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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山河一道在線閱讀 - 山河一道 第135節

山河一道 第135節

    無非就是坐在她腿上,用嘴給她喂酒,順勢再親一下,他能承受得來。

    為了能愛她,他早已把臉面丟掉,也早已把尊嚴踩在腳下。

    那些人,愛怎么杜撰,愛怎么瞎想,那是他們的事。

    他只要她能把生意談攏,為此,他不惜一切。

    事實上,庭敘的隱忍很有效。

    酒局上的一切,對他來說是一場服從性測試,對靈愫來說,卻是她拉攏更多人脈,認識更多老板的一條捷徑。

    酒桌上,從來是隨大流的精明人更有優勢。

    大家看到她的實力,就愿意拉她到更高深的局里玩。

    她的生活慢慢變得很單調,不是在赴局談生意,就是在跟庭敘睡來睡去。

    盛京就這么大點地盤,酒局組來組去,總會遇見熟人。

    后來某一次,在酒桌上,她帶著庭敘,碰上了蔡逯。

    那是她回到盛京后,第二次與蔡逯見面。

    她跟庭敘坐在最東頭,蔡逯坐在最西頭,離得很遠。落在旁人眼里,像是在刻意避嫌。

    藕斷絲連才需要避嫌。

    大家的眼神立馬變得很八卦,看看她,再看看蔡逯,總覺有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有人偏過頭,朝蔡逯說了什么。

    聽完,蔡逯舉起酒盞,遙遙地朝她敬了一下,隨即將酒一飲而盡。

    他把酒盞反扣,朝她示意,他喝得很真誠,一滴不剩。

    展示完,他就不再看她,繼續與身旁幾位老板聊生意,笑得風度翩翩,克制得體。

    靈愫不明所以。

    ???

    不是,大哥,數日沒見,你現在怎么跟釋懷不愛了一樣?

    你怎么云淡風輕的?難道不該屁顛顛地跑過來討好?

    不是,你這么淡定,不是把我這些天時不時的心慌,襯得像個笑話嗎?

    真不看我了?真跑去跟別人說話了?

    啊?

    啊???

    在大家的侃笑聲中,靈愫兀自倒了一大盞酒,猛地仰頭,喝得比蔡逯更爽快。

    庭敘看她臉色不對,便扯住她的衣袖,低聲說:“要不出去透透氣吧?”

    靈愫甩開庭敘,滿眼不耐煩。

    怎么,就連庭敘都以為,她得跟蔡逯避嫌?!因為他們之間藕斷絲連,還可能破鏡重圓?!

    放屁!

    烈酒灼喉,把她理智燒得蕩然無存。

    她瞟了蔡逯一眼。

    身邊的老板朝她夸耀著蔡逯有多厲害,能力挽狂瀾,把當年大廈將傾的蔡氏扶正,東山再起。

    靈愫的心被酒液燒得更亂。

    如果蔡逯能像從前那樣,因她與別人親密而破防,那她心里就不會這么失衡。

    然而現在,她因蔡逯的不破防而自我破防。

    看他云淡風輕的,好像一直不肯向前看,想挽回這段關系的反倒成了她!

    笑話!

    這時愛看戲的老板們又在起哄。

    說什么要是這倆男人掉水里,她會先救誰。

    有人猜她會先救蔡逯,畢竟他們糾纏了那么多年。

    也有人猜她會先救身邊這個新來的小白臉,畢竟易老板是個風流人,見一個愛一個。

    其實庭敘倒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不過他萬萬不敢問,畢竟他沒有名分。

    他不像蔡逯,僅僅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說,大家都會自動腦補他跟靈愫有一腿。

    這玩笑話也傳到了蔡逯耳里。

    他早已習慣被調侃。

    到現在,哪怕他早已戒賭,可當從賭場外走過,仍會有人來問他,還想不想倒貼,做她的狗。

    他總是回得格外利索:“想。”

    八年前想,八年后仍舊想。

    每時每刻都在想。

    當下,身旁老板問起落水的問題,讓他猜一猜,她會先救誰。

    蔡逯唇角漾著一抹禮貌又疏離的笑,沒回這老板的話,只是飲了一盞酒。

    答案是:她不會救任何人。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愛她是他們自己的執拗選擇。

    而且,她根本不會游水。不會游水的人,又怎會傻到下水救別人呢。

    *

    明明就只喝了一盞酒,可靈愫卻像是醉了。

    她的眼神稍顯渙散,把庭敘嚇得不輕,牽起她的手,想直接帶她走。

    靈愫卻擺手說不用。

    老板們仍在起哄,“今晚氛圍這么好,不如咱們有伴的來親一親,沒伴的,哈哈,那就親一親酒盞吧!”

    在場,只身一人來赴局的就只有蔡逯。所以這一出熱鬧,并不干蔡逯的事,但也許這事就是故意要做給他瞧的,要令他難堪。

    蔡逯始終勾著笑,很平靜。

    靈愫卻不清醒地出聲:“親嘴有什么好看的?有本事讓大家都脫衣服,當場演個活.春.宮唄!”

    說著就把庭敘拽起身,“來,我給各位打個樣!”

    大家還當她在開玩笑,打了個哈哈,說易老板你也太幽默了!

    可卻看見,她當真是在解庭敘的玉革帶。

    她眼里朦朧,手不聽使喚,一直發抖,摁著玉革帶,解得很不順暢。

    庭敘大概也懵了,沒搞清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想跟他在這里,當著眾人的面,來一發。

    大概是真的想做吧。

    意識到這點后,這些起哄的大老板反倒很心虛,知道害怕了,一時鬧哄哄地都找理由溜走。

    不一時,這間屋里就只剩下三個人。

    好在都是熟人。

    庭敘終于敢松口氣,抱緊靈愫的腰,低聲詢問:“怎么不高興了?”

    靈愫說沒有啊,“我不是說得很明白了么,我就想跟你在這里做。”

    她故意抬起高聲:“我就想在這里不行么?就想當著別人的面,讓他們看著你是怎么浪.叫的,不行么?”

    話音剛落,庭敘腰間的玉革帶就“啪嗒”一聲地被摁開。

    她越來越不清醒,咬住庭敘的喉結,手胡亂地摸著他的身。

    庭敘只好順著她來,一面安撫她的情緒,一面寬衣解帶,顧不上還有外人在場。

    在她把庭敘推倒在地時,蔡逯走了過來,拎小雞仔似的,把她從庭敘身上拎走。

    “你醉了”,蔡逯說,“屋里涼,想做的話,可以和庭敘回家做。”

    庭敘迅速把衣裳系好,順著蔡逯的話說:“對呀,先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

    靈愫斂下眸,想了想。

    沉默了下,再開口,她說:“庭敘,你先去外面等我。”

    這擺明了是要和蔡逯說私.密話。

    庭敘黯然神傷,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靈愫甩開蔡逯的手,憤然質問:“你很了解我嗎?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嗎?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啊?”

    她還想再譏諷蔡逯幾句,可還不待她開口,蔡逯就忽然攬她入懷,將她抱得很緊。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慢慢揉著她的腦袋。

    “我知道你很喜歡庭敘那小子,喜歡他的溫柔,乖順,漂亮。知道你很想跟他做。”

    “講真的,換作是從前,見你帶了新歡,我肯定又要急得上躥下跳,大吵大鬧。可現在,我竟然能很平靜地接受你不再愛我。”

    “你總嫌我愛亂吃醋,可吃醋是我愛你的本能反應。讓我不要吃醋,好像就是要切除我愛你的本能。”

    “我就這樣又愛吃醋又愛鬧,又敏感多疑又胡思亂想,撐過了沒有你在的這些年,到現在,竟然已經習慣在痛苦和沉默中愛你了。”

    “天知道我看到你開始對我感興趣時,心里有多狂喜。我的平靜淡定,都是裝出來的。我知道你吃軟不吃硬,比起發瘋吼叫求關注,我更應該裝乖賣可憐,好讓你對我的興趣能持續得更久些。”

    “而我,僅靠你的這一點點惦念,就能重新活過來,就能撕掉偽裝,又想像從前那樣敲鑼打鼓,浮夸張揚地去慶祝。可是,現在我已經失去了這項權利,因為我們并沒有在一起。”

    他說:“想跟他做就做吧。如果,偶爾想起我這個老男人,還想跟我做的話……你知道的,我根本無法拒絕你。只要你一個眼神,我就又會屁顛屁顛地上趕著當舔狗。”

    蔡逯把一件薄氅披在她肩頭,“夜里起了涼風,看樣子還可能下雨。做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保暖,不要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