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于是將自己手上的卡地亞戒指蒂凡尼手鏈和梵克雅寶掛飾一并取了下來,給了老人。 “你明天天亮就拿著這些去對接那家典當(dāng)行,都是新的,至少賣個四十萬,千萬別賣虧了啊大爺!” 流浪漢接過東西,多了一絲兄弟情義,瞧了眼地上的血漬:“不去醫(yī)院?” “沒用。不會好了?!?/br> 連夏抻了個懶腰,“我要去上班了,大爺,我們有緣殯儀館見?!?/br> 流浪大爺:“……” 倒也不必如此有緣。 * 上班是不可能會去上班的,沒有人會在半夜去為黑心老板打工。 連夏趿著步子拖著派大星剛走到街邊,一輛黑色的卡宴就在他面前緩緩?fù)A讼聛怼?/br> 車窗下?lián)u。 露出半張五官深邃,經(jīng)常在員工八卦群流傳的臉。 “玩夠了?” 瞿溫書看向他,“上車。” 連夏站在派大星后面,下頜抬了一下,高傲又驕矜:“提箱子。” 方遠(yuǎn)趕忙推開副駕駛的門:“馬上來,連老師辛……” “要瞿溫書給我拎箱子。” 夜風(fēng)將連夏身上的薄襯衫卷起邊角,露出布料下的一片蒼白皮膚和鎖骨線條。 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直呼大名,“瞿溫書,我為公司出過力,流過汗,上過頭條,讓你賺那么多?,F(xiàn)在只讓你提箱子,你都不愿意?!?/br> 瞿溫書端坐在車內(nèi),看向連夏。 忽而。 車上的男人笑了一下。 接著車門打開。 男人修長的腿邁步而下,剪裁極好的西褲也順勢展開,完美勾勒出成年男性的線條。 大抵因?yàn)樘鞜帷?/br> 瞿溫書今天難得沒穿西裝外套,而是襯衫加馬甲,隱約能看到上身優(yōu)越的肌rou曲線。 派大星在他手中像是玩具,被隨手放入寬敞的后備箱。 瞿溫書甚至親自為連夏拉開車門:“優(yōu)秀員工,請?!?/br> 低沉喑啞的煙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耳膜,像是加了刻意的聲線,在夜色繾綣中愈發(fā)符合連夏的審美。 連夏爽得連腿都有些發(fā)軟,抿了抿唇,才在內(nèi)側(cè)坐了下來。 瞿溫書隨之上了車。 一束巨大的,還泛著水意的香檳玫瑰從另一側(cè)遞過來。 鮮艷動人,每一株都絢麗嫵媚。 “我道歉?!?/br> 瞿溫書開了口,“我為我之前所有的行為,包括簡家聚餐后的合約,相處間所有的不快,和這次的綜藝向你道歉。” 本國的香檳玫瑰很難有這種燦爛的盛放,也鮮少有這種寬闊的花型。 玫瑰是種過分艷麗的花,扎手又妖異,花期就像愛情一樣短保。 但連夏鐘愛所有玫瑰。 所以他收下了瞿溫書的花。 連夏:“可以,我原諒你?!?/br> 連夏道:“但我……” 凌晨兩點(diǎn)多的b市中心區(qū)不再如白日里那般繁華。 循規(guī)蹈矩的紅綠燈滅了又亮,代替休息的交警指導(dǎo)交通。 因此。 劃破夜空的馬達(dá)聲便顯得分外嘶鳴。 一輛寶藍(lán)色的布加迪加速沖過人行線。 在兩車相撞之前,停在了瞿溫書的卡宴面前。 是卡宴緊急剎車。 連夏被強(qiáng)大的慣性帶的猛向前沖,就在因?yàn)榧磳⒆采锨芭抛味菪拈]上眼睛等著疼痛來臨前,一只有力的手臂將他拉了回來。 “在車上等?!?/br> 瞿溫書將西裝外套拿給連夏,“冷了就穿上?!?/br> 然后下了車。 方遠(yuǎn)趕緊跟了上去。 連夏探頭向外瞧了眼,嘖了一聲,對司機(jī)道:“大叔,你知道外面那輛車是誰的嗎?” 司機(jī):“?” 連夏抱著手中一大捧的玫瑰,拉開了車門:“是我前男友的?!?/br> * 從宋勘出差到現(xiàn)在不過數(shù)日,但面前這個人似乎已經(jīng)瘦了太多太多。 他似乎甚至沒有仔細(xì)收拾過自己,沒有以前那種富家公子容光煥發(fā)的氣質(zhì),沒有西裝,反而顯得逼仄,陰郁又憤懣。 連夏看到了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一道又一道。 就如同他身上揉皺的襯衫,不合身的長褲,沒有鞋子的腳。 而宋勘也看到了連夏手里開的極盛的,代表愛情的花。 宋勘下意識去看瞿溫書。 瞿溫書神色如許久以前那樣一成不變的冷淡,漠然,毫不關(guān)心,宛如神佛。 宋勘連聲音也啞的。 他道:“謝謝你替我照顧夏夏,我來……接他回去。” 瞿溫書終于將視線落在宋勘身上。 只是那目光里是不贊同,是沉默,是打量。 和侵占。 瞿溫書道:“回車?yán)锇桑⒁毯芸炀蜁扇藖韼慊厝ァ!?/br> “瞿溫書!!” 宋勘終于翻了臉。 他額上還在沁血的疤痕崩開,于是凄紅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更襯得他面色猙獰,神如厲鬼,“連夏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是嗎?” 瞿溫書道,“可他最愛的是庭書啊。” 風(fēng)卷著男人煙啞的聲音飄進(jìn)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里。 宋勘僵在原地,宛如被古舊的銅鐘重創(chuàng),不可置信般的緩緩看向連夏。 他愛慕的,他傾盡心血,悉心澆灌的那朵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