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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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章圓禮輕輕喊了一聲“徐偈”,讓徐偈霎時回了神。 他略顯慌亂、又極盡小心的,將章圓禮重新放回床榻。 章圓禮含水的眸牽著徐偈,似不舍分離。 “睡吧。”徐偈別過臉。 章圓禮摸了摸自己guntang的臉頰,“你去做什么?” “去找宣武節度使。” “你找表哥做什么?” “既向你討了信物,我得踐諾,須得你表哥協助。” 章圓禮大約知道他指的什么,亮了眼,彎了嘴角,臉上掛了明晃晃的笑。 “那我睡啦?” 徐偈摸了摸他guntang的臉頰。 “睡吧。” 說罷,徐偈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朱邪鵬已在書房恭候多時。 徐偈因在章圓禮那耽擱的比預想的時間長,來得較為匆忙。 “齊王找本使何事?” “確有一事相求。” 徐偈將一封信箋遞至朱邪鵬面前。 “勞煩節度使以加急信件,送至我父王面前。” 朱邪鵬未收,只懶洋洋“哦?”了一聲。 徐偈當即起身一個長揖,朱邪鵬端著臂受著,也不相扶。 “先前令侯爺受了委屈,是我之過,而今只愿盡力彌補,還望貴國念在我誠心相求之故,海涵一二。” “先不說別的”,朱邪鵬翹著腿敲了敲桌,“貴國國君朝令夕改,如此再三,退婚文書早已送至陛下案前,憑你一人,如何左右?” “我自有辦法。” “有何辦法?” “節度使請看我的書信。” 朱邪鵬當即收了腿,瞅了徐偈一眼,見他不相攔,便輕咳一聲,把信抽了出來。 里面洋洋灑灑,一謝父母疼愛,二感家國恩情,看至最后,上書幾個大字:如若父親不允,我欲以平民之身入贅晉國,自此山高路遠,兒郎不孝,父母勿念。 一滴冷汗從朱邪鵬額頭滑落。 朱邪鵬訕訕地看了徐偈一眼。 卻見徐偈眼底帶了點笑,“所以我說,父王必會應允。” 朱邪鵬將信重新封好,清了清嗓,“齊王放心,本使定差人盡快呈到貴國國君面前。” 見徐偈一頷首,朱邪鵬忍不住道:“齊王背上的傷,如何了?” “謝節度使關心,不打緊。” 朱邪鵬倒點些不自在,“……回頭我叫大夫再給你瞧瞧。” “多謝。” 朱邪鵬沒臉說自己先前特地交代大夫不必認真醫治,見徐偈好似壓根不打算和他計較,摸了摸鼻,端起了面前的茶。 徐偈當即起了身,“多謝節度使相幫,如此,不打擾了。” 朱邪鵬亦起身送了客。 見徐偈走遠,婢女適時上來添茶,朱邪鵬忍不住感慨,“兒孫是債啊……咱家那只淘貓,竟碰上這么個混小子。” 婢女掩口輕笑。 “你笑什么?” “若奴家遇到個愿舍家入贅的,奴家笑都要笑醒。” “你聽他的,他那是嚇唬他爹呢!” “肯為我嚇唬,也是好的。” 朱邪鵬嘖了一聲,“我以后有了兒女,若這么氣我,我非打斷他的腿。” 作者有話說: 徐偈:老婆好甜好可口怎么辦qaq(炫耀臉) 第20章 章圓禮因腳傷之故,就這樣被封到了床上。 前兩天還能躺住,朱邪鵬派人流水般送來各色小食,李云霄專程過來解悶,師兄弟倆在床上嘰嘰歪歪,吃吃喝喝,過得還算愜意。 也不知是否徐偈一連消失兩天的緣故,第三天,章圓禮就炸了。 下不來床,哪也去不了,燥得不行。先是一句話沒說著,和李云霄吵了一架,李云霄留了句狠話就摔門揚長而去。章圓禮腿瘸著動不了,一肚子反擊追不出門,氣得在床上想打滾。 朱邪鵬聽聞后連忙送只雀兒給他解氣,結果那只雀兒半柱香不到就被他丟到外面,叫婢女掛在院中樹下,可憐兮兮地婉轉叫喚。 朱邪鵬只得舍下手中事親自過來相陪,只坐了片刻,椅子還沒坐熱,就又被章圓禮轟了出來。 只因朱邪鵬無意提及是否要去信給長公主,叫人來接章圓禮。 朱邪鵬無法,只得派人去落梅門求助徐偈,命他即刻回來收了那只祖宗。 徐偈這幾日確實不在節度使府。他與師兄數年未見,更是從未歸過師門,能來晉國實屬緣分,白門主這兩日便邀他師門小住,帶著他焚香禱告,拜會長輩,每每至夜方歸。他心中思念章圓禮,卻隔著節度使高墻,擔心擾他休憩,一向沉穩的心竟也生了焦躁。 今日收到朱邪鵬求助,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當即顯了雀躍,起身便向白門主告罪。 白門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棒打鴛鴦,連忙派人將徐偈護送了回去。 徐偈一進章圓禮的屋,就瞧見章圓禮躺床上翹著腳,雪白的襪子正百無聊賴地晃著。 章圓禮瞧見徐偈,一骨碌爬了起來,皺眉道:“你這兩天去哪了!” 徐偈笑道:“不是告訴你我去師兄那里了嗎?” “你沒說去這么久啊!” 徐偈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到章圓禮懷里,“看我給你帶什么回來了。” 章圓禮打開一瞧,里面赫然躺著數個長長圓圓的金黃色小餅,笑道:“鞋底酥?”