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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物種不同怎么談在線閱讀 - 第44章

第44章

    他們的視線全放在街兩側小吃攤上。各類烤串炸物、果汁飲料,咸香甜香氣息源源不斷涌入鼻間,就算是吃飽了聞到也會覺得食指大動,經不住誘惑奔赴各個小攤大快朵頤。

    有的手上東西沒吃完就又加入下一輪“戰斗”,簡直可以用瘋狂二字來形容。

    僵尸也不例外。

    女僵尸好奇逡巡街道兩側,盯著果汁機里的紅色飲料走不動道兒了。

    安懷注意到后,直接領她過去,指著飲料問攤主:“你好,請問這是什么果汁?”

    “什么果汁?這是人……”攤主抬起蓄著絡腮胡的臉,當即改口:“人人都愛喝的番茄汁。”

    “給我來一杯。”

    “好嘞!”攤主吆喝一聲,將番茄汁倒進杯子,順手遞給女僵尸,“十塊。”

    安懷付完錢,女僵尸抱過杯子小小抿了一口,似乎有點酸,眉毛皺成了倒八字。

    “哈哈哈!”攤主突然張開似有拳頭那么大的嘴,朗聲大笑,“開口是酸,喝著喝著就甜了。”

    女僵尸又試著喝了兩三口,果真和攤主說的有點甜了,眉頭漸漸舒展開,抱著杯子開開心心回去,遞給季夏。

    “給我喝?”季夏盯著杯子里的深紅飲料,似被蠱惑般伸出手。

    “等等!”在他接過來前,黎行一把握住他,看了眼遠處的小攤,攤主正朝這邊伸長脖子,被發現后立刻收回目光。

    “這里的東西我們最好不要吃。”黎行從隨身布包里拿出保溫水壺,“給你裝了點雪梨湯,喝這個。”

    季夏戀戀不舍收回手,用水壺上的小蓋子倒了點梨湯,總感覺好甜。相比之下,女僵尸手里那杯飲料簡直就是圣.藥。

    “她跟我們不一樣,她吃什么都沒事。”黎行強行掰過他的腦袋轉回來。

    走過這條充滿誘惑、貪婪和欲.望疊加的路,來到十字路口,左右兩邊各一條路。

    黎行跟師兄提議:“分開走,一起太耗時間了。”

    “現在是三點五十三分。”安懷伸出腕上手表,“不管有沒有發現,我們六點準時回到這里集合。”

    對過手表確認時間一致,四人分成兩組,黎行帶季夏左轉走東邊,安懷和女僵尸背道西行。

    *

    不知道往西走的那條路怎么樣,黎行他們這條屬實不太好,間隔足有五十多米才能看見一盞微弱的路燈,此后又要摸黑走一段路。

    視覺減弱,其他感官就會相應加強,好比現在,黎行明顯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暗中偷窺他們。

    這樣一邊查看四周變化一邊還要顧及季夏感受,精神高度緊繃到了一個點。他道:“要是害怕的話,我們立刻返回。”

    “我沒事。”

    比起他,季夏對這樣的環境要游刃有余許多。

    只是在經過一棵大樹前,看到樹葉上數以千計同時眨動的單只眼睛,還是不免被嚇到。

    偏偏黎行就停在這里,絲毫沒發現距離他不足一手臂的樹干上,有只半人高的眼睛,眨動一下,眼睛上幾根睫毛放下又抬起。

    季夏都懷疑那些長睫毛眨下來的時候是不是碰到了黎行,老是看他撓手背。

    撓了幾下,估計是聞到人味兒,樹干上的大眼睛,眼球忽然轉了過來,葉子上數千只眼睛同時垂下。

    “有東西一直盯著我們。”黎行放下撓紅的手背,抓牢季夏,放緩呼吸后就一個字,“跑!”

    話落,兩人同頻朝著下一盞路燈跑過去。

    黎行趁機捏出幾張黃符,想想還是收了起來。盯著他們的東西數量太多,對付起來沒完沒了,只要跑到有光的地方,那些只能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就無法撲上來。

    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季夏,絕不能將他卷入危險中。

    五十米距離不遠不近,趕在路邊藤蔓抓住他之前,兩人成功抵達路燈下方。一觸及亮光,黑色藤蔓便縮回暗處,蟄伏著,等待下一次襲擊。

    “夏夏,還好么。”暫時脫困,黎行將他從上到下來回檢查兩遍,當成了瓷器娃娃似的,生怕哪里磕著碰著一點。

    五十米其實對季夏來說就和走路差不多,氣息都沒有多大變動。

    他搖頭:“我沒事。”

    真正有事的該是黎行,畢竟這里只有他一個活人。

    季夏有些慶幸他還是跟來了。如果黎行一個人,被吃了怎么辦?

    一想到他的血和rou要被那些臟東西分掉,季夏莫名開始煩躁,背對黎行轉過身,黑暗中剎那亮起兩道紅光,嚇得路邊小藤蔓呲溜跑了。

    黑暗中垂涎的視線不知不覺減少,直至消失。

    “不見了?”黎行疑了一聲。

    繼續往前,就見不遠處的矮屋門口,點著兩盞碩大的白色燈籠。

    他帶季夏過去,走近后發現白色燈籠上用黑字印著“奠”,想必就是之前在鎮口遇到的那支出殯隊伍主家。

    詭異的街道,危機四伏的馬路,這喪主家估計也不簡單。黎行此行任務僅為打探,不過多牽涉其中,再加上還有季夏要護著,幾乎想都沒想,轉身準備離開這條路。

    正這時,大門咯吱一聲開了。

    有人提著燈籠出來,亮光照到手上的一截衣袖上格外艷紅,脖間好幾圈銀飾,額上綁著羽毛發帶——是那支出殯隊伍里吹嗩吶的人。

    當時隔著車窗沒細看,男人出乎意料的年輕俊美,兩側眼角各有一抹奪目的胭脂紅,似剛從戲臺子上唱完戲,妝都沒來得及卸干凈,又像是與生俱來的兩簇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