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他嘴硬心軟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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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暮動了動,別扭地說,“勉強吧。” “你看,被大狼狗追,總比傷口疼需要喊出來更難堪吧?是不是?”周望川揉了揉他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哄道,“不要自己忍著,我會心疼。” 商暮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將腦袋埋在周望川胸前,喉口漸漸溢出一些破碎的痛呼。 周望川攬著他,溫熱的手掌按在他后背,不時低聲哄幾句。 過了一會兒痛感減輕,商暮從他懷里出來,又恢復了清冷:“我好了,你走吧。” 周望川道:“這幾天多睡睡覺,恢復精神氣。等你好些了,每天可以玩半個小時手機。” 接下來的幾天里,商暮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他不要周望川在病房里照顧他,只接受鐘阿姨的照顧。 前幾天,周望川還能趁他睡熟,去抱著他睡。可后來,商暮就不讓他碰,也不讓他靠近了。 每次清醒過來,商暮就會冷冷地下逐客令。周望川明白他的顧慮,只在他睡覺時去看他。 有一次,鐘阿姨悄悄對周望川說:“小商可愛干凈了,每天一醒來,就讓我打水來洗臉,每天都說要洗頭,還想擦身體,我怕他著涼,沒答應。他還總讓我換床單和枕巾,小伙子喲,忒講究。” 周望川笑了笑道:“愛干凈是好事嘛。” 這天商暮睡著,卻還松松地抓著手機。周望川拿走手機放到床頭,屏幕一亮,是一個搜索結果的頁面。 “胃穿孔手術會留幾厘米的疤?” 還有幾條歷史搜索記錄: “什么藥能祛除手術留下的疤痕?” “激光能祛疤嗎?” “祛疤特效藥查詢……” 周望川看了一會兒,默默地按滅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商暮醒來,見他坐在旁邊,立刻拉下了臉:“你怎么又來了?” 周望川道:“最近恢復得不錯。你前幾天不是想洗頭嗎?” 商暮抿了抿唇,停頓了一會兒,冷硬地問:“真的?” 周望川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他去打來熱水,又扶著商暮挪動,讓腦袋懸在床邊,開始給商暮洗頭。 洗了三遍商暮才滿意,周望川用毛巾擦干多余的水珠,又用吹風機吹干。 商暮明顯地心情好了起來,晃了晃蓬松細軟的發絲,也不趕周望川走了,開始頤指氣使:“我要喝水。” 周望川接了小半杯溫水過來,扶著他的肩膀慢慢喂他喝了,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 商暮這下子讓摸了,前幾天壓根不讓碰。但現在也只讓摸頭,不讓抱,更不讓親。 養病的這段日子,怕商暮耗神,周望川不許別人來探視,特別是公司里的人。現在見他精神好了些,便找來一些雜志,讓他能打發時間。 程云萱來過好幾次,帶來保姆熬的滋補湯,有時還帶一束花。 隨著身體漸漸好轉,商暮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躁動。終于有一天,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周望川松了口—— “可以洗澡,但傷口還沒拆線,不能沾水,只能擦擦身子。” 商暮立刻道:“不要你幫我,我自己來。” 周望川微皺起眉,不贊同地望著他。 商暮道:“你在浴室外面等我,我有事會叫你。”他態度強硬。 周望川拗不過他,又許久沒見過他這般期待的眼神,只好為他準備好熱水和椅子,再三囑咐后,離開了浴室。 浴室里,商暮坐在病人專用的洗澡椅上,用沐浴露和溫水,為自己擦拭身體。為了不抻到刀口,他動作很慢,很認真。 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凈,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周望川在外面問了三次。 商暮遲疑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觀察自己的身體。 這段時間,他自卑又沮喪,深知自己已經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丑陋又瘦弱。住院以來他沒有照過一次鏡子,甚至不敢從手機屏幕的反光中看自己。 此時他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出乎他意料的是,身體并未消瘦多少。腰腹依舊線條優美,幾滴水珠正順著腰骨滑落,除了那厚厚的紗布,沒有任何瑕疵。雙腿依然修長,甚至還因不見天日而更顯白皙。 他抬起頭。 時隔快二十天,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臉。 并非他想象的憔悴不堪、脫樣變形,甚至比以往更加精致。他的皮膚因終日不見光變得更為白皙,在略微的消瘦下,下頜骨的線條更流暢緊繃,久未修剪的眉毛變得濃密,帶著自由生長的野性。 商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染的發色只在發梢,發根的黑發長了出來,襯得膚色更白。 除了腹部被紗布遮掩的疤痕外,他好像沒有變丑。 敲門聲響起,周望川擔憂的聲音傳來:“洗好了么?傷口沒事吧。” 商暮把正要穿的絲質睡衣扔回去,就這樣未著寸縷地坐著。 他說:“你進來吧。” 周望川推門而入,目光一頓。 商暮眨了眨眼睛:“我洗完了。” “我看到了。”周望川掩上身后的門,“怎么不穿衣服?冷不冷?” 剛從鏡子中重拾了自信,商暮找回了遙遠的撒嬌經驗。 他聲音輕軟無辜:“你不親親我,抱抱我嗎?” 第41章 地面濕漉漉的, 浴室里蒸騰著一層淡淡霧氣。 周望川一直知道,商暮非常愛他自己的長相。 早晨洗漱時對著鏡子臭美,晚上洗澡時對著鏡子欣賞, 哦, 對了——家里浴室那個花里胡哨的七彩變色全身穿衣鏡,就是商暮特意買的。更不用說平時,每一根頭發絲兒都精致,衣裝搭配簡單卻韻味十足, 最細枝末節處都下了大功夫。 他像呵護一枝漂亮的花朵一般, 呵護著自己的容貌和身材。 但是自住院以來, 周望川再也沒見過他的臭美, 平日的沉默和抗拒, 更像是心如死灰的擺爛,自暴自棄的絕望。 此時, 見商暮的眼睛一下一下地往鏡子里瞟, 周望川不禁失笑。 “不是不讓抱嗎?連碰一下也不允許。”他說。 商暮心情很好,唇角上揚:“給錢就讓摸。” “咱家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賣身賺錢了。”周望川拿過架子上的浴巾, 裹住他赤著的身體,又拿毛巾為他擦頭發,“別凍著。” 商暮有點郁悶。 吹干頭發后,周望川扶著商暮回到床上。新床單和新枕巾散發著好聞的香味。 時隔多日, 兩人終于在同一張床上, 身體緊靠。周望川翻看資料,商暮在旁邊看雜志。兩人不時交換一個吻。 吻的頻率越來越高,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 間隔也越來越短。最后周望川的資料和商暮的雜志都掉落了,灑了一地。 離別二十天后的親吻, 兩人都忘情投入。周望川尚存一絲理智,生怕抻到商暮腹部的刀口,便用手臂環住他的腰身,護著傷口,同時放柔親吻的力道。循序漸進,但余味悠長。 商暮到底是精神不濟,很快睡了過去。 或許是洗澡時受了涼,他當晚便發起了低燒,不嚴重,但是昏沉。周望川給他打了針,又抱著他睡了一整夜。商暮早就懷念這個懷抱,睡得無比安穩,第二天一早就退燒了。 等商暮精神好了一些,不需要人整日守著,周望川便回去上班看診。空閑時間他借用醫院的廚房,給商暮做特制的營養餐,商暮每次都乖乖吃完。 營養餐雖然健康且均衡,但商暮畢竟偏好重口味的食物,幾天后他就忍不住了,鬧著讓周望川多放油多放辣。 周望川耐心地哄他:“你現在還沒恢復好,飲食要清淡。” 三次過后,商暮鬧起了脾氣,在床上蒙著被子裝睡不理人。 周望川權衡再三,回家了一趟。當天晚飯時間,他拿出了一瓶辣椒醬。 “只能一勺。” 商暮看見紅彤彤的油潑辣子,眼睛都亮了,舔了舔唇。但他警覺起來,問:“你怎么這么好說話?” 周望川道:“你恢復得不錯,雖然現在確實不宜吃辣,但更不宜讓你心情憋悶,心情會影響痊愈。” 周望川旋開辣椒醬的瓶蓋,香噴噴的紅油味撲面而來,商暮眼巴巴地看著他:“一勺是一整勺,不是一小勺。” “要不,你自己來?”周望川把白瓷勺遞給他,“我監督。” 商暮道:“不要。” 他放柔聲音道:“要是我自己來,說不定就會顧念自己的身體,舀得極少極少。但若是換了你——我知道,你不舍得讓我吃得不愉快,也不舍得讓我心情不好。所以你會給我一大勺。” 周望川:“……” 他瞥了一眼床頭,那里果然擺著《紅玫瑰與白玫瑰》,中間還夾著一頁書簽。他無奈地想,不應該拿來這本書。商暮將嬌蕊那嬌憨明亮的心機學了個十成十—— 然后用在他的身上。 那頓晚飯,周望川舀了整整一大勺的辣椒醬,澆在米飯和蔬菜上。 商暮滿足地吃完,終于想起來問:“你才沒那么好心,白白地讓我吃辣椒醬。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 周望川含笑說道:“你可以讓我抱一下。” 商暮故作沉思,半晌后道:“一下夠嗎?要不兩下?” 周望川道:“抱一整晚,也不是不行。” “不行,太久了。” “明天再給你一勺辣椒。” “……你這是賄賂。” 當晚,病房里上演了一場經主治醫師允許的劇烈運動。護工鐘阿姨敲了半天的門,正擔心發生了什么事,要去找保安開門時,周望川從里面拉開了門,他的呼吸有些不穩,頭發也略顯凌亂。 “有什么事么?” 他的語氣與平時一樣沉穩有禮,鐘阿姨卻敏銳察覺,自己此時的出現似乎很討嫌。她把保溫盒遞過去:“醫生,這是剛熬好的雞湯。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周望川接過保溫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