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無猜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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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生讓白禾幫忙給祁浪遞小禮物,白禾會答應,但她也會鄭重地勸告女生,這個人有點渣。 祁浪不知道白禾為什么忽然生氣不理他了,他抱著錯題冊走過來,跟她一起坐在床頭:“你干嘛?” “不干嘛。” “我惹你了?” “沒惹,單純不想理你。” 祁浪知道她圣母心發作,又在為別的女孩打抱不平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拎了靠枕墊在頸下,懶懶說:“管太寬了,小百合,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別管我這些事。” “說過。” “那你...” “單純不想理你。” “……” 祁浪渾身上下都感覺不痛快,好想有蟲子在皮膚里爬來爬去,癢癢的,又捉不住,煩躁得很。 他只能解釋說:“我覺得我還沒遇到真愛。” 白禾翻白眼。 “真的,我想找個我能持續欣賞并且也懂我的人,否則還不如跟你們呆在一塊。” “這話,你過幾天再說吧。” 白禾知道,要不了多久,他身邊又會有漂亮女生了。 祁浪說:“假期我要回港城一趟,一起去玩嗎?” “回去?” “嗯,爸讓我回去看看。” “你看他,還是他看你?” “當然是他看我,那糟老頭子,我看他有什么好看的。” 祁浪和父母關系挺淡泊的,他是港城首富三房太太的孩子,早些年家族內部斗爭激烈,三房太太又是個佛系的性格,不想他被牽扯到這些骯臟斗爭的環境里,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南湘市,讓這邊的親戚關照他。 “去港城旅游,很貴吧?”白禾問。 “你們去,我包。” “不用啦,要去的話,我爸媽會資助的。”白禾聳聳肩,沒掛心上,“看了分數再說吧,分沒下來,我去哪兒都不安心。” 祁浪順勢靠在她單薄瘦小的肩上,給她勾畫錯題集:“要真復讀,我也跟你們一起。” 白禾用肩膀掂了掂他:“神經啊,干嘛一起,你穩上清北好嗎。” “早一年,遲一年,有什么關系。” “高考是嚴肅的事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事關你的前途,別開玩笑。” “我那種家庭,早就不需要高考給我什么前途了。”祁浪漫不經心說,“過什么獨木橋,老子條條大路通羅馬。” “……” 白禾翻大白眼了。 是是是,有錢了不起。 “你們不走,我也不會走。” “祁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有一天是要分開的啊。” “只要我不說散,沒人敢散。”祁浪篤定地說。 “……” 他繼續說:“你和言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跟言譯是好朋友,這事兒言譯知道嗎?我看他挺討厭你的。” “他討厭我是因為…” 祁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什么…因為言譯喜歡她嗎。 可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呢?為什么言譯要討厭他。 死小孩,就喜歡亂吃飛醋。 倆人靠在一塊兒各做各的事,氣氛安寧和諧,直到言譯洗了碗,發現白禾的房門緊閉。 他走過去,想推門而入,又覺得不好,用指背敲了敲門。 “進。” 得到許可,言譯走進去,看到倆人靠一塊兒躺床頭看書。 祁浪身材健壯,一張單人床都擺不下一個他,白禾在他身邊就像小鳥依偎著大狗似的。 他眼里像進了飛蟲,刺得不行,走過去將祁浪拉下了床。 “干什么?” 言譯將他推搡出去:“沒見過這么隨便的人,女生的床你隨便上?” “老子以前還在她床上睡過覺,怎么了,我認識她比你早。” 他拉著祁浪的后衣領,將他拽出房間。 “去哪兒?” “打球。”言譯拍了籃球上手,拽著祁浪進電梯。 “剛吃完飯,誰要跟你打球。” 言譯不由分說拉著祁浪走出了樓棟,他實在無法忍耐他和白禾共處一室,呼吸同一片空氣,肌膚相親。 全身上下包括頭發絲,都要炸了。 初夏,風都帶著燥悶的熱力,小區籃球場上,祁浪感受到言譯身體里燃燒的能量,他哪兒是跟他打球,他是恨不得把籃球捅進他身體里吧。 看著被少年暴扣籃筐之后嗡嗡作響的籃板架,祁浪雙手叉腰,喘息著:“有病啊?” 言譯將籃球狠命往旁邊一擲,背對著他,竭力按捺著胸腔里跳躍的憤怒焰火。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祁浪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覺得討厭了呢。 大概是從他知道白禾潛意識里對祁浪是有那么點兒暗戀的心思起。 白禾肯定死不承認,祁浪更是渾然不覺,但言譯看得出來,她跟那些女孩一樣喜歡祁浪。 別人敢表達,但她不敢。 怕說了朋友沒得當,也怕祁浪討厭她頸子上的燙傷疤痕。畢竟…他過去交往的女孩哪一個不是膚白貌美的頂配顏值。 祁浪渾然不覺,白禾自卑不說,那么言譯絕不能讓祁浪發現這件事。 他生性風流多情,知道了,對白禾能有好的? 十有八|九要騙她上床。 言譯忍耐著,轉身對他說:“下午誤會你的事,是我不對。” “太陽打北邊出來了?”祁浪拍著球,轉身一個跳投,輕松將籃球遞入筐內。 “但你這樣沒有邊界感,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言譯直視著他的眼睛,“又不是小孩了,你不要總碰她。” 祁浪看出來了,這小子心思沒在打球上,他找他出來,是要跟他“坦誠相待”呢。 “我和她需要什么邊界感,老子坦坦蕩蕩。”祁浪走進一步,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威壓氣勢,“倒是你,一腦門子心思都在她身上,這三年,裝中等生,裝得挺像那一回事啊。她成績上浮,你就考得好,她成績下滑,你跟著滑…你還真是她的小跟班呢。” “巧合而已。” “巧合?初中的奧數競賽,你跟我一起拿全國金獎,也是巧合?” “我只拿了一次。” “那是因為小百合參賽沒能入圍,從此以后,你就再也不參加這類課外競賽了,你想和她保持平行,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你都想賴在她身邊。” 言譯的手藏在背后,緊緊攥了拳:“這只是你的臆想。” 祁浪眼神有力,如釘子般釘在言譯身上,“臆想,那么再說說,你小學五年級直跳六年級,初中也跳了一級,直到跟她同級。我也是好奇,怎么這一下子就傷仲永了?” 言譯沒話可說,被他看出來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白禾…白禾不懷疑就好。 “小子,你對你姐心思不單純吧。” “她不是我姐。”言譯說,“從來不是。” 祁浪挑了挑眉,眼底一片戲謔。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白禾拎著兩瓶水走過來。 運動時,祁浪喜歡喝讓人血流加速的能量水,言譯只喝礦泉水,她一人扔了一瓶,然后坐在塑膠線外看兩人打籃球。 因為她的觀看,言譯來勁兒了,沖的很猛,祁浪不甘示弱,他進一顆球,他必然也要跟進一顆球,兩人對峙著,寸步不讓。 然而,白禾看了一會兒就打呵欠了,百無聊賴,摸出了手機。 倆男生打得筋疲力竭,望向白禾的時候,小姑娘靠在籃球桿邊玩游戲,玩的津津有味。 祁浪覺得自己有點傻,跟言譯這未成年臭屁小孩較什么勁,顯得很不成熟。 他扔了球,坐到了白禾身邊:“玩什么游戲?” 他一靠近,白禾就感覺一股子躁騰騰的熱力襲來。 這家伙身上真是燙,尤其運動之后,在他身邊就像在火爐旁烤火似的,真受不了。 她不禁想,將來他老婆要是睡在他身邊,冬天還好,夏天怎么受得了,肯定被他燒死了。 “想什么?”他用健壯有力的胳膊撞了撞白禾。 “沒什么!”白禾心頭一驚,臉頰泛了紅。 干嘛想他跟他老婆睡覺的畫面啊,關她什么事! 祁浪將喝了一半的能量水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