就說陪他一起去?!?/br> “哪知道站起來的時候,他不當心踩到自己的裙擺就沖我撞過來,我又這么湊巧腿一軟坐了回去,就這么不當心親到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云櫟瀟就算長的再漂亮,那也是一個男子,我好好地故意親他做什么呀?” 宋音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到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活該你被揍?。。≮s緊給我滾回房去?。?!明天一早我就帶著你去別院,親自向云公子道歉!” 羽寒月則是忍著驚訝與怒氣,對宋音歌道了一句:“既然是一場誤會,我回去也會勸勸櫟瀟,這畢竟都是男子,不像姑娘家那么不好處理,今兒畢竟是音歌兄的喜宴,應該高高興興,不要動氣。” 說罷便狠狠地剜了宋音塵一眼,丟下一句“別掃了興致”就匆匆離開了。 * 云櫟瀟一路施展輕功回到了別院的房內,“啪”的一下就重重關上了門。 羽寒月下一刻就到了門外,憑他的輕功這般迅速趕到,云櫟瀟并不意外。 羽寒月輕輕敲了敲門,軟著聲音說道:“櫟瀟,你開開門,是哥不好,沒有了解清楚就當眾訓了你,先讓哥進來行不行?” 云櫟瀟現在心煩,一點都不想應付羽寒月,與他虛與委蛇,只想盡快把他打發(fā)了,于是裝作無事般的語氣道:“我沒事,哥,方才酒宴上喝多了,我想早點睡了。” 羽寒月還想說什么,就聽到云櫟瀟又說了一句:“有什么事,明早再說吧。” 羽寒月不死心,想要直接推門進去,卻被一只溫軟的手拉住了,一道低低的聲音貼著耳朵道:“時候不早了,云公子要歇息,羽公子也早些回房吧?!?/br> 羽寒月側臉一望,從穿著來看是羽氏的一個丫鬟,相貌平平,先前沒有見過,但是能夠如此大膽地過來阻攔他,那就絕不是一般的丫鬟。 羽寒月心下了然,一定是易容了的云紫鈺。 羽寒月對她這樣突然出現又橫加阻攔自己進去哄云櫟瀟,心中不悅,但眼下云櫟瀟明顯生氣不想見他,再說有云紫鈺在場,也不便多說,左右思量之下,他最終放棄了推門而入,而是轉身回去了。 只是心中更為氣悶了。 想起今夜宴席開始前,他還逗弄云櫟瀟,問他穿得這般好看,是不是也想娶媳婦了。 云櫟瀟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直接跳起來申辯,那單純害羞的樣子,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中癢癢的,很想把人直接摟在懷里,捏著他的脖子哄說是開玩笑的,把這只炸毛的貓給擼順了。 他的寶貝弟弟這般純潔干凈,連男女之事都羞于啟齒,只是聽他這么說了一句,那張俊俏的小臉就染上了薄紅,更何況是當眾被一個風流浪蕩子給親了! 而他這個哥哥非但沒有搞清楚狀況,還不分青紅皂白地逼他和輕薄了自己的登徒子道歉。 難怪云櫟瀟會生那么大的氣,會不愿意理他。 羽寒月正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云紫鈺已經解去外衣,很是熟練地跨坐到羽寒月的身上,這是無數個他們翻云覆雨之前的一個暗號,一道前奏,一份邀請。 但今夜羽寒月毫無云雨的心情,甚至對云紫鈺這般的主動心生了一絲厭惡,覺得她作為女子有些不知羞恥,直接將她推下去后,就站起了身,冷淡道:“今晚很累,meimei也早些休息吧,我去側殿睡。” 接著就旁若無人地向浴堂走去,寬衣解帶,準備沐浴就寢。 云紫鈺被驟然拒絕,杵在原地,死死咬著下唇,見羽寒月連頭都沒回,直接跨進了浴桶,是真要沐浴歇息了。 這么多年朝夕相伴,她自是很了解羽寒月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再繼續(xù)不依不饒只是自討沒趣,才輕輕抽泣著,裝作善解人意的說道:“哥哥還是在自己的寢殿睡吧,我回側殿就行?!?/br> 羽寒月只是冷淡的“嗯”了一下,便將云紫鈺拋諸腦后,他現在眼前,只有方才云櫟瀟冷著小臉,眼底仿佛閃過一抹淚光,負氣離開的單薄背影…… 第14章 夜已深,云櫟瀟早就沐浴更衣好了,穿著一身黑色的里衣靠坐在窗臺邊,望著天上亙古不變的月亮和云織成的薄紗,不斷地變換著模樣。 自從重生以來,他就極少再穿白色的衣服了,特別是里衣,因為那會讓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上一世慘死時的場景,那些噴濺在純白里衣上面的血花,輕易地就將那如冰如雪的白染成了血腥刺目的紅,那些紅就像是被縫入他身體中一般,無論怎么努力,都擦不掉.... 那些纏繞的噩夢,從未有一刻離去過。 只有一步一步地籌謀,在那些人試圖傷害自己以前,先一步將他們擊潰,他的心頭才會覺得輕松一些,才會真切地感知到,自己還活著。 云櫟瀟仰頭喝光了最后一壇桃花醉,又想起了方才被宋音塵輕薄的畫面,心頭更是煩悶不已。 他兩世的第一次親吻,都那么不讓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