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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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 說什么都晚了。 “祁浪。”白禾望著陷入情緒的少年,“小七,早點(diǎn)休息,別熬夜。” “昂。”他壓著胸口那如文火慢燉的燒灼痛楚,抬頭看著她,“晚安。” “晚安。” 白禾正要回房間,祁浪忽然叫住她:“小百合。” 她回頭,詫異望向他。 祁浪望著她,眸光深邃溫柔,仿佛再也看不見其他:“我媽送你那雙芭蕾舞鞋,挺好看的,要不要穿上它給我欣賞欣賞啊。” “你想看我穿舞鞋啊?” “我想看看那雙鞋的效果。”祁浪只把主語落在鞋上,一如他拿得起放不下的那顆心,小心翼翼,躲藏隱瞞。 “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穿給你看看,那雙鞋一看就好貴的。”白禾有點(diǎn)不好意思,“真是讓阿姨破費(fèi)了。” “我現(xiàn)在不看。”祁浪單手插兜,“我想看你穿著它,再跳一遍天鵝湖。” 白禾下意識地羞赧地摸了摸頸子:“我好久沒跳了,都有點(diǎn)不會了。” “記得她說的嗎。”少年眸光熱忱地望著她,“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只為自己的心。” 白禾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要回去好好練一下,等我有勇氣了,就跳給你看。” 等她有足夠的勇氣,面對自己的心。 白禾回了房間,祁浪一人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 白禾輾轉(zhuǎn)到了下半夜,看看時(shí)間,十二點(diǎn)多了,她立刻從床上翻身而起,推開了房門。 屋外一片漆黑,感應(yīng)式的小夜燈在她出門后亮起柔和而晦暗的暖黃光,她走到隔壁言譯的房門前,輕輕按下了把手。 門沒有反鎖,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祁浪的公寓里,言譯從來不會反鎖房門。 她無聲無息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去。 少年側(cè)著身,背對著門躺在床上,黑色的輪廓如起伏的山脈,稍稍走近了,能感覺到山脈在輕微顫抖,宛如一股力量在地殼內(nèi)部壓抑地奔涌著… 白禾坐上床,手輕輕地?fù)嵩谒砩稀?/br> 他的皮膚guntang,在被她觸碰之后,他立刻將臉埋入了枕頭里。 白禾上了床,無聲無息地從后面抱住了他微微蜷縮的身體,輕輕安撫著他。 但這加重了少年的顫抖,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以此來阻止哽咽,可悲傷的情緒如同開閘泄洪一瀉千里的奔流,又如何能夠壓得住。 白禾察覺到他無聲無息的痛苦,將臉埋進(jìn)他的頸項(xiàng)里,輕輕吻著他。 過了凌晨就是言譯mama的忌日,而祁浪和angelia親密無間的母子關(guān)系,更加刺激到了他。 一整天,他都保持著溫和禮貌的微笑,選擇在黑暗中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化情緒。 “我一直都會在。”她在他耳邊輕輕說,“不讓你一個人。” 言譯咬著手,用力點(diǎn)頭。 第52章他會等 清晨, 祁浪打著呵欠走出房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飯菜暖香,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餐, 熱氣騰騰—— 烤番薯, 牛奶燕麥粥,水果沙拉, 三明治,甚至還有牛rou土豆丁…… 白禾穿著暖和的毛衣,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肩頭, 困倦地趴桌上,低頭乖乖喝著燕麥粥。 言譯將剝好的白雞蛋放進(jìn)她碗里, 她用筷子叉著吃了。 祁浪擰著眉頭走過來, 雙手叉腰, 看著這滿滿一桌豐盛的早餐,覺得不可思議:“這誰做的?” 白禾努努嘴,指向言譯。 除了他, 還能有誰這么賢惠。 “不是…多早起的?能搞這么多?” 祁浪的雙開門冰箱里可是空空如也, 基本就等于一個裝飾擺設(shè), 這么多的菜,那得去菜市場現(xiàn)買現(xiàn)做吧。 他甚至有點(diǎn)懷疑言譯是不是出去買現(xiàn)成的, 半信半疑到廚房兜了一圈, 烤箱和鍋都有使用過的痕跡, 電飯煲里還有小半鍋牛奶燕麥粥。 “……” 這男人, 絕了, 上輩子是什么田螺姑娘投胎轉(zhuǎn)世嗎。 祁浪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賢惠的男人, 他要是個姑娘,就問哪個男人不想娶! 祁浪洗漱之后走出來, 言譯已經(jīng)給他拿了碗和筷子,淡淡道:“來吃飯。” 通常情況下,祁浪一覺是要睡到大中午,早飯什么的基本跟他絕緣。 不過想到今天家里有兩個人,他早上八點(diǎn)就醒了睡不著,難得早起,出來就見識到了言譯的奇跡早餐。 難怪小百合抱怨歸抱怨,還能忍耐這么多年,他搗鼓這滿滿一桌,如此豐盛,誰能忍心拒絕。 祁浪坐下來,拿了筷子夾起水果沙拉哈密瓜:“勉為其難吃一頓吧。” 言譯冷嘲:“那真是委屈七少爺了。” 祁浪湊過去,悄悄問白禾:“你是跟今天的早飯和解了,還是跟他和解了?” 白禾早料到他肯定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于是提醒他:“今天是12月19號,不許吵架。” 祁浪微微一怔,摸出手機(jī)看看時(shí)間。 還真是… 他差點(diǎn)沒想起來。 每年的12.19和5.3,言譯媽和言譯爸的忌日,白禾跟祁浪這一天都會心照不宣地陪著言譯,絕不吵嘴,絕不打架,不想讓他一個人陷入情緒泥沼,所以他們會想方設(shè)法哄他出去玩,讓他開心起來。 對于小孩子來說,失去mama已經(jīng)是莫大的悲傷,言譯連唯一的爸爸也沒有了。白禾跟祁浪沒辦法切身體會他在晦暗童年里所經(jīng)歷的每一個長夜慟哭,但他們可以設(shè)身處地去共情,因?yàn)樗麄儞碛懈改福灰胂胧ァ紩t了眼眶。 因此,這一天他們會想方設(shè)法讓言譯開心起來,小時(shí)候祁浪會把自己最喜歡的電動小賽車送給他,白禾也會用自己攢了好久的零花錢,跟言譯偷去游戲廳玩?zhèn)€昏天黑地。 細(xì)水長流的脈脈溫情,天長日久,融化著少年堅(jiān)硬冰冷的心,貧瘠的土壤滋生愛意的絲芽,讓他懂得該如何去照顧身邊的人,如何讓自己被需要,被喜歡。 很長一段時(shí)間,是他們治愈了他。 祁浪吃著早餐,忽然道:“今天周六,都沒課吧?” “沒有啊。” “要不要去蹦極?” 白禾差點(diǎn)讓燕麥粥給嗆了,言譯連忙伸手輕拍她的背。 “蹦、蹦極啊?” “上次言譯生日不是沒蹦成,這次,我請你們,想跳多少次都行。” 白禾:“我謝謝你!” 一次都不想好嗎! 言譯冷不丁問:“是屬于愧疚,想要補(bǔ)償?” 很顯然,他清楚上次沒蹦成是誰搞的鬼。 祁浪和他對視,挑挑眉,無辜地說:“跟我沒關(guān)系。” “你猜我信不信。” 祁浪偏頭對白禾說:“就他這種夾槍帶棒的性格,我們是怎么忍他這么多年的。” 白禾撇撇嘴:“以前他只對你夾槍帶棒,現(xiàn)在開始無差別攻擊了,主打一個誰都別放過。” “算了,誰讓我是他哥,我媽連如意鎖都送給他了。” 說起這個,白禾頓時(shí)來了好奇,昨晚都沒有仔細(xì)看清楚。 “快快,把你的小金鎖給我看看。” 于是言譯從頸子上取下了這一枚如意金鎖,遞給她。 金鎖是實(shí)心的,掂起來沉甸甸特別有質(zhì)感,上面吊著繁復(fù)精美的福祿紋,下面系著三顆小鈴鐺,看起來真是送給寶寶佩戴的金鎖呢。 金鎖的背面刻著“稱心如意”四個字。 白禾又對祁浪說:“你也有啊,是一對兒?” “是啊。”祁浪從頸上摘下了他的長命鎖遞過來。 一模一樣的一對兒金鎖,只是祁浪的鎖后面刻著“長命富貴”四個字。 “我還以為你們收好的,都隨身戴著啊。”白禾笑著說,“兩個大男人還把寶寶鎖掛在頸子上,別人看了會笑話嘞。” “主要是我媽讓我戴著,說不戴不靈了。”祁浪說,“掛在衣服里面又沒人看見。” “女朋友會看見啊。” “女朋友也得老子脫光了才能看見。”祁浪理直氣壯地說,“而眾所周知,一般的女朋友沒機(jī)會看不到我脫光的樣子。” “哦,一般的女朋友看不到,那什么樣的女朋友能看到?”白禾好奇地問。 祁浪沉吟幾秒,望向了她,一字一頓說:“稱心如意的女朋友。” 白禾沒有g(shù)et到他深摯的眼神,隨口道:“原來你才是想要稱心如意的那一個,那不如跟言譯換啊,把你的富貴鎖給他,換如意鎖給你,他可想變成大富豪了。” 祁浪毫不猶豫說:“換啊!” 他寧可不要什么富貴長生,一輩子只想要一個稱心如意,這是他一貫追求的東西。 而言譯和他不一樣,言譯拼命搞錢,他是想要一個潑天的富貴,物質(zhì)的充裕能讓他更有底氣留住他想要留住的女孩。 物質(zhì)條件,也是他覺得自己和祁浪最大的競爭落差。 祁浪看著言譯:“換不換啊,祁浪哥尊重你。” 言譯說:“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