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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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得了吧,他只顧自己玩,才不會管我呢。”蘇小京鄙棄地說,“有些塑料親戚,特喵的還不如沒有。” 兩個女孩和三個男生各自回了房間,白禾沖了個熱水澡出來,用吹風機吹干濕漉漉的長發,蘇小京從床頭爬過來,盤腿坐在床尾,對她說:“你有沒有注意到,祁浪有點不對勁?” “什么啊?”白禾捋著濕潤的發絲。 “他唱歌的時候,看你的眼神,濕漉漉的。” 她回過頭,詫異地望向蘇小京:“有嗎?” “我感覺不太對。”蘇小京也不太確定,畢竟祁浪這家伙,本來就喜歡到處放電,“我猜,他是不是對你有那么點兒意思?” 白禾的心被電流“滋啦”地打了一下,隨即恢復理智,說:“拜托,船上他還因為跟女生搭訕失敗一個人生了好久的悶氣呢,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喜歡我了。” “不算突然吧。”蘇小京說,“可能一直就挺喜歡的,喜歡你也不耽誤他搭訕別人嘛。” “你這樣說,那他未免太渣了!” “反正我覺得他對你唱的那首歌,有點意味深長。” “也不一定是對我唱的啊,他說送給他最好的朋友,說不定是言譯呢。” “啊哈哈哈,你不讓我磕他倆,你自己帶頭磕啊。”蘇小京笑得趴在了床上。 “我可沒有暗示什么,純友誼好不。” “所以你寧愿相信他對言譯唱《一生中最愛》,也不是對你唱?” “不會是我,我跟他…也是純友誼。” 他們仨如果不是純友誼,根本走不到今天,也走不到以后。 白禾必須謹記這一條,不要去奢望那些不屬于她的東西。 …… 深夜,蘇小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白禾卻因為她臨睡前說的那番話、因為那首歌…遲遲沒有睡意。 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總也忍不住要去想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朋友和戀人之間的那條紅線,如果、如果她鼓起勇氣跨過去了,會怎樣? 向他告白了會怎樣? 他會拒絕她嗎? 敢…賭一把嗎? 白禾走到陽臺邊吹海風,一眼望見祁浪走出了民宿小花園,站在馬路邊,低頭看手機。 手機的淡藍微光,籠著他挺拔的眉骨。 這么晚了不睡覺,站在街邊看什么手機呢? 白禾好奇地給他打電話:“還不睡,干什么呢這是?” 祁浪抬起頭,恰看見四樓陽臺邊的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小睡裙,手肘撐著圍欄,遙遙地和他對望。 祁浪眸底溫柔一片,解釋說:“蘇小京表哥打呼嚕,睡不著,換個酒店。” 白禾知道,祁浪多少有點嬌生慣養,而且入睡十級困難癥。 這點跟言譯不太一樣,言譯不認床,也不認環境,大概因為從小寄人籬下的緣故,他擱哪兒都能睡著。 白禾說:“你等著。” 說完她掛了電話,隨便披了件防曬外套,小心翼翼地推門走出去。 樓下,祁浪看到她穿著睡衣走出來,擰眉說:“你睡你的啊,明天還要早起。” “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找酒店吧,這樣好歹知道你住哪兒。” “這有什么不放心的。” “簡霓姐不是說了嗎,鯊魚島有點亂,你這大晚上出去找酒店,萬一遇到什么美人計,仙人跳。” 祁浪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不爽:“能說點好的,老子在你眼里就是那種會招/嫖的垃圾嗎?”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本來就是玩笑話,這樣的玩笑他們以前也是可以隨便亂開的,但這次…祁浪好像有點生氣了,加快步伐朝前走,不理她了。 白禾連忙追上去,拉了拉他的袖子:“七,我只是不放心而已。” “管好你該管的人,少管我。”祁浪扯開她。 然而走了兩步,發現小姑娘沒跟上來,他還是忍不下心回頭了。 小姑娘站在原地,似乎有點難過,表情挺委屈的。 他摸出煙盒,熟練地點了根煙,對她說:“走吧,一起去找酒店。” 白禾還是沒有跟上來,玻璃心碎了,眼睛都紅了。 祁浪心里也澀澀的,不是滋味,心軟地回身牽起了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觸感略粗礪,不似言譯那樣細膩,大概跟經常打籃球有關。 “我沒那樣想你,真的沒有。”小姑娘委屈巴巴的,仿佛再多說一句就要哭出來似的。 “知道了。”他牽著她的手腕往前走,“夠玻璃心的。” “你才玻璃心,隨便說說就生氣。” “我不想你誤會我。”祁浪脫口而出。 說出來,有那么一絲絲的后悔。 希望,她不要多想。 白禾的確沒有多想,悶聲悶氣自言自語說:“不想讓人誤會,就不要…總做讓人誤會的事。” 一條街走了五百米,祁浪找了家圖片看上去還行的精品酒店,登記開了房。 白禾陪他進了房間,雖然房間真實的樣子比起網上加濾鏡的圖片還是欠了些,不過總算干凈,這會兒都午夜了,明天還得早起,湊合湊合也不是不能住。 祁浪是個萬分挑剔的家伙,表情rou眼可見對這房間是不滿意的,眉頭微微地擰著。 “要換一家嗎?”白禾遷就地問他。 “算了。” 祁浪不想再拉著她另找酒店,“將就一下。” “你這不是剛從國外回來嗎,我跟言譯以為你會想在家里宅幾天,一開始也沒有安排好你的房間。如果只有我們仨,訂個好點的酒店也沒關系。” “解釋什么…”祁浪拉開了窗簾,漫不經心說,“朋友一起出來玩,難免有合不來的地方,忍耐一下沒什么。” 白禾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這間酒店我跟你a房費,不讓你吃虧。” 祁浪懶怠地倚窗臺邊,低笑了下,頗為放肆地望著白禾:“你跟我a房錢,你自己不虧了嗎?” “本來就是我們計劃不周。” “要不,你也留下來跟我a一下這張床,我讓你欺負一晚上,就不算虧了。 “……” 小姑娘臉頰瞬間紅成了車厘子,走過來狠狠推搡了他一下,順勢還踹了他膝蓋一腳—— “不想讓人誤會你是什么臭流氓,你就別一天到晚亂開玩笑!” 祁浪挨了打,眼底卻仍舊勾著囂張的笑:“這暴脾氣…” “走啦!” 白禾轉身走出了房間,身后祁浪追上來:“送你回去。” “拜托,你送我我送你的,沒完沒了了好吧。” “誰讓你非要跟過來。” 祁浪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牽她的姿勢,從小就是牽手腕,就像大哥哥牽著小妹一樣。 白禾低頭看著他的手,心底升起幾分勇氣。 “對了,祁浪,那首《一生中最愛》,你說送給你最好的朋友,是送給言譯的嗎?” 祁浪:……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慍怒道:“又來,你又來?磕得沒完了是吧。” “誰想磕你們!” 她只是…不想那么直接地問他,那首歌是不是唱給自己的。 怕他說不是。 自作多情是i人最地獄的時刻。 “所以,不是唱給言譯的吧?”她仍舊小心翼翼地問。 祁浪真是被她問的沒話好說,破罐破摔道:“對對,我就是唱給言譯的,我一生的好兄弟,將來他死了我還得去他墳頭再激情演唱一次。” 白禾:…… 果然。 “你去他墳前應該換首歌。”白禾認真地說,“《朋友一生一起走》,把你倆都送走得了。” 第32章愿望 次日清晨, 雖然出發時間定得早,好歹沒人賴床,更沒人起不來放鴿子。 全員到齊, 兩輛摩托車迎著晨曦朝陽, 朝著碼頭出發去海釣。 一路上蘇小京放聲高歌,唱得沉默少言的言譯都快受不了了, 伸手捂住了白禾的耳朵。 白禾則捂住祁浪的耳朵。 “喂喂,你們三個,別太過分了!”蘇小京不滿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