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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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言譯給祁浪打了電話:“起來了?” 電話里,少年慵懶的嗓音很不客氣地罵了聲艸。 “放假通常情況下,我會睡到下午。” “所以,滾!” 說完他就要掛了言譯的電話,言譯叫住他:“別睡了,起來收拾一下,下午1點組一車劇本殺,缺人。” 祁浪瞇眼,懶懶問:“什么本?” “情感本。” “沒勁,組推理的我來。” 言譯堅持:“推理玩不動,就情感的,不來算了。” “裝什么啊理科生。”祁浪睡意終于散了不少,“上次6小時的推理本,三小時不到你就推出兇手了,dm都讓你整不會了,是你玩不動,還是你姐玩不動啊。” (注——dm:主持人) 那次…確實是因為他看白禾實在太無聊,沒有參與感,所以忙不迭結束了這一局,從此以后再也不帶她打推理本了。 “少廢話,情感本,愛玩玩,不玩拉倒。” 祁浪問了聲:“人約滿了?” “六人本,我這邊四個,蘇小京跟她表哥,白禾跟我,你那邊再帶一個女生,就滿了。” “行吧,看在小百合的份上。” 言譯掛了電話,白禾眨巴著眼睛,擔憂看著他:“你讓他帶一個人,他十有八|九會約昨天那個女孩子,還是情感本,要是他倆組成cp的話…” “你不用管,我想辦法。”言譯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只需要準備好,他的cp只會是你,沒別人。” 白禾心下有點感動。 言譯是那一整個綿長雨季里唯一撐傘等著她的人。 沒有他,她黯淡的青春會被淋成落湯雞。 “阿一,你對我這么好,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報答啦。”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不如這樣。”言譯淡笑,“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別說一件,一萬件都行,只要jiejie能做到的,萬死不辭!”白禾拍拍胸脯向他保證。 “不用你萬死。”言譯斂眸笑了,“有一樣東西,我渴望很久了,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向你開口,你要給我。” 他的眸子,如同雨后鮮亮的青苔。 她指了指自己:“我的嗎?” “嗯,你的。” 白禾看看自己狹窄而又被瑣碎小物件兒塞滿的房間,立刻信誓旦旦說:“你想要什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她掂量著自己的擁有物,好像…好像沒有什么比面前的少年更加珍貴。 只要言譯想要,她一定會給,毫不猶豫,什么都能給。 言譯說:“不是現在,現在我不要,等你…” 等你沒那么喜歡他了。 “等我滿了十八歲,再問你要。” “好,一言為定!”白禾向他保證,“等你成年了,我一定給你,什么都給!” 言譯伸出小拇指:“拉勾。” 白禾覺得他幼稚,不過,想到他本來就比她小,于是伸出小指頭,勾住了言譯修瘦的小指。 像小時候一樣,拉勾蓋章。 …… 吃過午飯之后,言譯打開了白禾的化妝小包,從里面取出她自買了之后就從沒用過幾次的各類刷子粉餅和眼線眉筆… 他讓她坐在椅子上,他則坐在扶手邊,細致地給她撲粉、描眉。 陽光傾灑在她細膩的皮膚上,上了淡妝之后,如同帶了一層熠熠的蜜粉。 白禾知道言譯有跟著某書學習過化妝,因為他時常跟她分享化妝技巧,讓她自學。 不過白禾的手真的太殘了,一個簡單的下至線都能讓她畫成黑眼圈。 言譯則與她相反,他的一雙手巧奪天工,總能化腐朽為神奇,不管是化妝,還是給她編發辮兒,甚至…他還會編織和縫補! 她有一條紅色圍巾就是言譯織的,圍巾上繡了一朵別致的白色小百合,戴出去可把閨蜜蘇小京給羨慕死了,還想讓言譯也幫她織一條,花錢買都行,被言譯斷然拒絕。 白禾任由他托著她的下頜,給她一筆筆勾勒著自然的眉形。 他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梔子香,是家里最近換了留香珠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 他們就如同生活在一起的兩只貓咪,共享彼此的氣息,親密無間。 這是白禾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面前的少年,以前她覺得他的五官比祁浪清淡,祁浪骨相深邃,桃花眼如灼灼烈日。而言譯皮相優雅,如一抹淡墨勾勒的山水畫。 但近距離看起來,他的眉骨也很深,眼尾自然微挑,像一只竭力隱藏美貌卻又時時刻刻流露媚態的千年狐妖。 這是第一次,白禾發現她的小弟弟長大了。 在她面前的少年…渾身上下充盈了雄性氣息,只是這氣息,被他們天長日久地共享親密空間而掩蓋住了。 但它的確存在,鮮活又強烈。 白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經不住“哇”了一聲。 他的手真是巧奪天工啊,是怎么化出這種若有似無、卻讓她顏值提升好幾個檔位的淡妝呢! 在她貼鏡子上細細打量自己的時候,言譯在她的衣柜里東挑西揀,選出了一條溫柔風奶杏色的小裙子,宛如白月光女神一般的氛圍感。 “穿這件嗎?”她問,“會不會太乖了。” 祁浪的女朋友大多乖張任性,要不就是性感熱辣,他從沒碰過乖乖女。 言譯卻說:“祁浪喜歡乖乖女。” “你確定?” “相信我的眼光。” 見白禾仍舊擰著眉懷疑,言譯解釋說,“二中校花,他談了半年多那個,最久的一個,成績好,年級上的白月光女神,性格也挺溫柔不是嗎?” “好像…是,我對她不太了解,統共也沒見幾回。” 她不了解,言譯卻了如指掌。 “不過他們最后也分了,祁浪還說人家沒趣。”她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跟著感覺走,感覺不錯就繼續,一旦有任何不適,果斷分開,自我又自私,不管別人死活。 但言譯很確定,如此叛逆的他,骨子里,偏愛乖乖女。 他讓她穿上了這條奶杏色的裙子,自己則出了門,等她換衣服。 白禾脫下睡衣,換上了這條小裙子。 “那到時候,我要怎么辦?”她緊張地問。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主動朝他邁出這一步,白禾一直處于血流加速、緊張興奮的狀態。 言譯替她拉好背后的拉鏈,系好腰間蝴蝶結,將柔順的發絲從裙子里挑出來,如同呵護珍寶般—— “做好你自己,就行。” …… 商業中心的劇本殺店,蘇小京把她遠房的表哥也帶過來了。 “白禾你化妝了,好好看!”蘇小京一進來就注意到了白禾的妝容。 白禾笑了笑:“言譯給我弄的。” “媽呀,這是什么神仙弟弟,我也想要!言譯哥,你也給我當弟弟好不好。”她沖白禾身邊的冷淡少年撒起了嬌。 言譯:“所以我到底是哥,還是弟弟。” “都要!我都要!” 白禾給她倒了一杯可樂,遞過去:“別太貪心啊。” “來來來,介紹一下,這才是我真正的哥。”蘇小京將身邊的男孩拉過來,“他東北那旮旯的,去北里市那邊做生意,正巧路過南湘市。這不,我爸媽留他暫住幾天,帶來一起玩。” “你們好,我叫龐毅。”大表哥很年輕,一米八五,肌rou塊頭勁勁兒的,模樣中等,但性格老實憨厚,很能給人安全感。 “你好,我叫白禾,這是我弟弟言譯。” 大表哥笑著說:“姐弟啊!難怪,你倆長得挺像啊!” 言譯坐在白禾身邊,指尖靈活地玩著卡牌,冷不丁問:“哪里像?” “呃,眼睛有點像…” 他倆一單一雙,白禾是憨憨的荔枝眼,言譯卻是冷淡的丹鳳眼。 大表哥又說:“嘴巴好像也有點…” 言譯唇薄如鋒,白禾卻是櫻桃唇。 “呃呃呃…” 大表哥汗流浹背。 一張牌從言譯指尖掃出去,正好落在大表哥面前,他清淺一笑,說道:“開個玩笑,別緊張,我們不是親姐弟。” “啊這…難怪…” 白禾睨了言譯一眼,發現他今天有點鋒芒畢露的意思。 心情不好嗎。 “他倆不是親姐弟啦。”蘇小京對表哥小聲地解釋著倆人的關系,表哥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